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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寻将画打开一看,瞬间变了脸色,吓得庆飞一哆嗦。
“这…谁给你的?”
“是…是一个中年男子…就…就在门口。”
“赶快带我去!”叶初寻顾不得披上外衫,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这幅画无遗就是前段时间丢的那副遥岑之画,赤介说是他拿走的,而现下来还画的男子,说不准…说不准是山神双亦…
把山神拒之门外…叶初寻想了想那个清秀男子的面容…
…这事不太好。
当叶初寻赶到门口,看着那位还画的男子时,不禁有些呆愣。
“你…是?”
男子仍旧是一片和颜,“叶当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叶初寻仔细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信息。但碍于面子,只得讪讪道:“…好久不见。”
“叶当家,可否容我见见故人?”
“不知您所说的故人是…?”
“叶景院的护者,赤介。”
“那…好…”
叶初寻将男子带至厅堂,虽然自己一度没弄明白,不过对方那种没由来的压迫感,让她无法拒绝。
“敢问…”
“不知赤介近日可好?”
“…好,好。”不知他所说的哪方面,但现在看来,赤介还是不错的,妖力也增长不少。
“请问,您是…双亦…?”
“叶当家认识双亦?”男子颇为疑惑。
叶初寻点点头,“恩,万后山见过一次。”她本来以为他是双亦幻化的,看来猜错了…
“那个老东西,竟然…改天,我一定要他好看!”男子愤愤道。
叶初寻正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身后传来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怎么来了?”赤介一脸的惊讶,这表情甚是少见。
男子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赤介走进来打量了男子一番,“你来是做什么?”
“我把你拿走的画还回来而已。”
叶初寻看向赤介,“你的熟人,那我不打搅了。”
赤介一把拉住叶初寻,凝眉道:“你不认识他?”
叶初寻微微摇了摇头。
“他是叶天音。”
“叶祖??”卫应刚刚到此,正巧听见那句,于是快步走进屋,看着高高在座的男子,突然间双眼饱含泪花,然后朝着叶天音跪了下去,“见过叶祖。”
叶天音双手托起卫应,“我已在外云游多年,早已不管叶家事务,担不起卫护者如此之礼。”
“想不到卫应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叶祖…”
“卫护者言重了,依我看,卫护者还能再活六十年…哈哈…”
“那我便承了叶祖吉言,只是…不知叶祖此次归来所为何事?”他知晓叶天音如果没有大事是不会回到这里的。
“听闻赤介在此,便来看他一眼。”叶天音边说边瞅瞅赤介,后者则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说的就像是真的来看他一样…
叶初寻自始至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同父亲的刚毅,而是有些温厚,祥和。
这个人与她一样,体内流着一半的妖血,是以尽管他已经几百岁,但看起来却像是中年男人。
卫应看到如此出神的她,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寻儿’,这才让她回过神。
“您就是创立叶景院之人?”
“不错,我就是叶天音,五年前我们见过一面的。”叶天音将‘五年’两个字刻意加重了些。
赤介等人皆不解的看着叶初寻,后者一脸的平静。
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不像是在认亲…而是在审视对方。
“叶天音你送完画是不是也该走了?”他直觉这个男人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事。
“赤介,你们能不能先回避,我有话要对叶当家说。”
赤介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天音一个眼神反驳。
罢了,叶天音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到赤介与卫应离去,叶天音这才松了口气,“总算走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叶祖,您不打算认我这个…孙女?”
叶初寻自始至终疑惑的就只有这个,自从叶天音进了叶景院,便一直称呼她为‘叶当家’,相比于叶天音,她反而觉得卫应才是亲人。
“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外云游多年,叶天音这三个字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已经和叶景院没有任何关系。”
“叶祖说五年前我们见过面,只是那时我大病了一场,实在记不起来,还望叶祖海涵。”
“哈哈…其实我匡你的。”说罢还瞄了叶初寻一眼。
“匡我?…呵呵…”叶初寻面上笑着,心里却忐忑不已,她实在是不擅长心术…
“叶当家对于五年前之事当真一丝都不记得?”
“不记得,当年着实是病的厉害,于鬼门关那里走了一遭,如今能这样生活已经是万幸了。”她自认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叶天音自沏了一杯茶,一时间厅堂中只剩下沏茶的声音,这种程度的静谧让叶初寻有些紧张,她对叶家祖辈的事情全然不知,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而如今突然冒出的叶天音,让她一下子如何接受?
“你不是我的孙女。”
此话一出更是让叶初寻惊讶不已。
“这…么说有点…”有点伤人了…
“虽然试探于你有些过意不去,你的话却是真的不假。但是我知晓的叶初寻却不是这个样子。”叶天音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也不要问我如何知晓,毕竟我这几百年也不是白活过来的,现下,你只需告诉我你是谁就可以了。”
纵然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独断,甚至有些自负,但是叶初寻不得不承认,叶天音有自负的本钱,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遗憾,为自己不是真的叶家子孙而遗憾。
沉默了半响,叶初寻叹道:“叶家的人能不能不要都这么聪明?”她很受打击的。
先是被静音寺的大师看透,再是被叶家祖辈盘问,即使不是想加害于她,这样的事实也着实让她承受不了。
纵然她可以再装一把,将这些事隐瞒过去,但是对于这些成了精的人有什么用,只会给自己多添烦恼。
有时候,坦白的承认一些事或许会得到一定的解脱。
“咦?还有谁也看出来了?”
“静音寺。”
“哦…那里啊,当然,他们的道行可不是我能比的,哈哈……”
说到这里,叶初寻忽然觉得有些轻松,是真的有些轻松。
“叶祖,您说的不错,我并非‘叶初寻’,并非叶家子孙,只是承借了这具身体而已。我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之余…”
在别人看来,五年,只代表了时间而已,而对于她来说,五年却相当于两世…而且她已经融入这个世界,这个家族,已经分不开了。
缓缓的舒了口气,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
“你的眼睛…可是因为妖血所致?”
“叶祖知晓此事?”
叶天音仔细看了看叶初寻的眼睛,思索了一会问道:“你可知遥岑?”
“是那个画中之人吧,有所耳闻。”
“你与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他们也说过我貌似遥岑,为此还引来了不少麻烦…不过,还真是愧对于遥岑。”这幅容貌,被妖王当做是他的挚爱之人…真是惭愧。
“妖王谷幽,我来之前遇见了他。”
叶初寻抬手抚上双目,低声道:“他是被这副容貌骗了而已…”
“…是这样啊…”
但是谷幽是妖王,其妖力之大这世间少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叶天音虽有怀疑,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确定的事,说出来只会增加麻烦而已。
“叶祖,我虽不是您的孙女,但能否请您…”
“当然,我虽不再接管叶景院之事,但到底这里还有亲人不是?哈哈……”
虽然骨子里不是,但是这具身体,还有这顶头衔,那就是叶家的唯一当家。只要他们不说,又有谁会怀疑?
看着叶天音爽朗的面容,似乎有那么一点怀念以前…有些温暖,有些欢畅。
叶初寻朝叶天音拱手行了一礼,唇边携起一丝轻快的笑,“请叶祖受叶初寻一拜!”
“好,好,好,哈哈……”
整个厅堂只充斥着叶天音爽朗的笑声。
自从叶天音回来,叶景院上下可忙的不轻,因为此人的要求特别多…
下人们自是什么都不敢说,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谁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找这叶景院祖辈的麻烦。
况且这大人物来了之后,自己的当家与赤护者的关系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这让他们还是打心底感谢这位大人物的。
叶初寻将遥岑的画重新挂于墙面,仔细审度了片刻,然后又照了照镜子,以前她不认为,现在她倒是觉得自己与遥岑还真是有七分相像。
“嘿…也难怪谷幽会认错。”
捏了把脸确定是自己,回头看了看画像,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画像上有什么东西啊在闪啊闪。她不由想起叶天音的叮嘱:这幅画必须留在叶景院,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中,尤其是妖王谷幽。
她自然是不解,但这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纵然里面有很大的玄机,一般人也绝无可能瞧出来。
不对…谷幽曾经对她要过…
叶初寻叮嘱下人,除她以外,谁也不准进入她的房间,结果……
“赤护者也不行?”
“…不行!”叶初寻很是无奈,最近好像很容易就扯上赤介。看到她的手下一脸的无辜,她倒真的不好去责备。
至于叶天音怎么会认识赤介,她当然也是好奇的不得了,但是她十分秉持一个观念:好奇害死猫。所以见他们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先忍了。
不知这样下去还能持续多久,又或是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事…
每当她静下来,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镜头闪过,跟她无关的、有关的,就如梦境一般,既看的清楚,又不知所以然…煞是疲惫。
她想做的不过是报了父仇,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