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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因为夜影始终不曾说一句话,众人都不敢靠近他,只得在后面远远的跟着。采鹞觉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师兄,于是便鼓起勇气上前搭话:“辰华师兄,你累不累,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天黑之前我们要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夜影边走边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就在采鹞准备退回来的时候,夕锦一直摆手让她回去。就连解青鸢和姬如令也跟着一起在后面用肢体语言起哄。出于无奈,她只好再次跟上夜影:“辰华师兄,你见过星洛师兄吗?”
“怎么,师父难道没有告诉你,星洛善读人心吗?”夜影突然停下来,采鹞一不注意,便撞到了他的右肩。
采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道:“师父和我说过。他告诉我焰魄珠和冰魄珠分别在银月师兄和辰华师兄的体内。若是遇到,就能通过脉象和招数识别。可星洛师兄他,师父刚要和我说就被玉虚真人带走了。”
夜影听罢,继续边走边说道:“星洛每在识读人心之时,他的瞳孔会出现淡色的星状标识,而往往被读取的人不会发现。到时你多加注意便是。”
指涯峰上,曲心绮正在一旁观看姬如鸾和君然下棋。突然,他像记起什么似的看向君然道:“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宰渊,他去哪儿了?”
“他去做他觉得重要的事了。”君然放下此局的最后一子,抬头道:“我也该是时候去做我觉得重要的事了。”说罢,他便站起了身。
姬如鸾会意,走近曲心绮道:“闲来无事,我们便去与夕岚见上一面吧。”随即,只见他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啸一声,一只体型硕大的丹顶鹤应声飞来。
于是,三人齐齐站上丹顶鹤的背部,朝着指涯峰峰底飞去。
在孤月宫的日子,颜湘除了当保姆,就是每天晚上带着狐狸去厨房偷肉吃。虽然左楠都不曾说破,但颜湘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有时,他就坐在亭中看书,而颜湘就在一旁制作六月雪。偶尔他会在对方自娱自乐的言语中接上一两句,即使寡言少语,颜湘也不曾觉得无趣,仍旧兴致勃勃的和狐狸闹成一片。
期满的最后一日,颜湘早早的便起床了。她将左楠房里的插花全都换了新鲜的,连同这段时间的成果——十二盏六月雪,一起摆在了周围显眼的地方。就这样,颜湘守在左楠床边,在清晨的第一声鸟鸣中,看到他睁开了漂亮的眸子,就像黑夜里的星辰一样,如曜石一般。
左楠没想到颜湘会以这种方式等待他醒来,朦胧的眼中带着一丝讶异。随即,只见他浅笑道:“怎么了?有事情求我?”
颜湘摇了摇头,眼眸认真地开口道:“左楠,谢谢你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拒绝我。你的伤我很抱歉,受伤的缘由,我始终都会记得。”
左楠听到这,突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确实是他忘了,今天已经是她答应陪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天。“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嗯,我让篱之送你吧。”左楠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
颜湘见罢,亲自为他穿上:“你有伤在身,能让别人做的事就尽量不要自己来。如果你不能好全,我可是会愧疚的。”
“你是不是当了几天的婢女,已经适应了。”左楠转过身,嫌弃的语气里又含有丝丝愉悦道:“果真是当老妈子的命,连碎嘴都学的一模一样。”
颜湘见左楠不领情,当即在系好腰带的最后一刻,狠狠地勒了他一下。左楠倒吸一口气后却也没说什么。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左楠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颜湘离去的身影并未相送。
关于夕岚现身在何处,自然是难不倒曲心绮。但由于搜索范围过大,他便和姬如鸾去了夕岚设立在各地的药堂。药堂之间内部消息是相互流通的,所以他们一问,便知晓了去处。
仓廪和辛木是邻地,所以夕岚一将仓廪的问题解决后便即刻去了辛木。不得不说,百里盏的为人如此,连他所辖的士卒都与他的心性有三分想通之处。除了夕岚找出毒源、研制出解药外,能在短时间内便完成这么大的工程,可以说,随他一同去的将士也是尽了很大一份力。
由于荒芜的面积大片大片,每日制出的解药供不应求。索性,夕岚便将随行的士卒充当人手,让他们干起医者采药、捣药、配药的工作。不过,这步骤,自然是经过他亲自指导的。
至于另一部分人,则按照吩咐将药物溶于水中,用喷壶在土地间全方位喷洒。几日后,夕岚便动员大家在各处田埂处挖了数条小沟渠,由于毒物与解药经过一段时间的中和,他需要充足的水浸入土壤里将残渣冲洗干净。
期间,将士们个个干劲十足,即使无人监督,也没有人偷懒。每日起早贪黑,听不到半句怨言。知道仓廪之急已经解决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全都透出喜悦的神情。欢呼雀跃的声音饱含着来自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诚挚。感受着这些平凡中透出的点点滴滴,夕岚突然对面前的这群人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并非士卒只能用来打打杀杀、征战沙场,还有一种不局限于战场的力量叫作团结。不仅如此,他还对百里盏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他之前给出做工三年为条件的决定是正确的。
就在夕岚转到辛木的第三天,曲心绮和姬如鸾出现在他面前。看着当日好友,他难得偷闲了一回。
“你们怎么来了?是知道我这里缺人干活吗?”夕岚边说边走,将两人带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叙旧。
“我可是出于想你才来的。你这么招待友人,未免过于恶毒了吧。”曲心绮双手背于身后,清明的眸子带着丝丝笑意。
姬如鸾低头暗笑,不作言语。最后被夕岚和曲心绮盯得无奈,只好屈服:“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保持沉默而已。毕竟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时,我一直都是一个清雅暖心的好哥哥。”
曲心绮看了夕岚一秒,便错开目光看向姬如鸾:“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一个体贴懂得照顾人的好国师。”
夕岚听罢,佯装生气的停住脚步道:“听你们这样说,我倒是成了罪人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姬如鸾摊开手,笑的无辜。
而曲心绮单手拍了拍夕岚的肩,安慰道:“不是还有君然吗?”
夕岚听到这话,当即笑开了。眉眼里带着一丝责难却还显得倍加愉悦。如若君然这么温润如玉的人都被说成了不正经,那世上之人恐怕没几个正经的了。他缓了缓情绪,正色道:“君然怎么没来?”
“他去操心国家大事了。”姬如鸾言谈间有些不愿,他不希望君然始终困陷在沧浪这件事上。但他又能明白君然所肩负的责任,只得释然的笑笑。
话音刚落,曲心绮终于想起了正事,接着道:“夕岚,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因为想念你才来找你的。”大概是因为上次在指涯峰上姬如鸾和君然的一出双簧,他的心中仍留着被冤枉的阴影。
不过好友终归是好友,即使曲心绮一再强调,夕岚还是像姬如鸾和君然当日般故意刁难:“好啊,原来你来见我还怀着别的目的。”
姬如鸾在旁边暗笑不说话,曲心绮见又被冤枉了,只好拿一旁看热闹的人出气。只见他抬头往周围的树叶上四处探看,忽而就在他眼前一亮的时候,手中似抓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姬如鸾奇怪曲心绮被戏弄了却还一声不吭,于是便凑近盯着他的脸看。就在这时,曲心绮立马将从树上捉到的虫子放到姬如鸾的眼前,姬如鸾大骇,飞也似地躲到了夕岚身后。
夕岚忍着笑,像哄孝似地拍了拍姬如鸾的背:“你和君然还真爱玩,就知道拿虫子吓他。”
“我不知道他怕虫子。”曲心绮装得一脸无辜,随即便将虫子弹到了树叶上:“你看,我本意并不是吓他。”
姬如鸾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埋怨的横了曲心绮一眼。曲心绮面无表情,继续装。
夕岚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别闹了,还是说说有什么事吧。”
曲心绮听到这儿,也敛了嬉闹的情绪回答道:“沧浪频频发动战争,君然不忍百姓继续遭难,意欲夺回。现在,他与我们兵分两路。”
“一路是我们三人各自行动去找他的兄长让其准备好一切出兵事宜。另一路,则是他亲往各国,寻求帮助。”
夕岚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消息什么时候要传达到?”
“应该不急吧,毕竟说服出兵相助也不是什么易事。他和我们分开也才不过几天。”
姬如鸾突然看向曲心绮,若有所悟的开口道:“你不是明烨国师吗?君然有需,这忙你帮不帮的上?”
“无需我帮,若是他们认得清时局,自会出兵相助。”
夕岚见曲心绮说的这般轻松,也稍稍放心的看向两人道:“你们先行一步,待我交待完辛木的事便即刻动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