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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说,这升日山庄是和寒炎堡可是并列江湖第一,名望也是不分前后,为何你会如此自信。”我假装不解且万分好奇的看向公孙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升日山庄要和寒炎堡联姻了,到时寒炎堡又怎么会和母亲做对。”公孙齐笑的神秘。
“原来如此,这以后升日山庄就可成为武林第一庄了,还不名占天下啊!”我虽笑的开怀,可心中却乌云笼罩,这升日山庄还真是用尽心力想要摆脱我的控制。
我应不过公孙齐的邀请,就带着锦和莫姨住进了升日山庄,留慕容柄和她的下属住在升日酒楼打探消息。
不知是公孙齐有心还是无意,我竟住在公孙心玉近左的园子里,偶尔会听到从心玉园中传来的动听琴音,可却透着一股凄凉,我甚为不解,这样一个倔强骄傲的男子,怎么会给人感觉内心凄苦呢?
刚才公孙心玉的琴音戛声而止,似乎是被谁打断,隔了一会,我似乎听到吵闹声。我缓步出了房间,穿过石洞隐于假山后,正看见一个长相清秀,可声音尖锐的男子在侮骂公孙心玉。
“哼!这天底下贱人何其多,可最贱的,还是看不清自己,妄想做那高洁之人,你那日被那个女人侮辱,连身子都让人看了,让人摸了,今日还敢端坐在府中装那高洁之人。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来提亲的还敢挑三捡四,要不是那个山庄的人都死光了,才埋下死事。否则早已传于江湖,你以为你还嫁得出去,只配给人做个小侍,甚至是个男宠。长得再花容又如何,你也是个薄命没福的,还敢说心玉亭是你的,不错,当年娘是为你建的,可那又如何,娘为了你带着大家逃避到苍渺国来,你害了升日山庄,你知不知道,娘现在也只是人家底下的一个奴才,你个扫帚星,还敢占着心玉亭。”
那男子还真是有着泼妇的浅质,指着公孙心玉的鼻尖大声咒骂,我原以为公孙心玉那样倔强高傲的人,一定会反抗再骂回去,可是……
“我知道错了哥哥,那亭子我不要了,以后就是你的了。”公孙心玉低下头,一脸的自责。
“哼!弟弟自从那件事之后还真是变了,竟学会低头了。要是以前你肯定会冲上来扇我二个巴掌,再大声的说你也配,那才是你的骄傲啊?可如今!啧!啧!你还真是变了,不过我也不用你给,再过不久它也是我的。因为你已是个待嫁之身了。”男子尖锐的声音又起,脸上全是嘲讽。公孙心玉的脸瞬间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他称为哥哥的人。
“什么?娘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嫁人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子轻蔑的冷笑。“因为你,娘一时冲动,竟认人为主,献上全部家财。如今娘能怎么办,只能找到支撑,用于反抗。而那寒炎堡就是最佳人选,那寒炎堡的堡主早就看好你,为她的三女向你提亲,让你嫁于他的三女为夫,说来弟弟还是有福之人哪,这寒炎堡的地位在江湖中仅次于升日山庄,如今你竟能嫁过去做正夫,以你这残花败柳之身,还真是高攀了呢!”男子虽说是奉承话,可眼中分明闪着兴灾乐祸的光芒。
“寒炎堡的……的三……三小姐!”公孙心玉似在瞬间丢了魂魄,说话都没了力气,双眼无神,身体在微微颤抖,嗓声中带着哽咽。“她是个……是个傻子啊!”
一滴泪从公孙心玉的眼中滑落,那一刻的他竟似一个脆弱的孩子,那样无助,那样绝望,而那滴泪似乎掉进了我的心中,尖锐的发疼。
“娘怎么会如此待我,娘不是最疼我了吗?怎么会如此?”公孙心玉似乎不敢相信,眼看着就冲要出去,似乎要去问问娘亲为何要如此待他。
却被哥哥一把推倒,跌坐在地上。“娘也是没有办法,寒炎堡主只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娘怎么能不答应。这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当初寒炎堡大小姐来向你提亲,你竟然死活不允,还丝毫不留情面,她们当然是记恨在心,特意来回报于你。要说来也是弟弟的福份,那样的妻主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沾花惹草,惹怒你这颗高傲的心啊!江湖中谁人不知,这武林第一美男是何等高傲,怎么能容得下妻主在外沾花若草呢!”
哥哥捂着唇,大笑出声,这声音竟让我觉得无比厌恶,真想冲上去扇他两下,可我却立在假山后没有动丝毫,因为我不能。
“恭喜心玉了,到时候哥哥一定为你绣上最漂亮的喜服,风风光光的出嫁,未来的寒家三主君。”笑够了,男子轻摆腰肢,高兴的走了出去。
公孙心玉在地上坐了好久,却一直没有动静。我本以为他会大喊出声,我本以为他会冲去找到母亲理论,甚至冲动的在府中大闹。可他却什么也没做,就在我以为他会在地上睡着的时候。公孙心玉却睁开了双眼,可他的眼中再无神采,慢慢的从地上颤抖的站起,一步一晃的走到前面的桃花树下,那眼中的脆弱让人心疼。
伸出他白皙修长如青葱般完美的手指,茫然的接着从树上飘落的花瓣,那迎风而动的粉红花瓣眼看就要飘落在他的手心,可一阵轻风吹过,却从指尖滑落。公孙心玉轻轻笑了,可那笑中却带着无限的绝望,凄凉。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不停,落在黑色的泥土中渐起尘埃,落在粉红的花瓣中打起幽香,落在我的心中,渐起血波,丝丝疼痛。
他就那样站着,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可那单薄的身体,颤抖的手指,泄露着他此刻的无助与孤独。他的倔强是对命运的不服,他的骄傲是源由他心底的自卑吗?原来那件事竟对他影响如此之深。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不再明亮,公孙心玉慢慢的转身,孤单的背影印入我的脑海。我真的想走上去安慰他,可我知道那只会让他更疼,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骄傲,一个能让他挺直胸膛而活下去的骄傲,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时刻。
这一夜我竟然失眠了,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公孙心玉那带着泪的脆弱眼神。像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碎,再也无法拼凑。
他会向命运妥协吗?他真的会接受母亲的安排嫁给那个寒炎堡傻子的三小姐吗?升日庄主真的会为了自己的权势置公孙心玉到如此地步吗?
她会。我心中有个坚定的声音在告诉我。一个崇尚权力的人,是会为了权力丢掉一切的,何况只是她众中儿子中一个比较喜欢的其中之一呢?她当时会为公孙心玉典当自己,典当升日山庄也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与爱子心切无关吧?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不见了,快来人啊!”就在我想着公孙心玉之事时,外面突然亮起了火光,响了众人的吵闹。
公孙心玉不见了?他逃了吗?我迅速从床上跳起,穿上外衣,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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