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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苑里,在各个姑姑们的劝慰声中,云笙公主逐渐冷静下来,面上的阴霾少了许多。只是,她心里的寒冰不减分豪——也许她们说的对,这样的娇纵反而会让皇兄渐渐的疏远我。我要先改变自己,再慢慢改变其他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必须做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云笙公主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回到宸瑶屋内的芊语此时抛去了心中的顾虑,如从前一样告诉她:“姐姐,那些话我已经转告公主殿下了。”
宸瑶转动着指上的玉扳指问:“哦?她什么反应?恼羞成怒还是面无表情?”
“孝子心性罢了,几日见不到兄长闹些小脾气而已。”芊语抿唇笑道,“这些啊……姐姐没必要想那么多。”
见芊语如此,宸瑶知道她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
她也并不想逼着芊语说出来,只是看着芊语的眼神多了一分愧疚:“孝子……我记得,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研读完了娘亲留下来的绝大部分书籍,能帮我解决很多事情了……”
这个年纪,她没有让芊语变成一个无拘无束的孝子。其实,她也想看芊语娇纵几次,她绝对不会生气。只是,芊语一直懂事的让她心疼。
“姐姐,云笙公主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我是自然比不起的。不过,好歹我有姐姐,那就弥补一切了,不是吗?”芊语见状急忙转移话题。
面对这样体贴入微的妹妹,宸瑶突然伸手触碰到她的眼角——这里,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溢出泪水吗?
就在宸瑶的手顺着芊语的脸颊滑下来时,芊语感觉到了玉扳指的温度:姐姐又把它带上去了?
心思急转,芊语盯住玉扳指说:“姐姐手上戴的,我也有一个呢!风哥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戴在姐姐手上真是脱俗!”
宸瑶握住她素净的手:“既然你也有一个,不妨也拿出来戴着吧!就说是我赏的,也在无形中提醒那些个下人,你在东宫的地位!”
“这怎么可以呢?”芊语脸上充斥着慌张,“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东宫的丫鬟,是个下人罢了!就算我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我也没有资格佩戴和太子妃一样的首饰啊!”
“这……”
“姐姐,你应该知道,坐在这样的高位上,有多少只眼睛暗地里看着你,等着挑你的错处?所以……我不能戴上它。”
宸瑶不无遗憾的再次褪下玉扳指:“想当初,师父打造了这一对玉扳指赠与我们姐妹,如今却不能一同戴上它,真是可惜!也罢,我的也放入首饰盒吧!”
“姐姐……这个玉扳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来历吗?”芊语好奇的问。
“这一对,本是用来传信的。”宸瑶把玩着它,“如若你遇到危险,只需握拳触动内侧的机关我这儿便可以感应的到速去救你。如果……连我都没有办法打败的敌人,一对玉扳指相触或玉碎都可让师父的人前来协助我们。”
听到这些,芊语心弦再次被勾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逐渐在加速,手不可遏制的颤抖。
仿佛有什么事情,在向她不想继续的方向发展。她不能,却必须去做!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所以,原谅我。
“原来风哥哥还请能工巧匠造了这么一对玉扳指,的确可惜!”芊语眉目中透露出一丝丝惋惜,伸手拿起本在宸瑶手中的扳指,“既是一对,取下来也让它们像开始那样搁置在一处吧!”
宸瑶见芊语对这扳指爱不释手的模样,笑了笑:“嗯。你替姐姐保管好它,也算不枉费了师父的一片心意!”
得到宸瑶的允许,芊语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激动的点头答应:“好!我这就把它拿去收好!”
“去吧。”看着芊语欣喜转身的背影,宸瑶心里也有了安慰。
她不是傻子,即使男女情爱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过依然能够看出来芊语对傲风的情意。
单凭……这个小小的玉扳指就可以看出些许了。
匆匆回房的芊语,最后几步都是处于小跑的状态,完全不顾仪容,好像怕身后会有人突然追上来一般。
她“砰”的关上门的瞬间,靠在门上捂住起伏的胸口惊魂未定——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演不下去了!为了拿到这个,演戏瞒着姐姐到底是对是错?
眼中的犹豫仅仅片刻又被坚定重新取代,芊语张开右手掌,玉扳指失去了体温的包围,渐渐有了凉意。
“一对……凑齐一对……”喃喃自语的芊语打开首饰盒,在最底层找到另外一个匹配的玉扳指,“就是它了!”
面对这终于凑在一起的玉扳指,芊语的重瞳有了异样的光彩——风哥哥,此生的缘分注定暂未断绝。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两大艺伎聚集之地——醉清居和铜雀楼先后迎来好几批形迹可疑的人的光顾。
民间有人猜测,那是东宫被冷落的太子妃觉得有失颜面,特地派人暗查烟花之地。一来打听到太子的行踪,二来找机会对那些受太子器重的姑娘们下手。
也有人说,那是皇宫里武穆宗对这花心儿子的警告。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成亲以后当以家国为重,怎能还是沉迷于美色之中难以自拔?
只是,这只是人们的猜测罢了。
有错的,也有对的。
比如有一批人的查访,百姓们并没有看出来那是谁派的人。
其他人,都是暗地观察打探着什么,可是这些人放下重金后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找老鸨要人。
那个人,便是湄芜。
不过那些猖狂的人,最终无功而返。湄芜,她已经被太子的人保护起来,普通人再也难以见到她了。
“真是没用!”隐忍了几天的怒气伴随着来人的复命再次爆发,“算起来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这般鲁莽?这下好了!不仅没有打探到什么,还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如果一直被有心人追查下去,会让别人怎么看待本公主?!”
是了,没有人想到,那个得臼帝宠爱的云笙公主正是那帮“鲁莽之人”的主子!
“公主殿下息怒!”来人紧张的跪下继续禀报,“公主容禀,为了调查湄芜姑娘,我们分成了两批前去铜雀楼。那一批只是幌子而已,真正的……已经有了消息。”
“哦?是么?”云笙公主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怒意被冷笑代替,“你……该不会是怕本公主责罚,所以临时编了一个故事诓我吧?”
跪下的人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公主殿下请相信小人,先听小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云笙公主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动作,听他的声音,终是点头道:“你说。”
那人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出原委:“那边来消息说,太子殿下的旧识是湄芜姑娘,不在东宫的这些天虽说待在铜雀楼,却不是湄芜姑娘陪着殿下!”
云笙听的眉头皱起:“你说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不是湄芜,那是什么人?”
“安插在铜雀楼的小厮说,那几日待在湄芜姑娘屋内最久的是位年轻的小姑娘,好像是湄芜的弟子,专门向她学习琵琶。”他继续回忆着,同时偷偷看了一眼云笙的脸色,“很有可能……陪着太子的是那个小姑娘,不是湄芜。流传出来的消息……湄芜也许只是个幌子罢了……”
“你的意思是……皇兄为了保护她,刻意用湄芜做借口?”云笙的心一沉。
他见云笙的面色不善,迟疑着不敢做声。
她压住心中的惧意,沉声问他:“行了,那个女子叫什么?”
“呃……听说叫玖歌。”
“玖歌……玖歌……”云笙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皇兄为了保护她,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让旧识挡住所有的流言!想必,那人在皇兄心中很重要吧?
她示意那人出去,同时失魂落魄的靠在椅上:违背众人的意愿,迎娶弃女段宸瑶,自己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明白她只是皇兄的一枚棋子罢了,成不了气候!而这个女子不一样,究竟有怎样的面子让皇兄安排湄芜为她挡住一切?
惊慌失措离开蝶苑,从小道离开东宫的那人来到狭隘的一处巷内。那儿,早有一人在等他。
“影。”他冲那个背影喊了声,面上的恐慌一扫而光,“办成了。”
“真是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昔人成为他人妇。门主他……最终还是派我们来了。”影回头对那人感慨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撕掉了一层人面,露出清秀的容颜。但是,与面容不匹配的,是他眸中的冷意。
不是别人,正是傲风手下的魄。
影与魄,都是守在傲风堂八年保护宸瑶姐妹的人。
宸瑶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后,他们离开了熟悉的傲风堂。
这次不知为何,傲风再次把他们派来。影负责探听消息,魄负责与云笙公主取得联系。
所谓消息,不仅关于太子和湄芜,还包括云笙公主。
也许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花费重金请来的暗探,是只躲在她身后的黄雀。如果,她想抓住引诱皇兄的女子的行为,也可以叫做螳螂捕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