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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的鲜血刺眼,谢恒颤抖的看着手中的粘稠浑身都在哆嗦。
刘阿姨从厨房出来一看,也是惊的长大了嘴巴,赶紧拨打了救护电话。
“谢恒,您不用担心,刀子只是划破了皮肤,虽然伤口很深却没有伤及内脏,修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恢复。”医生恭敬的对谢恒说,神情谨慎。
听医生这么说谢恒中心的石头才稍微放下,深邃的眸子凝望着病床上一脸憔悴的苗蕊,冷声说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伤口有些大,所以缝合的时候注入了麻醉剂,等麻醉过了夫人自然就会醒来。”
谢恒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医生也不再多说,识趣的退出病房合上房门。
医院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包含。
茶几上的水果刀狠狠划破她的脊背,如果刀的位置要是在偏一些,那后果不是谢恒敢想的,为什么每次害她受伤的都是自己?
“苗小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手肘拄着床边,双手握着她白皙的柔夷,小声的说着。
闻风赶来的温文双手掐腰被福子搀扶着,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苗蕊火气噌一下就窜了上来。
指着谢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谢恒,你长没长脑子?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居然还对她发脾气?现在好了,受伤了你满意啦?”
姿势有些累,福子像是伺候老佛爷一样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继续说,“虽然苗蕊之前性子冷淡不太合群,可至少身体是健康的,你再看看她现在,吹个风都能发烧,嗓子也坏了,能不能再生孩子都是问题,还有她脖颈上那条伤疤,谢恒,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媳妇,媳妇,恒子的家务事瞧给你气的……”福子在身旁好生劝慰。
“你闭嘴,我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它是谢恒的家务事,可苗蕊是我唯一的朋友,看着她受罪我就不能不管。”温文立刻打断福子的话,大眼睛瞪着他。
怀孕的女人最大,他不说话还不成吗?福子无奈靠在沙发上,撂挑子不管了。
眸光一瞥,继续批斗谢恒,“谢恒,如果你要是真爱苗蕊,就放了她,还她自由,你这样每天捆着她和对待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
“我说过。”倏地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恒开口,他眸子冷清表情坚决,“……让我放手,就算是死,我也做不到。”
“温文,如果你敢在她耳边煽风点火让她离开我,不管你是不是福子的老婆,我都不会放过你。”越来越阴沉的话音带着一阵阴风从温文和福子耳边飘过,不经意两人都是一哆嗦。
福子率先反应过来,扶着自己媳妇就站了起来,“恒子,那个我们出去买点吃的,估计一会儿苗蕊醒了也要饿的。”
温文本来就不聪明,在加上一孕傻三年,她本就不多的智商正在急速下降,不解说,“要去你去,干嘛拉着我,我要在这儿等她醒过来。”
福子真是一个脑袋十个大,大姐,你的脑袋能不能开点敲,再不走就等着谢恒全世界的追杀你吧。
“四个人的饭,我拎不动,你得帮我。”福子苦口婆心的解释,眉头拧在眉骨。
温文还是不愿意,“……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吧。”榆木脑袋说了也白说,福子懒得在解释,有力的双臂直接把她腾空抱起,迈着大步离开了病房。
夜色渐浓,谢恒凝视着瓷白肌肤的苗蕊,双手捧着她小手,透过静谧的空气,整颗心都平静着。她轻柔的笑容,跳跃在脑海里,迷离的眼波沉寂,清幽的心境,在心湖倒映……
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每一秒谢恒都弥足珍惜,他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苗蕊苏醒小手从他掌间无情抽出。
水眸涟漪淡淡的一瞥后不再看他,想要转过身子,微微一动撕扯着伤口疼痛传遍全身,蹙起眉头。只见谢恒慌忙按住她任意妄为的身体,紧张的询问,“是不是很疼?我叫医生来。”
苗蕊重新平躺回原来的位置,摇摇头,“我还死不了。”
为什么还活着?她也很想知道。
“苗小蕊,对不起,我……对不起。”谢恒再次道歉,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她的眼。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求你能不能放过我。”苗蕊蹙着眉头,双唇干瘪苍白,双眸透着希冀。
倏地,他抬起头,表情越发冷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除了让我放过你。”
一猜就是这个结果,又何须再问?
苗蕊无奈的冷笑,“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深夜显得孤单,也是寂寞灵魂复苏的时刻,谢恒不清楚苗蕊有没有睡着,只是他靠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风在摇枝头刚发绿芽,月色撩人;苗蕊什么也不做,躺在那里,就已经很美。这是他心中全部的美好,就静静的看着也不会累,也不会烦。
次日,谢恒没有去公司而是陪在苗蕊身边,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刘阿姨也被叫来伺候。
温文昨天晚上动了胎气,肚子就一直阵痛不止,此刻羊水已破却还迟迟都没有生出来。
福子在产房前急得来回转悠,谢恒推着苗蕊也在产房前焦急地等待。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呢?”黝黑的脸颊布满焦急,额头上的汗顺着侧脸的轮廓滑落,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苗蕊劝慰,“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你别着急,温文和孩子一定会平安。”
胎儿过大,温文还强烈要求顺产,可想而知她要遭受多少罪。心里一想,苗蕊都不经意替她捏了把汗。
福子焦急一分,谢恒就自责一分。
温文生产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可苗蕊呢?她一个人怀孕辛苦,还要工作,身体这么单薄生孩子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谢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苗小蕊,你当初应该比这还要辛苦吧。”谢恒站在她身侧,小声说着,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说还好,一说苗蕊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疼得她无法呼吸,“念念不在了,现在说这么还有什么意义?”
谢恒又不经意触碰到这个禁忌话题,只见表情淡漠的她红了眼眶。
细数着一分一秒,对于福子来讲都是度日如年。当他听见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声时,这样一个大块头强壮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被抱出来,皱巴巴的小皮肤就像是个酗子,闭着双眸嘴巴咕噜噜吐泡泡。
“恭喜,母子平安。”医生把怀中的孩子交给福子,笑着说着。
福子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接过酗子,咧着嘴角大笑又怒声说着,“都怪你,让我媳妇受了这么大的罪。”
说罢就把孩子交给谢恒,“恒子,儿子你帮我抱会儿,我得去看看我媳妇。”
他是急的火烧屁股,转过身就跑去看最辛苦的媳妇。
谢恒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但表情上还是喜悦的,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这孩子长得可真丑。”
刘阿姨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听见在聊孩子,她插话道,“先生没有孩子可能不知道,这孝子呀生出来都这样,过几天长开了保证水汪汪红扑扑的。”
谢恒当场愣住,只听苗蕊不动声色的说,“我有一个儿子,死了。”
届时刘阿姨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场面难免尴尬,看了看苗蕊平静的脸,又看了看谢恒冰冷的双眸,吓得浑身哆嗦。
眉心紧蹙,谢恒直接站在苗蕊面前蹲下来紧握着她的小手,“我们还会有的。”
苗蕊无奈的笑了笑,收回手,冷声说道,“……再多,也不是念念。”
“刘阿姨,我想去卫生间。”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想在此刻面对谢恒。
刘阿姨推着轮椅,却被谢恒按下,“我推她去。”
“不用。”苗蕊直接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谢恒的手就僵在那里,良久才说,“……快去快回。”
温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乌黑的秀发被汗液浸湿沾粘成一缕,贴在额头上。大大的眸子清澈,她无力的勾起嘴角,“福子,儿子呢?”
“老子哪有心情关心那个小东西,媳妇都照顾不过来。”福子笨拙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导致整个苹果最后除了核不剩下什么了。
不过这话听了温文心里还是暖暖的,一般情况下女人生了孩子男人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去抱儿子,他倒好,把儿子随手扔给谢恒一个人急忙来找媳妇。
可见温文在他心里比孩子重要的多。
幸福的笑容绽放,美好的如午后的阳光,温文搂过福子的脖颈拉到了眼前,落下一吻,“老公,你真好。”
福子黝黑的脸颊一红,高大憨厚的样子居然害羞,他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傻子,我不好难道还能是别的男人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文和福子这边甜蜜的如胶似漆,而另一边却在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