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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妄想欺骗我,那样我会毫不犹豫的割下去!”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冷,带着满目杀机。
来人却是淡淡的叹息,随后苍老的手抚上那寒光的剑刃。
“小姐,是我,别担心,老奴是绝绝不会伤害您的”
她声音苍老却带着慈爱,货真价实的慈爱,毫不掺假。
未央凝眉,却不知道该不该收手,因为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个身体吗,有太多人想要毁掉。
最后,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匕首缓缓滑落,而后那老仆弓着身子点燃了屋内的烛火,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面目全非其丑无比的嘴脸。
“啊!你,你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
那一刻,她被吓到了,扯过一侧的被褥,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那老仆大概也知道自己这张脸见不得人,所以,远远的站着,扯出一个完全看不出情绪的苦涩笑意。
“小姐真的不记得老奴了吗?”
未央盯着她看了好久,方才收敛起心中的因那张脸而起的惧意。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论是你,还是府上的任何人!”
“是吗?”
老人淡淡叹息。
“能忘记那是最好的,但,一旦忘记您又会陷入更深更大的阴谋权计之中,连自保都做不到的您,别说在那深宫中,就连这尤府的后院都无法生存,若是再有个什么那万一,老奴该怎么去见九泉下的夫人啊!小姐您,必须尽快的成长起来,尽快、”
这一声长谈后,她在没有说起什么,未央也曾问过她的身份,她只说她是娘亲的陪嫁丫鬟,洵娘。是与那被被处分吊顶额刁奴一样,她的奶娘,未央唤她“洵姨”,她便感动的转身一把一把的抹泪。
看着那苍老的背影,未央莫名的心一阵阵抽痛,那一刻便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只要她真心待她,她便是倾尽所有,也要治好她的脸。
洵姨说,她真正的奶娘其实是拿呗处分掉的刁奴,而她只是大小开始斥候她的丫鬟,娘亲去得早,父亲本想让给她找个老实憨厚的将士风光嫁过去,却被她婉拒,然后留下来为她耗尽了剩余的青春。
为什么脸会毁成这样,她也只说,在她满月生辰当日,为了救大火中的她才不小心被毁了容,至于为什么会失火,她只说不知,可未央分明从她那凸出的眸中看到恨意,浓浓的恨意,她是知道的吧,失火的原因。
“洵姨,未央的做人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犯我,我比百倍奉还,所以,您无需担心太多,只管在我身边就好”
留下这句话,未央便沉沉睡去,自然也没有看见洵姨那笑的缓缓落泪的面,也没看见她那似下定某种决心的态。
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的态度。
翌日:
晌午时分,未央吃完洵姨送来的一些清粥小菜后,便侧身上塌,准备歇息。
带着斗笠遮着面容的洵姨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很安心,是会这个地方后头一次她睡得这般安心。
然,这样的清静却是被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乱。
洵姨刚欲出门却被未央拽住衣角,对上她疑惑的眸,她莞尔道:
“洵姨,若想让我成长,你就不能一味的替我遮挡风浪,去屏风后躲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好好的看看,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洵姨闻言,面上的凝重方才松懈,而后转移到了屏风后,未央,搀着一侧的塌架方才起身,笔直的站着。
下一刻,就见那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
两个老奴面色凶狠的进门,退至两边,随后一身绫罗绸缎的长阳走了进来,身后自然跟着那一言一行宛如天仙的尤未雒。
“姨娘贵安!”未央轻轻浅浅的作揖,这一次长阳却是半点没有要搀起她的意思。
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在一侧坐定,尤未雒尾随其坐下。
两人就这般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身上的额伤还阵阵的抽痛,着实不能维持这个动作太久,未央凝眉,心底立刻就窜起怒火来。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低调,巧妙化解一切,可这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极限。
而后,不等长阳开口,起身,站得笔直看着长阳。
“不知姨娘这般大动作的前来未央居可是有何吩咐?”
未央笑着,长阳却是突然起身,朝着她走来,笑意浅浅,尤未雒跟屁虫一般紧随其后。
“吩咐倒是没有”长阳随着他们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缓缓开口“只不过考虑到央儿就快入宫斥候圣上,想着来给央儿教教礼仪”
未央莞尔“央儿谢过姨娘的关怀,不过,央儿自认一切精通,没有什么可学~~~~”
“啪”
就在她笑意浅浅之际,长阳却是突地扬手,下一秒中重度额一巴掌随即打下。
“未经允许便擅自收礼,如此藐视长辈之举,就该学,该打,在府中还好,姨娘可以提醒你,若在那深宫中,你先前的言行就足以死一万次了!”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处传至脑海。
屏风后,洵姨明显坐不住,一拂袖就要上前。
然,就在这时,未央却是突然昂首,眸中凶光咋现,接着,纤细的身姿一晃,便出现在了尤未雒身前。
“啪啪”两声,重重的打下。
在长阳以及未雒惊呆了的目光下,厉声大喝“姨娘教训的是,央儿甘愿领罚、但,在那之前央儿也想问问,小小庶女见嫡姐不行叩拜之礼,未经允许擅自与主母同坐,此等忤逆犯上之举,该不该打,知道的说你年幼无知,姨娘宽容大度,不知道,还以为你尤未雒窥视主母之位许久,此举可是想要取而代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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