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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的这番心思很简单,她就是想试探试探,若是楚国与叶国开战,这个西连女皇,她的立场到底是如何吗,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西涟女帝裘绵不知道裘泠在叶国的情况下进行的。
若是裘绵知道能威胁到她皇位的裘泠还在叶国,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从中立转向去帮楚国吧。
但叶芷如此聪明,她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上演呢?
将裘泠从花幸教接到宫里来……
叶芷当时是为了想利用裘泠的身份帮助沐云衣,而现在,事情似乎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范围内发展了。
现在叶芷知道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她其实也是西连皇室的人,而且若是没有那么多事情,或许她还可能是裘泠的皇姨,当然,这只是放在之前自己身上,而现在,她的容貌已变,和裘泠之间的这层血缘关系也早已消失了。
一切事情兜兜转转的,竟然又要回到很多年以前,这事情若不是容颜不改的疏影口中说出来的,叶芷怎样都不会相信。
……
窗外风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一切都是静静的,江蓠仔细的听着叶芷说着,手中的花儿一直都忘记了放下,有些枯萎的迹象……
叶芷的这些话像是将时空回溯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就算是对人比较冷血的江蓠,从心底里也有些同情沐卿悠了。
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背后,可能有着一道谁都不能触碰的伤口。
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身边最想保护的人,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死去,这是怎样的痛江蓠很能理解,正是因为很能理解,就更加同情沐卿悠。
他也会想象,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沐卿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好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时光不会回溯,之前的人也不会回来。
比如沐卿悠,比如叶芷。
愣神许久之后,江蓠将手中那朵即将枯萎了的花儿放到一旁,看着叶芷道,“师父……”
“嗯?”
江蓠抿了抿唇,双睫轻轻一颤,最后化成一道光影从眼尾迅速掠过,“我是不是应该去给长公主道歉?”
“为何道歉?”
江蓠望着窗前,声音很轻很缓,带着很深的愧意,“或许我说的一些话……真的伤害了长公主。”
那夜在公主府,他气急的时候曾说沐卿悠这个疯女人根本不懂喜欢一个人该做什么!更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当时沐卿悠的做法的确是担待的起江蓠这番‘称赞’的,她自己穿上了嫁衣,强迫江蓠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江蓠是生气。
但是事后江蓠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愧对沐卿悠的地方,沐卿悠当时的做法的确是过分了,江蓠是受害人,自然没有愧意。
现在听到叶芷说了这么许多,江蓠心中的愧意更甚。
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叶芷对沐卿悠的评价——豪爽江湖客,性情女中侠!
这个侠字,沐卿悠是担待的起的。
听到江蓠此说,叶芷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是问了一个也让江蓠疑惑了好久的一个问题,“你知道卿悠为何会一直纠缠着你么?”
江蓠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叶芷又笑,拢了拢衣袖,只念了一句,“欲寻桃花却见杏,是真还假心中定。”
江蓠将这句话在自己心中念了两句,似乎并没有理解叶芷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又想问叶芷之时,却发现寻梅过来说让叶芷去沐浴更衣。
叶芷没有给江蓠解释,就这样走了。
江蓠疑惑,叶芷心中却是清明,也正是因为清明,所以她不能说。
很久很久之前,她在对江蓠百般侵扰,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这沐卿悠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中的人,和江蓠颇有几分神似。
再想想之前沐卿悠每次都次与江蓠再次相见,在她心中,到底是否还是将江蓠当成那个已经逝世多年的人。
只这些都是他人的事情了,叶芷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半躺在蒸汽腾腾浴池里,上面覆着重重叠叠的花瓣,在这里,浑身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原本不累也昏昏欲睡。
就在叶芷即将睡着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叶芷以为是寻梅或者是乔菀儿,“把衣服放这儿吧。”
但是让叶芷有些意外的是响在耳畔是一个颇富磁性的男声,“也不带个人进来,万一就在这儿睡着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这个声音超出自己的意外,叶芷瞬间惊醒,一双惺忪的眸子对上一双微挑的丹凤眼。
四目相对,叶芷的身子忍不住下滑,下滑,再下滑,直至浴池里面的水漫过了瘦削的肩头。
沐云衣看叶芷如此,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害羞什么,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么?”
叶芷的脸有些热,不知是不是浴池里面的水有些热了。
看沐云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叶芷蹙眉道,“你来是做什么的?”
沐云衣悠闲道,“我刚才到未央宫去看你,发现你不在,听寻梅说你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我想着你就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我就来了。”
叶芷盯着沐云衣看,漆黑的长发蜿蜒在水中,和白皙的肌肤相互衬映,带着几分魅惑和性感,身子却又不自觉的往下面滑了一些,池水就快到了下巴。
沐云衣颇为无奈,只好将放置在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放到水池旁边,对着叶芷道,“不要在水中泡着了,快些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沐云衣转身走到浴池纱幔外面,从隐在纱幔上的身影来看,沐云衣应当是背对自己的,叶芷这才放了心,蹑手蹑脚的走出浴池,然后快速的将衣服穿上。
对着面前的等身铜镜前,看到镜中的自己穿着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叶芷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随手扯了一根带子,将自己已经湿透了的长发松松的挽起来。
绕过了纱幔,走到了沐云衣面前,叶芷用手中软巾擦拭着长发,随口不经意的问道,“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沐云衣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事情,最近小颜靠谱了不少,政务什么的都不用我来插手了。”
叶芷点点头,对温颜这突然的转变有些不适应,但想想这江山是他和沐云衣两人费尽艰辛才打下来的,就算他再散漫,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这样也正好,叶芷私心想着,这样,沐云衣或许有更多的时间来陪自己,走过这最后一段路程。
其实,叶芷不知道,这也正是温颜心中的想法。
有些人的付出,真的只是想付出,默默无闻,只为看到另一个人开心就很知足了,仅此而已,不再多求。
这样的人,既是可怜的,又是幸运的。
可怜的是或许他默默守护的那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幸运的是,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就不会被残忍拒绝,少让自己受一分伤害。
沐云衣拿过叶芷手中的软巾,轻轻的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阿芷……”
叶芷正在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听到沐云衣叫着她的名字,便答道,“怎么了?”
沐云衣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犹豫了,也只说了几个字,“没事。”
叶芷笑,“你若是有事可以与我商议,你若是不愿说我自然不会问,为何会这等欲言又止,莫非还怕说出来我吃了你不成。”
此话是玩笑,但沐云衣却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件事若是一出,叶芷就算杀了他,恐怕也难消心头之恨。
沐浴完毕,叶芷原本是有些困了,但还未睡去,便听到一个有些聒噪的声音,“云衣啊,你的龙袍可能要重新做了,这衣服怎么那么不禁穿啊……”
听到这个声音,叶芷瞬间醒了过来,抬眸一看,正从殿门前走进来的正是和沐云衣有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的温颜。
沐云衣看着叶芷被吵醒,无奈的瞥了眼温颜。
温颜走进殿门,一边扯着袖子,一边伸手从耳边拂过,一层面皮瞬间落下,露出一张风流倜傥的脸来,“云衣,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上朝的时候尴尬尴尬死了。”
沐云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怎么了?”
温颜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身上龙袍的袖子捋起来,端着茶杯开始喝,后来觉得杯子太小,又让寻梅换了一个大杯子来。
叶芷和沐云衣两人面面相觑,“怎么?永宁宫内的太监宫女们虐待我们温国师了?连喝一杯水都要来我这未央宫来?”
温颜看着叶芷,颇为委屈道,“既然我和往常一样上朝,群臣跪拜,我刚一抬手,众卿平身四个字才说了一半,只听得呲啦一声,身上的龙袍就划开了一道口子,大殿上那叫一个静啊……”
听到温颜这个描述,叶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温颜喝着茶瞥了叶芷一眼,不冷不热的也笑了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人皮面具扬了扬,道,“放心,这段时间温国师一直都在家养病呢,丢人的可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