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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纷争不断的时代,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在消逝。血脉的传承对每个种族来说变得尤为重要。
命运的邂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每一位王族都能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在王族的祈祷下,主神给予了每位王族提示。与他们最为契合之人拥有神谕的标志,在他们身上有着能守护种族的力量。只是能否取得他们的帮助还是只能看缘分了。
有的王族成功地追求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获得了守护之力。而有的与之失之交臂,但在自己的努力下依旧支撑起了国家。
血族的下一任继承者,无疑是其中的异类。机缘巧合下,他找到了属于他的神谕伴侣,可是他并不爱那个人。
因为不爱,所以他并不想娶那个人,他也确实没有。
终于战火蔓延到了他的国家,他的亲族一个个在他的面前倒下。他的父王命令他迎娶那个神谕之人,并将王位传与他。那时的他十分固执,对王位并不在意,他牵着爱人的手坚定地拒绝了父王的命令,然后带着军队冲上了前线。
临行前,那个人忧郁地目送他离开王城,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和人族首领的对决是惨烈的,他的实力足够强大,然而对方的伴侣也是神谕之人,他们无法在这样持久的战斗中坚持下来。死伤越来越多,他的伴侣也越来越忧愁。“若是你和他在一起,我们将获得救赎吗……”她这么笑着哭泣着。
“别想那些多余的东西,我只爱你一个人。”他这么回答着。
爱情的力量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是脆弱的,他所以为的忠诚的爱情并没有为他们带来胜利。父王在战斗中重伤失去了一只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戾危险气息的男人拖着他在母妃的坟前下跪。
“我知道你不爱他,无法认同神谕的婚姻。你的母亲也只是纯血的血族而不是神谕之人,我爱她。”
“但是现在,我无法坐视她所爱的这个国家被战争摧毁,你是王族,必须为你的国家承担责任。”
“我们需要他的力量……”
于是,那个人被带到了他的面前。草率的婚礼,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人和神父。
安静的可怕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个人安静地坐在床边,神色平淡。两人相顾无言。
父王答应他在战争结束后让他的爱人回到他身边,于是,原本的神赐的祝福变成了两个人的诅咒。血族通过血液汲取力量,这抽姻只是血液的交易,他得到他的力量……而那个人,得到他想要的婚姻。
他们原本是认识的,两小无猜,只是他爱的不是他,在知道他是神谕之人后更是有意识地疏远了他,因为不爱。
那个人乖乖地任由他粗暴地掠夺血液,除了最初那一点的疼痛,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把血给他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他从不待在他的房间,因为知道他会感到不快,哪怕他脸色苍白。即使不爱他,他也必须承认那个人的血液和那个人本身一样淡淡的,却带有醇香的余韵。
那个人不该爱上他的不是吗,那个人也有人追求的,在那个人来到王城之后,还曾经跑来想把人带走,不过失败了。
神谕的力量是强大的,短短的三天就将战局扭转,双方僵持不下。
他曾经私下偷偷看过他一眼,那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嘴里喃喃地低语。“主神给予的祝福……为何现在沦为了战争的兵器呢。”清冷的眼泪从他脸上滑下,滴在他的尾戒上。
虽然战局扭转,可是长时间的征战毕竟让双方都已经走到了极限,最后人族和血族还是选择了议和,以平原为界,泾渭分明。
战争结束了,他们回到了王城,和爱人重聚的喜悦让他忽视了爱人的异常。
半个月后,那个人的追求者又来到王城想带走他,在对方又被抓住时,他本想像往常那样放了对方,顺便把那个人带来让他一起离开时。那个青年被挟制着压在地上,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嘴角扬起恶意的微笑。
“你不配得到他,你才不是他的神谕归属……你是他的诅咒,背负着他的诅咒和你的爱人永远活在诅咒中吧……我诅咒你哈哈哈。”说完,他便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挥开了挟制他的人,一把抽出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剧烈的不安在他的心中升起,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出事了。
他跑到那个人的房间,简单朴素的房间像极了那个人的个性。木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还没有看完。处处都有着那个人的痕迹,可是却不见那个人的踪影。问派去服侍他的血侍,得到的答案是对方十几天就出去了,没有回来过 ,已经上报给他的父王了。
爱人跟在他身后惴惴不安地去见了父王,他问那个人去哪了。
已经卸任的亲王依旧威风不见,他淡淡地问:“战争结束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自然也不需要靠婚姻来维持你们的关系了,他自然是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了。反正你不爱他,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他一阵语塞,他也不知道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没事。”他想感谢他的帮助,对,一定是这样……
他们本来就是朋友,他要走也该跟他说一声。
入夜,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怎么也睡不着的他起来散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那个人的房间。
用魔法照亮了房间,那本书静静地躺在书桌上,他随意地翻着,从书页中掉出了一张小纸片。
是那个人的笔迹,上面写着,战争结束了他也该走了,祝他们幸福的话。那张纸还没有写完,好像是写到一半就停下了,夹在了书页里面。
既然那个人有离开的意思还给他留了纸条,没道理不把它放在明显的位置。自杀的那个人……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自杀……
次日他又去拜访了父王,把那张纸条给他看,问他那个人到底去哪了,父王盯着他烦躁的样子问他:“玲和他,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他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回答了爱人的名字。
“他是神谕之人。”男人盯着他的眸子说,金眸中带着上位者的冷漠。
“你们的结合是受到主神庇佑的,忠贞,是惟一的约束。”
“你选择了玲,你要跟他离开。”
“神赐的婚姻—— I promise to be true to you in good times and in bad,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 will love you and honor you all the days of my life. Till death do us part.”
神圣的誓言宛若在耳边回荡,他苍白的脸色满是不可置信。
“只有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他在哪……他在哪!”他失控地咆哮着,他只是不爱他,不想要一个虚假的爱人,不想这么不负责地辜负玲或者他,他从未想过要他死。
“亡故的王室亲眷,都葬在墓园。”
他失魂落魄地飞奔而去,无视了爱人同样苍白的脸。
冰冷的墓地,洞窟的冰棺里,他见到了那个人。苍白的脸色双目紧闭,身上穿的是他平时从来不穿的华贵的衣衫。他把人从冰棺里抱出来,解开他的衣服,单薄的胸膛上心口的位置是狰狞的刀伤,匕首一类的武器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再无生存的可能。冰霜覆盖下,他的尾戒也隐隐泛黑。
为那个人整理好衣服,他在冰冷的墓地呆了整整三天,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个人的戒指去找了祭司。
那个时候黑魔法还没有被禁止,他拜托祭司回溯了那个人最后的记忆。
温暖的灯光下,那个人写着什么东西,看来是当时准备留给他的信。传信鸟从窗口飞进来,带给了他什么讯息,他停下笔将纸条塞到书页中便出去了。
他去见了父王,在场的还有他的爱人。他们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回溯的画面很模糊。
他们之间发生了冲突,那个人害怕地想离开,而他的爱人崩溃地将匕首扎进了他的心口。血,染红了那个人的衣衫。
那个人无力地倒下,金色的眸子黯淡无光,带着惊恐与绝望,死不瞑目。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他的手指因为用力地紧握着刺破了掌心,殷红的血丝在指缝中蔓延。
多可笑,那个人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答应,他也不会死。那个人何其无辜……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爱人,她爱着他,但是她杀了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他派亲卫查到了不少事情,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他的爱人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刁难那个人,在他离开她的时候她就对那个人动了杀机,现在倒是如了她的意了。她的野心似乎不止于此,她还妄想着通过他获得权力、名利,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捅他一刀。
他以为他是爱她的,所以从未调查过她,父王知道这些,但是却放任着她。
可悲的是那个人终于想通了不再喜欢他了,甚至答应了他的追求者和他一起离开,那日那个人来就是来接他走的。没想到却在父王那里得到了他的死讯。
呵呵呵,他恸哭着,血从眼中流出,十分可怖。他把那个人的戒指擦干净穿在项链上戴在自己的胸前,凉凉的感觉就像那个人还在身边。
父王说,爱情会蒙蔽双眼,所以他看不到真正爱自己的人。如果他自己没有发现她的阴谋,那么将来她捅的那一刀就是最好的教训,而那个人,是他的天真的牺牲品。
在那个女人惊恐的目光中将她扔进地牢拷打,最后听到的是和自己调查的结果差不多的答案。一刀刺穿她的心脏,结束了她肮脏的生命。
他成为了冷漠的亲王,将他们的族群发展壮大,他时刻回想起那个时候,也许那个人并不是因为爱他才和他结合的,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爱着他的国家,这也是神谕赐给他的天性。
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抵触,多了解一点神谕,是不是你就不会死了。如果我早点看清她的面目,看见你的真心,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你了。
我们本就是命定的,我意识得太晚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不可以的,你是我的。
他带着那个人的戒指,在冰冷的墓地中拥抱着那个人冰冷的身体陷入了长眠。
下一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