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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三,西北军营副元帅被赐皇姓的大将军贺平遇刺身亡,主帅秦灏中毒昏迷,同日北胡兵跨越黑沙漠三十里,蠢蠢欲动,西北军民陷入恐慌。但是京城长安还对此一无所知。
长安城这几日粮价一直在上涨,苏演作为丞相自然是要弄清楚情况的,然而弄清楚之后更加头疼了,只想说朱寅安这个疯子!
朱父一年半前去世,朱寅安便接掌了朱家家业,还有一个表面上死了的,实际上暗中掌控的朱芷怡,朱家更上一层楼,并没有因为朱父的离世而动荡。只是朱寅安现在年近四十,尚未娶妻原因成了一大谜团。而苏演知道朱寅安为什么不娶亲,朱寅安喜欢的女子命定孤独终老,就是菱儿!其实这种命理之事若是不信倒也情有可原,但是朱寅安信了,信了之后二十年没有娶妻而且还没有表白。但是现在朱寅安发了疯,竟然想要娶菱儿了!都耽误二十年了,朱寅安没有病谁信!
苏演拿着手里的信,感觉自己头发都要急白了,虽然,关他什么事,他急什么?
苏演头疼,尽管他不喜欢菱儿而且早就告诉她了,但是一股浓浓的他阻碍了菱儿和朱寅安二十年幸福的愧疚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演去了一趟公主府,虽然谢子铭已经是谢家族长,地位堪比公卿,但是和清河长公主恩恩爱爱,一直没有搬离公主府。当然,虽然苏演和谢子铭关系尚可,去公主府也会躲着清河长公主的,当然,一般情况下是清河长公主对他避而不见。两个人在秦宇征这件事上永远没有办法化解矛盾。
清河长公主和贺钰并不和而谢子铭被秦宇征拉到了一个阵营,苏演才能和谢子铭化干戈为玉帛。
朱寅安这样抬高粮价,明显就是在犯浑真不怕自己来到长安被百姓给砸死。但是有些事情把握好了度,会起到反作用,苏演和谢子铭谈了半天才商议好,最后定下来了计划,苏演还要进宫说给贺钰。
刘玉英得知西北的消息自然要比所有人都早,贺平死了,秦灏中毒昏迷,偌大的西北即将是北胡的囊中之物,然后攻进长安城,大夏都能易主。虽然感觉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刘玉英还是很相信拓拔霍天的能力的,问题便在于她能不能下最后一刀。
刘玉英没有想到贺钰会那么狠心,幽闭之刑直接让她痛不欲生剥夺了她当母亲的权力,虽然她也这样害了秦羽凤,但是贺钰都不考虑她刚刚痛失亲子吗?
她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她也以为他爱她,不然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护她?现在她终于从拓拔霍天口里得到真相,原来不过是一个阴谋下惯用的温柔。
只要她,只要她狠下心杀了他,那么就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
刘玉英还在禁足,海棠死了之后,现在贴身服侍她的宫女变成了一个哑女,哑女手脚倒是麻利,但是和贴心的海棠根本不能相比。刘玉英烦躁得越过女孩,女孩便跟上她,安安静静,就是寸步不离。
“本宫不想看见你!”
女孩也不给她打手势,因为刘玉英看不懂。只是跪在地上对她摇头,刘玉英眼里闪过不耐,烦躁道:“本宫觉得无聊,本宫想要吹箫,去找一枝萧来。”
女孩没有再拒绝,只是出了宫殿后还是关紧了门,侍卫看守更严。
当那条金色毒蛇钻进养心殿时,苏演正在和贺钰商量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苏演一边要防着贺钰发现朱芷怡的事情,一边还要糊弄他,争取最大利益也是不容易。朱家毫无疑问是一块肥肉,而贺钰对朱芷怡的浅薄愧疚不足以让他放弃那么大一块肥肉。现在朱寅安既然想要娶菱儿,不把他宰了根本不是贺钰的风格。而毒蛇并没有靠近龙床,而是闻着养心殿里的熏香,一头扎进金色香炉里。
等到苏演察觉到毒气蔓延时,他也已经快要站不稳了,贺钰情况自然不比他好,他不懂医术,但是此时感觉胸闷的难受,毫无疑问中毒了。而空气中飘散着的难闻气味和若有若无的肉香,表明了问题所在。贺钰拧眉,苏演是唯一一个有机会下毒的人……
“来人,打开窗户!”苏演无视掉贺钰的目光,抢先下命令。
墨侍很快进来,闻到一股味道直觉不好,立即招了几个小太监开门开窗,他则是捂着鼻子进去宫殿听吩咐。
“皇上,这是怎么了?”
贺钰沉着脸不说话,刚刚明明就是苏演的声音,墨侍真的有把他当皇帝吗?
“扶本相起来。”苏演说道,墨侍把手伸过去扶人,贺钰脸色就更难看了,可惜贺钰本来就身体没有好透躺在床上,此时更没有威慑力。
“对了,皇上自己憋着气。”苏演起身的时候对贺钰补充道。
贺钰感觉自己此时需要深呼吸,不然要被苏演气死。
苏演走了一圈便知道了症结所在,让人把香炉抬出去,让墨侍去叫太医,自己也支撑不住差点摔在地上。同时宫殿里贺钰召来龙魂卫,强撑着下旨道:“控制苏相,不得放他出宫。还有,若是椒房殿有异动,请魏王主持大局!”说完他再支撑不阻死在床上。
养心殿一事迅速传进各宫,秦羽凤本担心贺钰安危,却不想墨侍没了消息,龙魂卫竟然守住了椒房殿控制自己的行动!
琴音领着大皇子贺戚轻而易举到了常栖宫,守卫都认识琴音,无人敢拦。
琴音:“你都落到如此境地了竟然还不安分!”
刘玉英先是检查了一番贺戚,见亲子完好才对琴音反讽道:“你既然把皇儿送回来本宫身边,不就说明了,你也不是安分之人。”
琴音叹气,“我出身卑微,不如贵妃野心勃勃。皇上所中何毒,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本宫的王兄此时应该已经挥军十万攻打西北了,而西北已经没有主帅。”刘玉英眼里的狠毒都要溢出来了,盯着琴音道:“贺钰对你我不仁,你要和我合作吗?”
“合作的诚意不应该是你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吗?”琴音,“后宫尚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地方,前朝就更不能插手了,你还需要放出筹码来说服我。”
“皇上一死,大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新皇,这还不够?”
琴音笑,“本宫的三皇子就不是皇子了吗?”她本来还想提醒大皇子有北胡血统,根本不可能册立太子,只是看着刘玉英得意的样子并不提醒。
“长幼有序,大皇子自然——”
“皇后还主持中宫,你想太多了。”琴音打断道,完全相信刘玉英能走到这个地步,一定和拓拔霍天的指导脱不开。只是现在拓拔霍天一定没有功夫搭理刘玉英,西北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拓拔霍天怎么可能为了刘玉英耽误大计。
提到秦羽凤刘玉英又是咬牙切齿,“所以本宫才找你合作,你就算不能杀了秦羽凤,接近她应该不难,给她下毒,然后你就能拿到凤印,把我的禁足解了。西北形势危急,大臣们一定不想打仗,只要他们拥护大皇子登基——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宫殿门口伫立着一道身影,穿着黑色蟒袍逆光而立,面容显出几分平和,但是眼眸里可见的沧桑让人不寒而栗。刘玉英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个男人,但是男人身上的穿着和气质都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她再去看琴音,想到刚刚两个人的对话,知道自己是被她算计套话了,脸色更加铁青,“你算计我!琴音,你算什么东西,她到底是谁,你找的新靠山吗?”
琴音其实也难以想像一个前不久才刚刚病危的人,转眼年轻了十多岁,而且身子硬朗,白发全无。琴音并不知道贺衡经历了什么,但是一定和那夜脱不了关系,国师贺封还丧命在那夜了。
“若说靠山,本王难道不比你可靠吗?”贺衡慢慢走来,“本王还要多谢你,便许你死个痛快,说,西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玉英直觉这个人身份有问题,但是她又不是德和亲王贺鸿,年龄适宜的却也没有谁了,尤其这般随意出入后宫的,她更觉不妙。倒是刘玉英见过贺衡两面,那是那个时候的贺衡如何也不能和现今相比较,自然认不出来贺衡,她节节退步,“你,你到底是谁?藩王不得私自进京……”
“本王问你,你确定不先回答本王的问题吗?”贺衡虽笑,冷漠的威胁却像是冰碴子一样。
“魏王,交给臣妾吧。”琴音对贺衡说,同时也帮刘玉英指明了贺衡的身份不是刘玉英能开罪的。她还想着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贺衡却是主动把皇位退让给贺钰的人。琴音说完也没有管贺衡同不同意便对刘玉英道:“你若是把你了解的西北的情况都告诉我们,大皇子本宫替你保下。”
“你,你要做什么,贱人,你还想动我的儿子!”刘玉英气得七窍生烟,她算计别人,却忘了如果贺钰不把皇位交给大皇子,她和贺戚其实都只能被舍弃!从始至终,她一直是拓拔霍天的棋子罢了,可惜却未能看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