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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凉气透人,韩依披了件水青色的披风,立在庭中,闭眸敛眉,感受这淡淡的冷意。
“主尊,天凉,您身子不好,南宫大人方才不是说要多加休息吗?”今日南宫沥按惯例来府上调理韩依的身体,明明特意嘱咐过这一句,主尊还是不听,战天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主尊对南宫沥的态度冰冷如霜,不大对劲。
韩依闻言,慢慢睁开眼,眼眸深邃如墨,似一弧云遮而冰冷的弯月,他看了眼南宫沥离去的方向,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南书房里去。
突然屋檐上飘下一道熟悉的人影,战天面色一喜,是元桥回来了!
待落到地面,元桥却红着双眼,一把推开战天,急急忙忙奔进屋内,啪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失责,主尊,亓小姐被人劫走了!”
韩依平淡的眉目瞬间凝重,他抬眸,眼睛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沉声道,“在哪?”
“苏府,太清昭炎遇袭,属下推测,是二皇子故意放出苏筱竹,亓小姐去救太清昭炎,人是救了,可不知是谁,竟然明目张胆地飞进苏府劫人!那人的轻功极好,属下根本追不上!”
元桥满脸自责,他身为韩依的贴身护卫,武功自然不用多说,但那人单单足尖一点,便似有浑厚的内力,甩了他好几条街,亓墨要是出事,他不知道主尊会如何处理自己。
韩依靠在椅背上,却陷入了沉思,反而没有元桥意料之中的盛怒,只是吩咐道,“派人去找。”
主尊不急吗?元桥和战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这不大正常啊,难道不应该立刻亲自动身去找,或者盛怒地责备他们一通,最起码也得让元桥被发配到南源吧!
今日···主尊吃错药了?
韩依缓缓起身,走向窗前,苏月生最近身子愈发虚弱,他通晓医理,知道那中虚之症不是药物能治,她身后定然有一人时常为她渡内力延续生命,联想到有几次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韩依断定,这次,便是那幕后之人再出现了。
既然是幕后帮助苏月生的人,那便没必要忧心,韩依垂眸,看向庭中几片枯黄的落叶,所有的分析都很确定,自己也吩咐人去找了,可心中总还是有些落空,他皱了皱眉,见元桥正要出门安排,忽道,“等等,我也去。”
元桥顿住脚步,没想到韩依突然改了主意,却道,“主尊您的身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韩依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只能照办。
他跟在韩依身后,迅速调了五十亢锋军的精英,边走边道,“亓小姐被带往郊外竹林的方向,那里人烟稀少,枯竹挡路,绕上一圈都分不清回来的路,是个有名的鬼打墙之地,属下觉得,应该就在那儿附近!”
韩依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猛地咳嗽一声,战天赶忙给他披上灰氅,秋风刮起氅摆,如猎猎的旌旗,更衬得韩依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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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太清昭炎撑起发酸的身体,揉了揉脑袋,看着四周的布置才明白自己在何处。
他记得当时自己中了*,有杀手杀了他的护卫,苏筱竹冲过来,最后···竟是那个神医救了自己,当时她的面纱也掉落了,露出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没想到是亓墨,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有可能,只是···她隐姓埋名以神医的身份入苏府,有何目的?
“来人!”立即有护卫上前。
太清昭炎盯着他问道,“那个神医呢?让她过来!”
护卫面色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回殿下,那个神医···被人劫走了,对方武功高强,我们的人根本追不上!但属下已经禀报萧副将去找了,苏府的人也去了!”
听到亓墨失踪,太清昭炎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他联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那屡次三番加害自己的二哥——太清昭珑,这次苏筱竹的事,铁定也是他派人干的,好在亓墨救了自己,但···真是太清昭珑劫走亓墨?有什么用?
他眼神暗暗,上次在汴州,自己没死成,才过了多久,太清昭珑就坐不住了,好,你狠,我更狠!
“来人,搜遍整个京安,调动门禁军,给本宫挨家挨户搜过去,记住,绝不能放过二皇子府,以搜查刺客为由,好好搜,若是他反对,那你们就直接闯进去,总之一切后果,本宫承担!”
“是!”
“还有,再派一支人马,去找神医!”
那护卫闻言,抬起头道,“禀殿下,属下当时远远看见那人带着神医往京郊方向去了!”
太清昭炎从床上走下来,怒喝道,“那还不快去找!”
若是亓墨因他出事,韩依怎肯罢休?!
“殿下您···”
太清昭炎忍着浑身伤痛走出去,却挥退了那些想要上前搀扶的护卫,“这苏府不能呆了,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回太子府?等着杀手来行刺不成?!”
“是!”那群护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惨兮兮地准备马车,搀着太清昭炎上了马车。
马车拐出苏府的街道,却敲和另一辆马车相逢,烈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太清昭炎赶紧扶住旁边,心中怒意更胜,一把掀开帘子!
挡路的马车纹饰简单,却用上好的楠木制成,这辆车,太清昭炎很是熟悉,本来盛怒的表情骤然敛去,忙道,“原来是南宫大人的马车啊,我们往回退一些!”
南宫沥贵为天昆门弟子,虽然按品阶不如太子尊贵,但太清昭炎仍然要尊敬一番,万一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昭告天下说他命里无帝王命,岂不是惨了?
此时南宫沥刚从韩依那儿回来,听见是太清昭炎的声音,按理要参见一声,他掀开车帘,看见太清昭炎狼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见过太子殿下。”
“天术师不必多礼,您先请。”太清昭炎微微颔首,在南宫沥面前很是安静。
“殿下!”忽然一个护卫跑过来道,“搜寻神医的那支人马有消息了!”
南宫沥眼神一闪,本是纯净的眸子瞬间有了波动,竟开口问道,“哪个神医?”
天术师问话,护卫岂敢不答,忙道,“是醉芳斋杏林生春的女神医!被人劫走了!”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南宫沥竟然跳下车,月白锦袍一闪,便到了那护卫的面前,俯问道,“人去哪儿了?”
那护卫战战兢兢以为说错了话,顿时吓得腿一软,结巴道,“京郊竹林····西洞处有樵夫说···见过···”
啪一声,白影飘忽,消失在眼前,那护卫靠在马车壁上,惊魂未定,而太清昭炎望着南宫沥急忙赶去的背影,眼色微沉,南宫沥如此担心神医,他知道亓墨就是神医?
“走,派那群人马去帮助南宫大人,找到神医。”太清昭炎放下帘子,吩咐道。
天色渐渐昏黑下来,秋末,天晚得早,南宫沥一身白衣在竹林里走着,十分显目,他遇上了太清昭炎的那支人马,却碰上了鬼打墙,怎么也绕不出,眼瞧着夜色将至,若是在绕不出,只能在林子里过夜了。
“你们往那个方向搜寻,其余人跟着我。”南宫沥驾起轻功,落在竹顶,眺望整片竹林,他眼睛一眯,落在了一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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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天翻地覆,苏月生却静静盘坐在山洞中,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
手被一股内力悬空抬起,和另一双手上下交叠,“噗——”
苏月生吐了一口黑血,整个人随之歪倒过去,然而被一人轻巧扶住,慢慢将她靠在石壁上。
山洞里点着微弱的光,映照在她脸上,似乎有了点红光,添了几分活气。对面,那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打坐调息,他带着狰狞的面具,在黑影之中坐了许久。
“你···”苏月生慢慢撑开一条眼缝,便看见对坐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不是和你说过,今后不要以这种方式将我带走吗?”
她觉得身子很舒爽,大概是青云给她渡了内力的缘故,只是手脚仍旧酸麻,使不上劲。
望着熟悉的山洞,和对坐那个一言不合就劫人的青云,苏月生万分无奈。
闻言,青云也从调息中睁开眼,打量了苏月生一眼,冷冷道,“当时那情况,太清昭炎的人就在旁边,你若是不及时输内力,恐怕性命危矣。”
他说得不无道理,但苏月生一想到回去后该怎么解释,就觉得心烦,如今,外头的人估计在四处搜寻!
苏月生试着运了下气,觉得已经无大碍,青云的医术,当真是神奇。
她忽然记起什么,对着青云道,“对了,上次你吩咐我的事有结果了,韩依的南书房,着实有不少秘密,但···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段魂卷。”
青云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南书房内有个架子,上面的东西看似摆放极为普通,然而只要拿去一样东西,架子的高度就会改变,我当时来不及搬完所有的东西,只能发现这些,至于你说有天昆门标记的东西,我只看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