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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明白。”
见她还算乖巧,我眸光暖了几分,道:“进来吧。”
“是,夫…姑娘。”
她微顿,继而道。
我满意点头,“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随意便好。”
“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姑娘。”
我挑眉,不置可否,百里派来的,即使是凡人,也不见得会心向我,各不相扰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我上榻,微闭着眼睛,养神,顺便修炼仙术。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我未睁眼,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走至我身侧,停顿。
我正欲睁眼,便感觉太阳穴上一阵轻柔的按压,略微酥麻,我舒适的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她。
她似是被我突然睁眼吓了一跳,立即扯手,跪了下去:“奴婢只是见姑娘神色郁结,便向替姑娘舒缓,求姑娘恕罪。”
我眨眼,本想感谢她来着,奈何女娃娃太过胆小,望着她惶恐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随即故作生气道:“我若是不恕罪你当如何?”
“砰”地一声,初月额头敲在了地面,我惊愣了一瞬,眼看着她还要来第二下,我立即制止:“等等!等等!你在干什么啊?”
练铁头功么?我又好气又好笑。
“求姑娘宽恕。”
女娃娃声音哽咽,眼底含着泪珠,却强忍着。
“好生生的这是做什么?我不过诓你两句,何须如此?”
我掏出锦帕,替她擦了擦额角的灰渍,眸光有些责怪的望着她。
初月呆呆的望着我,眼泪此刻却落了下来:“姑娘不责罚奴婢?”
“为何要责罚你?”
虽说,这女娃娃有些自作主张,总归是一番好意,心性定是不错的。
初月啜泣着:“奴婢…未经姑娘同意,便触碰了姑娘。”
我一下笑了:“我还是豆腐脑了不成,碰一下就坏了?”
她惊愣抬眸,望着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抿唇,小心翼翼望了我一眼,见我未生气,这才舒了口气,道:“多谢姑娘。”
“好了,便跪着了,再来给我揉揉吧。”
她道:“是。”
起身,便给我揉着太阳穴,适度的力道,揉的我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我道:“初月,我若是睡着了,你便自个回去睡吧。”
“是,姑娘。”
……
过了几日,徐齐修前来拜访,我不由得勾了嘴角,百里还算守信。
徐齐修见着院中之景,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这…”
他震惊的望着满池莲叶与翠竹萧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坐于石椅上,手肘撑在桌子上,笑看他:“怎么了?”
“…这…未免太神奇了!”他啧啧称叹,摇头晃脑的环视了院子,那呆愣的模样瞧得一阵好笑。
“不过是法术而已。”
我撇嘴,不屑道。
“这法术未免太过逼真了。”他深吸一口气,“连莲花幽香都能变幻出来。”
闻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乃妖王,法术自然高深。”
他惊讶扬眉:“这不是你的杰作?”
我垂下了眸子,一声哀叹,我若有这般本事,便也无需被困在这小院中无法脱身了。
“不说了,喝酒吧…”
我扬唇一笑,举起杯盏示意。
他也不同我客气,兀自斟酒,与我碰杯,一口饮尽,赞道:“倒是好酒!”
我愉悦的微眯了眼,“这可是宰相府珍藏的美酒……”
得亏我鼻子灵,路过前院那株老槐树之时闻到了隐隐幽香,顿时便走不动了,直央了百里,将美酒挖了出来,才回了院子,今日敲用来招待这呆书生。
那呆子沉默了一瞬,眸光有些疑惑,“你与…宰相,是何关系?”
“他眼瞎,将我错认成了故人。”
提起百里骰翝,我便沉了脸,语气略为不善。
他闻言,皱了眉,担忧道:“那你…”
我摆手,打断他的话:“我无事,只是终日被困在这府中,无聊了些。”
“他竟然囚禁你?!”徐齐修震惊出声,双眸睁的老大,眼底染上一层愠怒。
我微笑,安抚道:“也算不上囚禁,偶尔他还是会带我出府游玩…”
本树仙是个极其容易满足之仙,既然无法反抗,那便顺从…顺便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
虽说这做派委实有失仙人身份,却也是当下最好的办法,谁让我修为不够,奈何不了人家呢?
徐齐修顿了一顿,疑惑道:“小道长不是修仙之人么,怎会被宰相困住?”
我默了默,浅酌杯中之酒,这话着实不好回答,我为难了。
徐齐修乃是立志入朝为官之人,我若是在此时告知他,当朝宰相乃是妖王,不知他会是何种表情……
脑中不由得幻想徐齐修听后呆愣不已的神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且他如今便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呆呆道:“你笑什么?”
我乐不可支,摆手摇头:“没…没什么…”
他狐疑的盯着我:“明明有事,为何不与我说?那宰相究竟有何本事,能将你困在这小院中?而且,这院子一看便不寻常,本是秋末,为何会是初春之景?”
这呆书生倒是不傻。
我止住了笑,沉吟片刻,认真道:“相信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蹙眉,不语。
我举盏邀杯:“难得相聚,来,饮酒吧。”
他不动,目光深深凝视我,半晌,缓缓道:“你若有何难处,尽管与我说,只要我能办到,必万死不辞!”
我嘻嘻一笑,“我都无法解决之事,你一介凡人又能如何帮忙?”
他语滞,神色颇有些难过,他低声道:“但凡能帮忙的,小道长只需说一声,便可…”
我知他心意,便回以微笑:“我如今…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脱身的法子,若是日后,想到办法了,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绝不会与你客气!”
他这才舒展了眉头,可仍是有些疑惑:“这小院处处透着诡异…是否便是它将你困住。”
我点点头,“院子外围便设了结界,针对的便是我的仙力,只有我散去修为,成为凡人,才能出的了结界。”
“宰相为何如此做?”
我冷嗤一声:“他疯了呗,疯子的思维便是这般莫名其妙。”
徐齐修约莫没将百里往妖异处想,只叹息道:“宰相请来的高人,比你厉害那么多么?”
让他知道太多总归不好,便顺着他的话点头,道:“对啊,我学艺不精,便只能成为阶下之囚,任人宰割…唉…”
一声长叹,让徐齐修再次锁了眉。
只见他垂着脑袋,眉头皱成了川字,薄唇微抿着,那看不清情绪的面容硬是将他略显呆愣的气质给掩盖了,颇有几分沉稳之感。
这厮只顾思考我之事,酒都未曾好好饮罢,我浅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替他斟满一杯,道:“逗你玩的,宰相将我当做故人,对我挺好的,只不过是不能随意出这院子而已,我野惯了,一时适应不过来,倒也不曾委屈。”
“如此…可有何需要我帮忙的?”
“没事多来走动,与我说说话,解解闷,暂且度过这一段无聊的日子罢…”
他颔首,神情肃然:“好!”
我失笑,这凡人怎的这般呆愣?
“喝酒啊…”
我举盏,递至他面前,他接过,一口饮罢,却因急了些,酒呛入了喉咙,咳嗽不止,脸涨的通红,我见状,毫无怜悯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泪花闪烁眼前徐齐修的脸似是蒙上了一层轻纱。
“徐齐修,你太逗了。”
我笑着调侃他。
他也不恼,只尴尬的掩唇,小声咳嗽着,面色羞赧。
随即他问我:“蒂芜,你师门可还有人?”
师门…我想了想,应延老君总共收了九个弟子,这般算来……
我答:“还有八个师兄师姐吧。”
徐齐修沉思,道:“那你可有法子与他们联系?让他们来救你?”
我眨眼,缓缓摇头:“联系不到。”
除了师父,其他的师兄师姐们我见都未曾见过,谈何取得联系?师父他老人家一门心思扑在了炼丹上,估计也不知晓他亲亲乖徒儿被妖王囚禁在了凡间。
徐齐修望着我,忽而摇头叹息,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
这能怪我么?
徐齐修望了望头顶天光,无奈道:“天色不早了,我须得走了,过几日便是殿试,不能常来看你,你要保重。”
我扬起浅笑,朝他挥手:“好走不送。”
他失笑,难得与我开了句玩笑:“你就算想送也出不去吧。”
本树仙黑了脸,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作势便要将手中杯盏扔向他,思及还要饮酒,便作罢,默默的看着他颀长身形出了结界,消失在院门口。
我哀叹一声,只得独自饮酒,好不萧瑟。
然比起独自饮酒的萧索,我更不愿面对心思诡异的百里骰翝,奈何那厮却一点都看不懂我眸中深意,直走进院中,坐我身侧,微微侧首便是一个倾城笑脸。
愚昧!无知!
我暗自腹议,难道这厮以为美人计会对我有用?
面对帝君那样的美色我尚且…当然,是做不到坐怀不乱的,帝君一笑,便是万般风华直教我迷得神魂颠倒。这厮一笑,便是笑里藏刀,直教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