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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莫言凉也没矫情,收下了衬衣,看了眼阁间没有关上的门,疑惑道:“那阁间是?”
“那是爸爸给我弄的书房!从我们搬到这儿就有了。.”容止一笑,说来也快,从十四岁读高中,搬到这里,都过了快十三年了,除了家人,也就唐琪进去过,就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求之不得,自然是点头。阁间的灯稍微昏黄,穿过门缝看在他眼里,又是增加了一层神秘感。
容止走到前面,推开门让他进去,席莫言凉踏进了书房。
入目的就是和外面那张床同色的一个大书柜,木制圆润,看着就不是俗物。他听老爷子说过,水家的家底厚,以前标准的资本家,水老爷子更是有本事,在历史的那称劫里,明哲保身,没让自己和家人受一点儿苦。
书架上的书,她的专业书占了半壁江山,其他就是文学类、自然人文、哲学、竟然还有经济学。
“经济类的书也看?”容止看哲学类的,他并不感觉奇怪,哲学理智沉凉很符合她的性子,只是经济类的?虽然知道她读书的时候数理化逻辑很厉害,可是那经济类的书,真不是太容易看得懂得。
“我哥以前忙的时候,让我给他看他买的几支股票。”容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经济线实在是难,为了不让他赔太多,我就临时取取经了。”
股票市场瞬息万变,需要专业的技能,精准的判断和不错的运气。知道她在谦虚,席莫言凉也没说什么,她很厉害,他,余有荣焉。
容止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席莫言凉接过,就看桌上并排放着两台电脑,电脑的左边放着两盆仙人掌,和一个他不知名的绿色植被。桌面有几本书和几张胡乱摆放的A4纸和一支天蓝色小巧精致的钢笔。
他手拿着玻璃杯,绕到书桌的靠椅前,看着柔软粉嫩和整个书房风格完全不同的靠椅,嘴一抽,在你夜里困顿不堪的时候,给你一个这样的椅子,你还有心思工作吗?
容止就当没看见他嘴抽搐,这靠椅虽然看着不实在,可确实柔软务实的不行,多少个加班的夜里,她都是尽全力去抵制它的诱惑的!
书桌是有一本摊开的书,内容有些眼熟,席莫言凉伸手,看了看书面,果然。
国外着名经济学家的一本巨作,其主要探讨的就是公司改革方面的内容。
“谁跟你说的?”朝她招了招手,看她慢吞吞的过来,就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不说话,却实实在在为他着想。
不准备让她操心的,可……只是她哥哥肯定不会跟她说这种事,她怎么知道的?
容止被他抱在怀里,听他如水般沉静的声音,就知道他没有生气,她知道,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去插手公司的事,“我今天问唐琪了。”
知道他进席氏以后,会有困难,却没想到这困难超过了她的想象。一个老牌企业的变革,她自然知道有多难。
青年的雄心,落后的体制,她知道他是多么较真的人,也清楚,那些人的顽固。.
虽然帮不了他太多,可她始终做不到袖手旁观。
“别担心。”唐琪告诉她的,也是她问的吧。这些事情唐琪能看透,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席莫言凉拍了拍她瘦弱的后背,让她安心。
容止只得点点头。手搂着他的腰,放松的任他抱着。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听到楼下说话的声音,容止深吸了一口气,从他怀里出来,“咱们下去吧。”
席莫言凉点头,跟她一起走出书房下了楼。楼下的秦钊芸跟丈夫出去走了几圈儿,这会儿心情正好。
女儿和准女婿从楼上下来,看两个孩子,衣整发稳,秦钊芸纳闷,她给两个孩子制造机会,怎么看着没一点儿动静?
怎么看着就不像血气方刚坠入爱河的青年男女啊!
水平笙一看妻子,就知道她那脑袋瓜儿在想着什么,不想让她在孩子面前丢脸,就轻咳了一声。
秦钊芸缓过神来,把刚才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笑呵呵的招呼走到身边儿的两个人,“来,坐下喝点水,聊聊天。”
容止坐下,不见哥哥回来,就问:“我哥呢?”
“活该被外面的小姑娘勾搭走吧。”秦钊芸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母上大人好像很有怨念一样。
“这个死孩子,一出门就跟在我跟你爸身边儿,死活不走,一路上多少漂亮小姑娘看他,他都不斜一眼。”秦钊芸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一直晃到别墅区的那条路都是老头老太太了,他才滚。”
容止嘴一抽,滚?“滚哪儿去了?”
席莫言凉闷声一笑,他未来大舅哥这家庭地位有待考证啊。
“谁知道去哪儿了,辛任那孩子给他打电话,他就开车走了。”
陈辛任容止还是知道的,圈儿里有名儿的花花公子,大众情人,女朋友从来没超过两个月的,甩了别人,还老是说自己失恋。
哥哥跟他一块儿,指不定又去酒吧了,不是辛任哥又失恋了吧?
秦钊芸看女儿身边安静坐着的年轻人,就再一次深深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当年,那个白白嫩嫩听话乖巧的儿子一去不复返啊。
“言凉啊,秦姨明天要跟你平笙叔叔一起去旅游,恐怕就不能去医院看你爸了。”
席莫言凉摇头,笑着说:“你们放心的去放松一下吧,我爸那边儿恢复的很好,过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秦钊芸笑着点头,又跟准女婿说了不少话,直到水平笙说天色不早了,她才停了嘴,“我跟你爸有东西要收拾,小七送送言凉,言凉不在意吧。”
未来岳母如此通情达理,席莫言凉自然是顺水推舟,点头,“秦姨太见外了。”
言外之意,都是一家人。即便是没有人送,依旧挡不住他下次来。
水平笙看女儿送席莫言凉出门,心里一叹,他知道妻子的意思,只是他是一个父亲,有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舍不得。
总感觉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他的乖娃娃。
点了点妻子的头,睨了妻子一眼,反问,“不是还有东西要收拾?”
“……”一大行李箱的东西,你又不是没看见!秦钊芸手搂住丈夫的胳膊,笑着转移话题,“快去洗澡,你去拿衣服,我给你放水!”
水平笙斜了她一眼,上了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性子浅凉,这些年,如果没有她,他的日子不一定过成什么样。
也许会听父亲的安排娶上一个大家闺秀,生儿育女,相敬如宾。
那样的日子,自然能过,只是,不如现在那么心里充实吧。
秦钊芸看他什么也没说就上了楼,不禁偷笑,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她怎么会不知道丈夫的小想法,只是舍不得女儿罢了。
这个男人就算不是言凉,是别人,他依旧会心里不痛快,只是他的修养,他的素质让他不予干涉。
子孙自有子孙福,她懂,他更是知道。唉,楼上的大爷还等着放洗澡水呢,秦钊芸抬步上了楼。
夜凉如水,西城别墅区离市区有些距离,市区灯火通明,而这里却安静的很。十一月,八点的天已经漆黑一片,席莫言凉手裹着容止的小手,嘴角微勾,任风不算温柔的掠过耳边。
从车库提了车,席莫言凉下车,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勾到耳后,冰凉的手,碰到容止的脸,引得她一阵战栗,脸往外面偏了偏。
席莫言凉看她紧张,低笑:“害怕什么?”
男人低沉的笑声进入耳朵,像一股魔力,让她的心跳都快了几分,妖孽!
“哪有害怕!”硬着头,算是说了一句自认为硬气的话。
可看在席莫言凉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对面的姑娘,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格外美,一双水目嗔怪,别样风情。
好姑娘,还是要早点娶回家的好,情不自禁抱她入怀,说出了心里存了已久的一个念头,“容止,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容止被他抱着,一愣。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们会结婚,而她也是那样认为,可这种话,从他这个当事人嘴里说出,总归是不一样的。
只是……
求婚就这样的草率?
玫瑰,戒指,下跪这些没有就都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春心初动的那种小姑娘,非要那种形式不可,只是,这种天……
不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可……
好吧,勉强算人约黄昏后吧。
就这么草率的答应他?会不会被唐琪她们笑?
不过,心里是愿意的。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空气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和两个人的心跳。
可能把她逼的有些急了吧。只是他感觉相爱的人如果不结婚的话,总有一些辜负光阴的意思。
“你……”不愿意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席莫言凉就看两道强光从不远处过来,应该是那个“滚开”的人,回来了吧。
轻轻放开怀里的人,车就到了身边,还好车库够大,两个车同时占道,仍然绰绰有余。
“呦,搁这儿十八相送呢。”容与没下车,摇下车窗,吹了声口哨,痞味儿十足。
名不正言不顺,我有什么辙,席莫言凉难得的自潮,不等跟未来大舅哥寒暄,就听身边的人开了口。
“辛任哥,又失恋了?”容止没在意哥哥的话,长不大的高冷总裁,她是看透他了。
容与听这话,不禁头疼,那个醉鬼,说他失恋,真是抬举他了,“昨个儿勾搭了一个妹纸,一夜春宵,那妹纸不见了,他就郁闷了。”
“他能那么长情?”容止问道,平常难得交往一个月的女友跟他分手,他都不郁闷,一个***的人儿,不告而别,他就郁闷了?
容与闷笑,他妹妹果然一语中地,不厚道地说:“他可不是看上了那妹纸,而是那妹纸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二百块钱,他就纳闷自己怎么就值二百块!”
容止最一抽,确实给少了,怎么说也得二百五吧。
容与也不是那没眼力见儿的人,寻思的刚才看还抱在一起的人,肯定有话要说,就冲席莫言凉说:“妹夫,你们先聊着,我去停车。”说着就一遛弯技术娴熟的进了车库。
席莫言凉看着车子从身边过去,还是点了点头,这个称呼不错!
容止突然想到他刚才被哥哥的车灯打断的话,就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席莫言凉嘴里那没说出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弯儿,眼神认真,“我刚才说的话,你想一想。”
既然这样了,那我就逼你一把吧。
容与故意放慢了手脚,停了车出来,看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虽然不算尴尬,可也是沉默当道,哪有情侣这样的,人家情侣一分开不都是,搂搂,抱抱,亲亲……
“怎么了?”难不成吵架了?可他妹妹那性格,真不像能吵架的主。在看他对面的青年,长身而立,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吵架的人。
“没事儿。”容止开口,又对席莫言凉说:“你赶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等我明天有空了,就去医院了。”
从刚才他说了那句话,这是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平和,听不出个什么态度。席莫言凉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就点头,“恩,我先回去了。你明天别去那么早,多睡一会儿。”
看容止点头,他才笑着跟容与说:“我先回去了,有空了一起喝酒。”
容与乐的点头,“好啊,不醉不归!”
容止一听,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不醉不归,匪气十足。
看席莫言凉开车出了大门,兄妹俩才往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