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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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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医好了那吴公子又待如何呢?岂不是可以缓和秦吴两家的怨怼,还可以替赵宸珏解些烦恼呢!

羹香糯软滑,入口唇齿间都有一股子淡淡花香,瑾妍知道赵宸珏并不喜欢甜腻的食物,想来男子都是不喜甜食的,所以瑾妍并没有加块糖,三两碟小菜,都是凉拌,若是觉着粥甜腻了,吃上几筷清爽小菜倒也可解解腻。

气氛有些怪异,这是瑾妍一进清凉殿就感觉到的,一开始她认为是因为秦漠和那吴大人,然后自己这个肇事者又恰巧闯了来,才会让秦漠不自在,其他人也跟着尴尬的。

可是一碗粥端上手,瑾妍才发现秦漠已经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了,褚非离一直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站在地图旁,但是十七爷听到瑾妍送了桃花羹时,明显地怔了一瞬。瑾妍亲自给十七爷盛的粥,上前递给她时闻着了酒气,看来十七爷午膳时饮过酒。

想来雁灵常做桃花羹吧,十七爷才会在听到自己送了桃花羹来清凉殿时,明显地愣了神,只是自己做的一定没有雁灵做的好吃吧?

褚非离几大口就把一碗粥给喝下去了,褚非离笑嘻嘻地将碗递给玉清,示意还要吃,瑾妍不由得在一旁笑道:“俗物,这桃花羹都像你这般吃,还能尝出个什么味来呢。”

“再好吃,也只是个裹腹之物好吧?”褚非离很煞风景地说道。

瑾妍裂开嘴就要笑,只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她转身正要开口笑话褚非离瓜果野菜也能裹腹,怎不见他日日去食那些简单易便的食物时,却见赵宸珏拿着勺子有些怔愣,似品尝也更似在追忆,对于自己和褚非离的笑闹置若罔闻似的,这很不像平日里的赵宸珏啊。

十七爷也是那般模样,瑾妍的笑僵在了唇边,十七爷想起了雁灵她是能理解的,可是赵宸珏呢?是谁也曾为他做过那桃花羹吗?还是他只是在思虑一些重要的事?

褚非离顺着瑾妍的目光也看到了赵宸珏的异常,他以为赵宸珏还在为边疆之事烦心,也就没放在心上。

瑾妍上前几步想为赵宸珏再盛上一碗,露过十七爷身旁时,一只碗递了过来,瑾妍接过来,为十七爷盛了满满一碗,她的心思还在赵宸珏身上,盛了粥,眼光也是瞄向赵宸珏的。

心不在焉的瑾妍将碗一递出去,见十七爷伸出了手,便松开了自己手中的碗,哪知道十七爷的手慢了一步,一整碗粥便直接掉在了十七爷的袍了。

粥是盛在砂锅里盖着盖子,又一直闭在食盒中的,所以还是滚烫的,十七爷只觉得大腿上都是一片灼热带着刺痛,他整个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啷的碎裂声。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愣住了,瑾妍左右环顾,见靠墙边的葵架上放置着一盆水,瑾妍快步奔过去,伸手进去摸了摸,水是冰凉的,她没有多想端起盆,走到十七爷跟前一盆水全泼了过去。

本来众人已经反应过来,知道要去传太医过来瞧瞧有没有烫着十七爷的,冷不丁地被瑾妍这一泼又给愣住了。

褚非离瞧瞧呆愣的十七爷,又看看一脸无辜望着十七爷的瑾妍,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才发应过来瑾妍这样也是想帮十七爷减少些灼烫的感觉呢,可堂堂一个王爷先是被人无意烫了,接着又被人有意泼了一盆洗脸水,若是平常宫人这样做,只怕这宫人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可这人偏偏又是圣上最宠爱的慕良人,想来十七爷也就只能忍个痛多多包容一下了。

众人听到褚非离爽朗的笑声,觉着这事儿的确是有些好笑的,但绝对没人敢笑出声的。不过十七爷自个也笑了起来,只是瑾妍却觉得他那笑中竟藏着心酸。

张太医很快赶了来,跟着十七爷去了旁殿,毕竟被烫的是大腿,不管有没有伤,都是要敷些清热祛痛的药膏。

瑾妍出了殿坐上软轿,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地,倒不是因为烫了十七爷又泼了十七爷一身的冷水,十七爷无妨,她本就放下了心,事后不仅不觉着愧疚,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心中系着的事是赵宸珏今日的反常,从今日见到他时,他的话就不多,而从吃桃花羹时,他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在十七爷被自己烫到时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

这与瑾妍的想象有着很大的区别,她以为自己送去的桃花羹是可以给赵宸珏一个惊喜的,因为他前两日还说想尝尝自己做的桃花羹呢,就算没有惊喜,可也该是很高兴的呀!

自年后,赵宸珏大多时候都是在梅影宫用的晚膳,偶尔有忙碌的的时候,在其它殿用了晚膳,但夜里回梅影宫的时候还是比较早的,一般都是不会晚过亥时的,可今日子时已过,梅影宫里还是瑾妍一个人孤身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伤寒杂论。

亥时初瑾妍就让人去探过赵宸珏了,回来的人战战兢兢地说圣上去了椒房殿。

赵宸珏也时常去椒房殿的,大多是膳食前,看看孩子,便回了梅影宫,偶尔也有留在椒房殿用晚膳,但从来没有在椒房殿歇息过。

今日都入了丑时,赵宸珏肯定是歇在椒房殿了,玉荷跟玉清都明白,可是没人敢说,更不会以此理由去请瑾妍入睡。

瑾妍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她总归是要休息的,玉清认为圣上在椒房殿歇着,主子定是睡不着的,所以索性坐着看看书,打发时辰。但玉荷的想法就不同了,白天去清凉殿时她就觉得圣上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当时因为十七爷被烫,也就没细细回想,但总觉着心底里存了事,一时又想不起来似的。回了梅影宫,调头一想才发现今天圣上待主子冷淡了些,倒不是圣上刻意冷淡主子,就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或者人占去了圣上的注意,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主子的存在似的。主子一向在意圣上,对于这些她应该是看得更清楚吧?

若是平日里,圣上去椒房殿里歇着,照主子的脾性可能会气恼会耍耍小性子,如今看来主子平静淡然,就好像天色尚早,圣上不过是还在清凉殿忙着政务,只需再过一会儿,他定会踩着月色回梅影宫来似的。但玉荷能感到主子虽无恼怒,但是自她翻开书本时的姿势就没有变过,她的神色里亦满是忧伤。

瑾妍的确是伤心了,白天她本能地感觉到了赵宸珏是有心思的,不然他不会在十七爷被烫以后淡淡地让人送自己回梅影宫,瑾妍记得清清楚楚他用了朕,他的原话是:瑾妍,你也累了这大半日了,先回梅影宫好好歇着,朕还要同非离他们商量政事。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用了朕而非是我,以前在温室殿时,即使有十七爷,有褚非离在他依旧对她说着我。

也许是因为有秦漠在场吧,瑾妍替他用了这样的借口,可是心里依旧很难过,他今日无意的冷淡,她的心就开始难过了,她努力地忽视他的冷淡,只想着他一定是碰着什么难事了,那样心中就开始为他担忧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难过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晚膳前,她让玉清备了他最爱的吃食,她想借由食物,让他的心中充满一点点欢愉,可是那些菜凉透了也未见他来梅影宫。

许是有紧要事绊着了吧!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亥时了,他依旧没有回来,她开始担心,这是在宫中,他的安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若他出了宫呢?她慌忙让人去探探圣上是否出了宫,可是回来的人说圣上在晚膳前就去了椒房殿,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可自己又凭什么难过呢?椒房殿里有他的妻儿子女,他本就该陪着她们用膳玩乐的。

原来在他心中烦乱的时候,他最需要的还是他的妻,而非自己,她一度认为自己才是他想同甘共苦的那个人,可他烦忧的时候还是去了曾与他同甘共苦过的妻子身旁。

“主子,去歇会吧,丑时了,一会都该起床了。”玉清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虽然到这会她也发现了主子跟圣上间的异常,但越是这样,越是要让主子休息好啊,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就更照料好身子了,总不能落个身心俱累吧。

“丑时了吗?”瑾妍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然后转身往榻前走去道。

“去歇着吧。”瑾妍就似突然发觉已经夜半一般,她什么也没说,乖乖地任由玉清伺候着上了榻,对玉清说道。

玉清吹灭了榻前的烛光,然后恭身退出了室内。

瑾妍翻身面向了里面,外面有一阵轻微的响动,想来是玉清在外间也歇下了,可是只一会儿,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原来他还是回来了。

她立即闭眼假寐,泪却不声不息地流了下来,他在她身旁轻轻躺下,熟悉的气息混杂着酒精的味道,他的手隔着锦被抚在她的肩头,只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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