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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从屋梁上飞下来,说:“圣衣,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你就一定能做到,凡事要看自己的能力,就好像现在这样,你一口答应了你的伙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做不到,你应该如何去面对她们?”
也许是老者的话太过于真实了,圣衣一下子低沉起来,宫殿沉默得能听见外面士兵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圣衣抬起头,眼神变得很坚决,说:“爷爷,也许您说得很对,但你有没有想过,面对着一心为自己的好友,再硬心的人都说不出不字。”
天承看着圣衣,这时的她就好像是一只破蛹而出的蝶,她内心有过挣扎,有过惶恐,但在此刻,她变得无坚不摧,蝶儿是为了活着而努力,但她是为了那万年的情谊而努力。
天承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圣衣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了,时至今日,他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是的,他对圣衣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许仅仅是喜欢欣赏,也许是……爱,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叫什么,但他很清楚他对圣衣的确起了心思。
圣衣见老者不说话,顿了一下,继续说:“爷爷,哦不,我应该叫您为明君神者,无根大师是您的师兄,他为了人间,不断在乾坤里轮回,而您还不是一直在神界等他,无根大师不肯升神,您就来时不时来人间找他,现在无根大师为了人间的事而烦,您还不是将神尊的指令抛却脑后来帮无根大师,您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兄弟之情。同样的,我也会为了友谊而战,得之,是我幸,不得之,我也认了。”
老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圣衣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诺大的宫殿里还是有回音传了回来,那坚定不移的声调让每个字都印入了人心,天承站到圣衣身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圣衣,我会帮你的。”
圣衣抬头看了天承一眼,此时的她真的很需要人说这句话,她朝天承笑了笑,那眸子里灿烂如星点的光芒让天承移不开眼,两人就那么对望着,郎有情,妾有意,如果没有老者在场,恐怕他们真的会在这里互相欣赏对方到天亮。
老者首先不满了,他重重地哼一声,天承立即将视线转移,圣衣回过头,不满地瞪了老者一眼,眼里是满满的‘老头,你咋这么多事呢?’老者捋了捋胡子,说:“刚才是谁有求于我的,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圣衣光明正大地瞪着这个老顽童,说:“爷爷,刚才是我有求于您,但您不是说了不帮忙的吗?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自力更生了,不过桃花酿这好东西以后还是留给我自己吧!”
老者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丫头最喜欢的就是蹬鼻子上脸,自己退一步,这丫头就想着争取更大的利益,他愤愤地瞪了圣衣一眼,说:“哼,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了。”说完后,老者还像模像样地抬腿就走。
圣衣也不知在想什么,等老者快走到大门口时,她冲上去,一脸的讨好,说:“爷爷啊,您怎么能跟一个小辈斗气呢?像您这样高风亮节的人物不应该跟我这种小人物置气。”
圣衣谄媚地跟就差摇两下她的尾巴以示友好了,老者好像很满意圣衣的态度,他得意地捋着胡子,说:“唉,最近肩膀不知怎么了,总是隐隐作痛。”
圣衣得到提示,立即拉着老者坐下,力度刚好地给老者揉着,老者舒服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圣衣见老者满意了,便在一旁说:“爷爷,您应该知道复活死魂的办法,对吧?”圣衣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老者满意地连连低头,但就是不回答圣衣的话,圣衣耐着性子,继续说:“爷爷,是圣衣不懂事,惹恼了您,但您也不想想,我不是急着救人嘛!”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就不信不能将这块老石头劈开。
老者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圣衣的话,天承怕圣衣的耐心用光后,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便轻轻推开圣衣,走到老者后面,代替圣衣帮老者捶起肩膀来,老者的身体明显一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承神情依旧,没有半点不烦恼,圣衣看着天承,心在一点一点地沦陷。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叫天承停下来,圣衣走上前,说:“爷爷,现在你能告诉我们如何复活死魂吗?”老者看着圣衣,久久不回话,最后他说了句:“到底是谁欠了谁?”老者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圣衣一头雾水。
天承诚恳地说:“老爷爷,您就告诉我们吧!如果您有什么难处,您可以跟我们说。”老者抬头看了天承一眼,再转眼看了看圣衣,目光停在圣衣身上,说:“圣衣,你这万年的痛苦快要走到尽头了。”圣衣还是不懂,老者示意看了天承一下,圣衣还是有点蒙,当看到老者戏谑的眼神时,她顿时明白过来,咻得一下,她的脸红得发烫。
天承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什么,老者神秘地笑了笑,说:“小太子,你真实的缘分到了。”天承依旧不明白,当他看到圣衣红彤彤的脸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半点笑意,反而脸上有淡淡的忧愁。
圣衣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立即岔开话题,说:“爷爷,您就告诉我们方法吧!”老者点点头,说:“按神的规定,死魂是不能复活的,但事情总有意外。”老者话已至此,意思也就是有办法能将死魂复活,圣衣激动地握住天承的手,兴奋地说:“天承,你听见了没,死魂可以复活的,我的家人终于可以复活了。”
天承也替圣衣开心,他笑着说:“是啊,这下你该高兴了吧!”圣衣连连点头,松开天承的手,继续问老者:“爷爷,那方法是什么?”
圣衣略带冰冷的手松开天承的手后,天承竟感到一阵不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感到那冰凉的触觉,看着圣衣眉头舒展,眸色里尽是欢乐,他也笑了笑。
老者叹口气,说:“复苏死魂是可以,但其中的困难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圣衣想到不想就说:“爷爷,您尽管说,我没什么好怕的,这万年我还不是一样活过来的,这点小小的困难怎么可能将我打倒。”
老者笑道:“也是,复活死魂,你首先要找齐她们的魂魄,招魂幡可以将人的魂魄找到,但不一定能招回来,这点你是知道的,找齐魂魄后,你还要用冰泉将魂魄进行洗礼,我曾见过冰泉,但一直没能找着,这得靠你们自己。”
圣衣和天承认真听着,前面这两样东西他们都具备,就不知道老者接下来说的,他们有没有,老者继续说:“将这些东西准备好后,我会给你们一张符,带着这张符,你们可以找到死魂真正的肉身,这时,只要你们能将死魂的肉身重塑好,接下来的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圣衣听到这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说:“爷爷,我知道哪里有冰泉。”老者眉头一挑,说:“你知道?冰泉可是神界都难寻的神水,你确定你手上的就是冰泉?”
圣衣也不是很确定,她看向天承,天承向老者点点头,说:“是真正的冰泉,是我仙友无意间寻到的。”老者忍不住称赞道:“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将冰泉给找到了,小太子,我忍不住想见见你这位仙友了。”
天承笑着说:“她应该很快就过来,到时候您就可以看到她了。”老者点点头,说:“不是一般的有缘人能得到冰泉,想必你这位仙友跟冰泉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善缘。”
天承笑笑没说话,当初他因为冰泉曾误会过苏晓,所以说起冰泉他没有半点好感,圣衣也有点想苏晓了,毕竟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圣衣笑着说:“天承,圣衣什么时候才过来,我想她了。”
这时,一颗流星从黑夜里滑过,天承抬头望出窗外,眼里都是笑意,说:“应该很快,她答应过的事她一定会做到,这是她永恒不变的真理。”
这时,圣衣的心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倚在窗边,说:“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她终于明白老者为何让她夜里还来一趟皇宫了,在这里,她向东海守护者真诚道歉,虽然不能抵过自己的过错,但起码自己能安心一点。
今晚夜色迷人,星星又特别亮,就像圣衣这样没有情调的人也说了句:“如此美好的夜晚,最适合幽/会了。”圣衣话音刚落,天承就紧盯着她不说话。
被人这么看着,圣衣有点恼了,说:“你看什么看?闭上眼睛。”
天承眼里有笑意,但更深处多了一分认真,说:“圣衣,如果我先遇到你,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