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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洵有些错愕,怎么突然要去民间呢,难道民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拓拔韶带自己去作甚,萧洵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眸,心想,带着自己也是好的,若是有大事发生,自己也能占到先机。
于是萧洵温柔道:“馨儿,你立马着手准备,不可有一点差错。”馨儿在旁马上应了声是。
张福全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在多留,寒暄几句就回了御书房。
第二日,寅时三刻还未到,拓拔韶就已经召人来遣萧洵,许是逍遥日子过久了,自从皇后被废之后,萧洵就很少早起去请安,所以今天萧洵进了马车时还是一副没有没有睡醒的样子。
拓拔韶看着坐在马车里困的有些摇摇欲坠的萧洵,有些忍不住笑意,“爱妃若是真的很困,是可以在马车里小憩一下的”
萧洵闻言温雅的笑笑:“臣妾失礼了,还请皇上莫怪,臣妾会打起精神的。”
拓拔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在马车的微微颠簸中,萧洵已经靠在了车壁上陷入了梦乡,拓拔韶叹了口气微微倾身将萧洵的头扳到了自己肩膀上,看着睡颜安荣的萧洵,拓拔韶笑了笑吩咐马车行慢些。
过了半晌,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京城正大街在一处酒肆停下,马车里的萧洵也悠悠醒转,想起自己一直靠在拓拔韶的肩膀上,脸不禁有些羞红。
拓拔韶却是好整以暇的敛着笑问道:“爱妃可有想好如何称呼朕?”
萧洵收回有些飘忽的眼神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公子如何?”
拓拔韶眼神黯了黯,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洵道:“原来爱妃有一颗当丫鬟的心。”
萧洵闻言气恼的瞪了瞪拓拔韶顶嘴道:“那难道您还想当大老爷不成?”
拓拔韶突然正色道:“我唤你娘子,你觉得该如何唤我?”
萧洵愣了愣,有些呆呆的回道:“夫……君”
拓拔韶闻言立马咧嘴笑了笑,抚了抚萧洵的发,柔声道:“乖……”说完便下了马车。
萧洵反应过来,不由有些心绪有些复杂,不由她细想,就听见了马车外的拓拔韶朗朗之音:“娘子,还不快下来,为夫带你去逛街会。”
萧洵不敢拖沓,提了提裙角搭着拓拔韶的手臂下了马车。拓拔韶只带了四个侍卫,加上馨儿也只不过七个人,在京城内已经是十分低调的了,只是拓拔韶长相俊朗,墨色锦袍配着流苏穗带,显得清卓无比。而萧洵也是白衣纱裙,走起路来竟是如同步步生花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感受着周围人的眼光,拓拔韶默默执了萧洵的手,拉着她穿过重重人群,那种感觉很奇妙,好似周围人来去匆匆,换了一波又一波,而他们却始终牵着彼此一路走下去。
萧洵带她去看了各种民间小玩意,还在玉衣阁为自己挑选了一枝步摇,虽说比不上宫里的首饰华丽精细,可也胜在别致。
还没出玉衣阁,拓拔韶便取了那枝步摇插在萧洵的乌发中,看着好像精魅不小心入了凡间似的萧洵,拓拔韶附手赞了句:“拢鬓步摇青玉碾,缺样花枝,叶叶蜂儿颜。”
饶是萧洵再怎么淡漠,也不禁脸上一热,少有些小女儿情态。
拓拔韶见此朗声一笑,重新执了萧洵的手,出了玉衣阁道:“今日为夫要带娘子去尝尝平日里尝不到的膳食。”
萧洵抬头看了看日头,竟已快到午时时分,民间新奇的物什不少,而父亲虽然疼爱自己,可总是政事繁忙,并不曾带自己去过街会。
后来寄住在外祖家更是不敢多加麻烦的,也是不敢和南城一起出去的,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流言蜚语了,这个萧洵还是明白的。
所以今日的萧洵玩的很是开心,也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想到这里,萧洵不由有些复杂的垂了垂眸,可还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是感谢拓拔韶的。
跟着拓拔韶不一会儿就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其实也就是一处酒楼,名约天香楼,抬眼望去,楼外悬着一幅对联上写着:东西盛馔,南北珍羞,酒溢奇香香四海;城乡佳宾,中外贵友,店归众望望三秦。奇怪的是却没有横批。
向内走去,酒楼分为两层,内设包厢,萧洵环顾了下四周,便猜到在这里吃饭的多是富贵风流子弟,还没等萧洵细细打量这里,就已经有人来领他们去了靠窗僻静之处,拓拔韶带了萧洵去那处桌子坐下,吩咐侍卫和馨儿在不远处桌子坐下用饭。
不一会儿,菜便上了满大桌子,萧洵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有些不解的问道:“夫君还请了其他客人吗?”
似是被这句夫君愉悦到了,拓拔韶笑了笑,笑意直达眼底,“为夫只是想娘子能样样都吃到,这可都是这里的招牌菜。”说到这里拓拔韶顿了顿,上下看了看萧洵又说道:“况且,娘子有些瘦了,该多补补才是。”
最后一句显然是有深意的,可惜萧洵却没听出来,只是烦恼着该吃哪道菜。
拓拔韶看着微微皱眉的萧洵,有些好笑的倾身给萧洵倒了一杯清茶,也给自己满了一杯,开始品茶。“夫君不吃吗?”萧洵看着就连品茶也姿势清贵的拓拔韶问道。
“为夫不知道吃哪道菜才好,娘子在这方面造诣颇深,能否给为夫指点一番?”拓拔韶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洵,调笑道。
许是因为拓拔韶平日里并不爱开玩笑,听到这样的玩笑话,萧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还没等萧洵收起脸上的笑意,萧洵便看到了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顾南城走进了酒楼,萧洵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低了低头当做没看到一般。
可拓拔韶已经注意到了萧洵的不自然,他回头看了看,等顾南城的身影映入眼中的时候,他有些了然的回头看了看萧洵,拓拔韶其实并没有猜到顾南城和萧洵的关系,他只是想到顾南城与萧洵的表哥来往密切,而萧洵的表哥已赴燕北多年,拓拔韶以为萧洵只是想到她表哥了,很思念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