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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白衣男子一定要风度翩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
她兀自想的很美,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景澜微微俯身,眼睛盯着她,问:“你又在想什么?”每当钱锦玉露出这样的表情八成不是甚好事。
“阿,没事,嗳?外面好像是打雷了?”钱锦玉打着哈哈,顿觉窗外已然变天了,天空有闪电一闪而过,甚是渗人。
秦景澜眯了眯眼眸,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伴随着“笃笃”的敲门声,“表少爷,表少爷在吗?”
不过很快翡翠的大嗓门便随之响起,“你谁啊?我们家姑爷与小姐都睡了,你不懂规矩啊,不知道不能打搅人小夫妻休息吗?”
女子楞了楞,纯真的小脸上布满委屈神色。翡翠更是不屑了,很是挑剔的瞥她一眼,“你委屈啥啊,我说的不对吗?亏你还是跟随在潋表小姐身旁的丫鬟呢。这都不懂。”
那丫鬟约摸没见过翡翠这舌灿莲花的架势便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呐呐道:“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找表少爷有急事啊。”
“什么事,进来罢。”秦景澜不紧不慢的将布巾丢到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坐在凳子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丫鬟这才松口气,推门进来,张口便道:“表少爷,小姐做噩梦后又见外面电闪雷鸣,害怕的抱着被子哭泣,奴婢劝不住小姐啊,表少爷快去看看吧。”
钱锦玉用手指绕着半干的发丝,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这表妹噩梦害怕雷电秦大人去了有毛用啊?难道不懂男女有别要避嫌吗?
秦景澜回头睨了一眼钱锦玉的脸色,叹口气,轻声道:“嗯,好。我马上就去。”
钱锦玉干巴巴的张口道:“你……”难道萧潋在他心底地位十分重要?
翡翠咋呼的跑进来,指着丫鬟便愤愤道:“有没有搞错啊,有大晚上把姑爷叫去表妹房里的道理吗?要是传出什么对姑爷不利的事,那我们姑爷的名声怎么办?”
说着,她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样,“小姐,你说是吧?”
赞赞赞!翡翠这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啊,战斗力满级啊!
“嗯,对,翡翠你说的是。” 钱锦玉大为同意,忙不迭的点头,哪怕她是管不了秦大人的去留,那她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啊。
翡翠忒憨厚的一笑,“那是小姐教导的好,我可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对吧。”翡翠太厉害了,夸赞她的同时也贬低了别人。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谁教她的。
丫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巴巴的盯着秦景澜看。
秦景澜转过身子,轻描淡写的给钱锦玉解释了一番,“潋儿她小时候被坏人掳走,回来后便害怕雷电天气,我去看看,锦玉你不必等我,先睡吧。我哄她睡着后便回来。”
他还是选择去照顾萧潋,或许表妹与她在他心底的分量就是不一样,孰重孰轻一看便知。
钱锦玉也没很大失望,就如她怎么也不明白秦景澜为甚当初要娶她?
有些事,不是你想懂就能弄清楚的,她生性懒。懒的去探究更懒的去多想,罢了。
“那,你早去早回。”钱锦玉扯了扯嘴皮。
“好。”秦景澜说好,或许是好我会早点回来,又或者是好我知道了。不管是那种,她都不想知道了。
秦景澜随着丫鬟走了,翡翠这丫的蹦哒着有道钱锦玉身边,声音大的震的钱锦玉耳朵发疼,大呼小叫道:“小姐,你是不是傻了。竟然让姑爷去萧蛇妖那,你不怕明天姑爷就是别人的了?”
“萧蛇妖?”呃,这名字怪合适萧潋的。
翡翠挺着胸脯,“对啊,萧潋一天到晚扭着那水蛇腰,啧啧。”然而你这样说就够了吧,为甚还要用鄙视的眼神盯着咱的腰肢看。
呃,好吧,钱锦玉承认自己最近吃胖了些。究根到底那都是她在梁洲吃了不少苦啊,一回京城她这是翻身做主人,使劲的吃喝。
肚子上起的一圈新增肥肉是她永远的痛呐,每次用手捏的时候,钱锦玉都万分痛苦。
她这是一下子活得太滋润了,以至于立刻胖了一圈。
“好,我知晓了,你去睡吧,我也睡了啊。”钱锦玉根本没打算等秦景澜回来,萧潋既然派丫鬟特意来请他,岂能轻易放他回来?
窗外电闪雷鸣,萧潋抱着被子,柔弱的身子缩在床榻角落处,脸色苍白若纸,抿唇执拗的盯着房门。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白色人影站在门外,秦景澜一见萧潋如此模样,连忙上前几步,萧潋痛哭出声:“表哥,我怕,我又梦到那贼人了……”
她口中的贼人是秦景澜一生的痛,想当年他与萧潋年少不懂事,他胆大的说要带萧潋去闯荡江湖,却被一人抓住甚至要卖了他们。
秦景澜当时趁贼人不注意偷跑出来,而萧潋却被愤怒的贼人关入黑屋,以至于被救回府后,特别害怕黑暗以及雷电。
每每想到这,秦景澜心里便溢出怜惜之情夹杂着浓厚的愧疚。是他当时抛弃潋儿,导致她这些年身子骨也瘦弱,是他的错……
“没事了,潋儿,那事已经过去了。不会有坏人敢害你了。”轻柔悦耳的男声响起,萧潋抬头对上秦景澜满眼的担忧深色。
萧潋点点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绕着手指,呐呐的道:“大晚上的,嫂嫂不会怪表哥来我这吧。潋儿实在害怕,潋儿不是故意打搅表哥休息的。”
秦景澜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为她掖好被角,轻声安抚道:“没事,睡吧。我在这看着你。”
萧潋得到保证,这才安心的盖好被子,阖眼。
约摸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萧潋睡颜美好,秦景澜动了动发酸的胳膊,看了眼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丫鬟,然后走出房间。
只是他不曾想到,当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萧潋却幽幽的睁开眼,眼底尽是一片冷光,哪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呵……”萧潋轻嗤一声,也不知是笑自己自作多情还是笑秦景澜的无情毫不犹豫。
丫鬟冷不丁的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摸了一把眼睛,轻声劝导:“小姐,你看表少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一听您害怕的哭泣连忙赶来了。可就是因为那个钱锦玉,她抢了您的少夫人位置啊!”
“我何尝不知晓?表哥不愿意我又能如何?”萧潋愤愤的抓紧手下的被单,恨不得撕碎钱锦玉那个贱人?
凭什么她就能嫁给秦景澜,凭什么她与表哥的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比不得一个商贾之女?她不甘心!
“小姐,姑奶奶可疼你了,你为何不向她示好?奴婢看那,姑奶奶总是有意无意撮合你和表少爷。”
萧潋闭了闭眼,摇头道:“再说吧。”
而秦景澜回自个屋子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发觉钱锦玉果然没等他。自己先睡了,他脑海里的钱锦玉一本正经的等他回来的画面永远都是幻想呐。
不仅如此,她睡相还忒差,四肢摊开霸占整张床,根本不留一丝缝隙给他。看来今晚他是要在榻上委屈一晚了。
思及此,秦景澜觉得十分好笑,锦玉这种类似于赌气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吃醋吗。
而就在此刻,钱锦玉哼唧的出声,“秦景澜你这个……”声音越来越小,秦景澜不由得俯下身子凑到她唇边听。
她说:“你这个王八蛋!”然后猛的一伸拳头,正中秦景澜的右眼角。
秦景澜脸色迅速变黑,大有一副要发怒的预兆,他伸手就要拍醒某女,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的那一刻停止动作。
钱锦玉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继续道:“萧潋就那么好吗?我不也有鼻子有脸的啊!”
“是啊,在我心里你最美行不?”秦景澜轻声念道,随即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委实忒肉麻,是以他抱着枕头去榻上,试图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鉴于萧潋这姑娘生来的亲和气质,来状元府短短几日已经降服一众下人的心,本来站在钱锦玉阵营的下人们纷纷投入她的麾下啊。
对此,钱锦玉只想感叹,他娘的,她银子精力白花了。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萧潋只那么往厨房门口一站,厨房里的大厨下人那是纷纷倒戈,围着她转。
钱锦玉表示要出府透透气,翡翠也是一脸严肃的表示同样要去透气。原因同上,萧潋是个厉害的她带来的丫鬟同样不容小觑啊!
原本与翡翠交好的那几个丫鬟被征服,翡翠表示无比郁闷。几个手工绣制荷包一些胭脂水粉就能收买去的,那绝逼不是真闺友!
是以,主仆俩决定去吃烧鸡安慰受伤的心灵,然而更令钱锦玉不爽的是烧鸡竟然涨价了,三两银子一只!
翡翠看着小二端上来的烧鸡又小又贵,忍不住嘟囔道:“小姐,咱们现在真的是诸事不顺呐。”
可不是吗?钱锦玉感叹万分,化悲愤为动力,与翡翠专心抢食这只烧鸡。
果然她们这种吃货,专注的永远是吃的,别的事也就想那么几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