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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略怔,轻轻将外衣披在嫣然肩上,回头看向石床上的被褥,也取来小心披在师姐肩头,而后向已熄灭的火堆中扔着木柴,小心问道,“师姐受伤了?”
“并非受伤,这是自小就有的毛病,早就习惯了,哪怕有天乞境修为,也阻止不了在黎明之际产生的寒冷。”嫣然玉唇轻颤,脸上落下一层薄薄的寒霜。
她笑了笑,贝齿紧咬,“你是第一个知晓我怀有暗疾的人。”
“宗主不知道吗?”即墨匆忙问道,宗主便就是嫣然的师傅。
“连弟弟和二叔都不知道。”
火苗逐渐燃起,火光跳跃,倒映着嫣然苍白的面颊,让人不由升起满心怜惜,即墨心中刺痛,“那你以前是怎样过来的?”
“没什么大不了,稍需忍便就过了,再说自己的痛苦,也只有自己去面对,别人帮你承担不了,在他人面前懦弱,最多引起白眼般的可怜,其他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师姐……”即墨心中颤痛,本来想大声喊一句‘师姐我帮你承担!’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
看着嫣然颤抖的唇角,他自责自卑,他有何本事,有何能力,帮着嫣然承担?
“觉得我很可怜吗?”嫣然看向即墨,微微一笑,虽依旧倾城倾国,可是笑容中充满勉强,满是凄美。
“师姐不要再说了!”即墨匆匆低头,拾起身边的木柴,不断扔向火堆,伊人受着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种怪病。”
嫣然摇头,看向天边即将沉落的弯月,“这不是病,这是体质。我是玄阴圣体,每天黎明都会全身泛寒,药物治不了。”
即墨张了张嘴,又将要说的话咽回腹中,看着蜷缩在厚重被褥中发抖的嫣然,内心也颤抖起来。
火光跳跃,当东方的第一抹鱼肚白从天际跃起,嫣然脸上竟冰霜密布,被褥以及青衣根本起不了作用。
即墨缓缓走到嫣然身后,小心张开双臂,又迅速放下,别头咬牙,终还是蹲在地上,轻轻的将嫣然抱在怀中,刺骨的寒意穿透他的薄衣,穿过他的皮肤,在体内慢慢扩散开来。
怀中抱得不是温玉,而是寒冰。
薄薄的冰层锁住了嫣然固有的馨香,即墨内心战栗,没有任何邪念。
他是绝道圣胎,有启玄四重天的实力,却连嫣然体表的寒意都无法忍受,那这十几年的黎明,嫣然又是如何度过?
现在的嫣然是修士,三年前的师姐还是凡人,那时她是如何忍受。
即墨运转《藏帝经》,不断驱逐侵入经脉的寒气,随即将灵气转化为热量,透过被褥,传送到嫣然体内。
微弱的动静还是惊动嫣然,“不要再做无用功,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就会好了。”
她声音依旧甜美,但却让即墨更加心痛,“这是体质,改变不了,就像你是绝道圣胎般改变不了。”
即墨微颤,“绝道圣胎!”
“很诧异我知晓你是绝道圣胎吧!”
“嗯!”即墨点头,下意识中,却将嫣然抱得更紧了些。
“我不仅知道你是绝道圣胎,还知道你修炼着《藏帝经》。”
即墨下意识的再将嫣然抱紧,低头不语,脑海中一片混乱。
‘绝道圣胎’与《藏帝经》,这算得上是他的最大秘密,却不想被嫣然这样随意道出,他顿时有一种赤 裸于人前,毫无秘密可言的感觉。
“那晚你与乌榷生死搏斗,我方发你的体质与你修炼的《藏帝经》。
这没什么大不了,你是绝道圣胎,注定会天下皆知,不值得隐瞒,倒是你修炼着《藏帝经》,确实应该小心隐藏,莫让太多人知晓。
自从人王之后,百万年来,不是没有出过绝道圣胎,只是你是所有绝道圣胎中,唯一修炼过《藏帝经》之人。
正像我的玄阴圣体,绝道圣胎也存在着天生缺陷,如果跨不出这个坎,你今生注定不会有太高成就。”
即墨微舒一口气,凝重问道,“修炼人王的《藏帝经》,也无法迈那道坎?”
就是老莫,也没有告诉他绝道圣胎会有缺陷。
“藏帝经?”嫣然缓缓摇头,“修炼《藏帝经》,确实可以让你在启玄、天乞、念神三大境界一路无阻,但要晋升道合,却几乎没有可能。”
“为何?”
“你有信心打破人王留在世间的印记?”
即墨发愣,迷惑不解,心中略带不安,“什么意思?”
“现在与你讲这些,为时尚早,等你实力到了,自然就能有所体会。”
即墨稍叹,嫣然不说,他也不会勉强,更多的是不忍心去勉求,未来的事,就让未来去决断吧!
他下意识的抱紧嫣然,不知不觉,已将嫣然紧紧搂在怀中,他体内的灵气转化为绵绵温热,顺着体表进入被褥,温化着嫣然体表的寒冰。
不知不觉,清晨的曦阳已爬出天际,即墨怀中,嫣然停止颤抖,身上的寒霜也逐渐消散。不过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不,只是即墨没有注意到。
嫣然闻着肩头淡淡的阳刚之气,感受着从被褥中涌到体内的温热,嘴角弯了弯。如果弟弟……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迎着晨曦,有一人踏空而来,紫色裘袍,面如冠玉。
一阵呼啸的狂风坠落在地面上,惊醒了即墨,诧醒了嫣然。
“嫡尘师兄……”虽然不是异口同声,但惊诧却是同时闪现。来人是嫡尘。
即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嫡尘是踏空而来,难道他已突破启玄九重天的桎梏,跨进了天乞境,随即,目光凝在嫡尘脚下,那里有一个罗盘。
即墨了然,原来是借助法器。
嫡尘温文尔雅的脸上布满怒气,“嫣然,你竟与即墨这等低贱的仆役行苟且之事,你,你……”
嫡尘沉声怒哮,手指颤抖,“你敢背叛我,张小强与我说你二人有染,我起初还那般相信于你,没想到你居然……”
即墨听见嫡尘的怒啸,才反应过来他还将嫣然紧紧抱在怀中,急急手忙脚乱的松开嫣然,起身解释道,“嫡尘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此处还轮不到你说话。”嫡尘挥袖,扇出一道飓风,撞向即墨。
嫣然扬袖,打散那道飓风,面布寒霜,“嫡尘,你莫要过分,且不说我和师弟根本无事,就算有事,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何要伤害师弟。”
即墨心中涌出一道暖流,尽管嫣然帮他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将他当作弟弟,但是,这好歹也是嫣然的关心。
“好,嫣然,你很好,竟为了即墨此等鄙贱之人,与我怒面相向,三年来我嫡尘待你如何,你还不知晓?即墨只是一个卑贱的奴仆,你……”
三年,三年嫣然可否让他摸过一次手?就是最近的距离也要保持一尺,更莫说是被抱在怀中。而如今,嫣然竟被即墨那个贱奴抱在怀中,还一脸享受。
凭什么,即墨那个贱人凭什么抱着嫣然,而嫣然又为什么让他抱着,我嫡尘难道如此不堪,连个奴仆都比不上。
嫣然是我的,何时轮到他人染指?
嫡尘颤指指着即墨和嫣然,他此刻抛弃了平日的温和尔雅,将本性中的暴虐、嫉妒、狭隘全部爆发出来。
对嫣然强烈的占有欲,以及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让嫡尘彻底疯狂,强烈的挫败感彻底点燃了他的狂虐,“那我就杀了即墨,看你如何再背叛我?”
嫡尘怒啸,面孔狰狞,“星罗棋布!”
他踩在脚下的的罗盘骤然飞起,带着呼啸的劲风,向着即墨旋转杀去。
两人相聚不足一丈,罗盘眨眼便到了即墨眼前,罗盘上的杀气如剑,彰显嫡尘的必杀之心。
即墨看着在眼中不断放大的罗盘,脸色无比凝重,他没有内疚自责,先不说他与嫣然本来就没什么,就说嫡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想要他的性命,便不能忍受。
即墨以前实力低微,嫡尘在他心中又是积威甚深,他不敢反抗,但是现在他实力飞涨,又是面临生死危机,对嫡尘的那种畏惧,瞬间便被不屈与气愤打破。
实力高便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便可以随意要了他人性命?
“嫡尘,我命由我不由你。我倒要看看,在你虚伪的装扮下,都还有隐藏了多少阴暗!”即墨心中怒啸。
“嫡尘,你莫要过分。”嫣然娇斥,手中射出一片白羽,裹住了那个罗盘。
随即,她扬手向着嫡尘洒下一片光华。
“嫣然,为了这个卑贱的奴仆,你竟然对我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