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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言很容易为了吃的激动,她头脑发热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九个薇薇安也拉不回来。好在她并不鲁莽,如果她就这样拉着临去跳地下河,在冷水里泡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他绝对会第一个崩了她。
说是地下河,其实只是一段水洞,里面像梯田一样有很多小幅度的斜坡,但顺着流水漂流大概两个小时就能看到外面的阳光。
云言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实际上她不仅来过,还曾经和另外几个吃货一起来这里钓鱼野炊,有一次还被那些工作人员给发现了,追着跑了几个山头。
想起那些事,她不由得低笑出声,然后轻车熟路地把帆布遮起来的那艘小木船掀开。
“那些家伙……”打开船上的箱子,云言拿出那些更换过的崭新装备,“不久前就来过啊,居然不叫上我,不能饶恕!”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将不必要的东西扔下船,将它推进水里,最后向临朝朝手,“出发咯,先生!”
光与树影的交汇处,带着无限热情的清澈笑脸,或许是被那一瞬的美好所迷惑,临没有迟疑地踏上了船,任何人被那双期待的眼眸凝视着,拒绝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况且他不担心这个女人会阴他,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是相信自己的实力。
一个小时后。
旅途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反而给云言的感觉像是在开追悼会。她和临一人在船头一人在船尾,中间放着手电筒,如同楚河汉界那样泾渭分明。特别是他摆着那大爷的模样在那闭目养神,*沉闷得像一座雕像。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划船的是她!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凌厉迫人的气势就将她压得抬不起头,反抗不能的怂样真是从未有过的憋屈。
察觉到云言黏在自己身上的怨念眼神,临并没有理会她的打算,只是周围昏暗的环境和冰冷的空气让他不适地蹙眉,这个地方阴气太重,总感觉非常诡异。
“还有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降低了许多的缘故,云言觉得对方的语调像冰锥,一字一句能将她冰冻起来。
“唔,让我看看,”拿起放在正中央的手电筒,云言将光线转到身旁潮湿的墙壁上,她在找以前留下的记号,这个水洞虽然来过不少次,但里面九曲十八弯,不小心一点还是会迷路的。
半晌,云言绷紧了后背,像一只警戒着的猫,黑暗冷寂中可以听见她鼓动着的响亮心跳声,“先生,有一个坏消息,”她转身咽了口唾沫,“我们好像、貌似、大概迷路了。”
“……”
霎时间,云言觉得空气结冰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下起雪来。这种形容很浮夸,但她就是这么想的。还有就是她感觉对方在下一秒就会将她踹到水里去,她相信这个让女士做苦力自己却在休息的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在她接触过的那么多的男人之中,这家伙的态度算不上非常绅士,可她却无法讨厌,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已经没有办法掉头了,”须臾,临收敛起那一身压迫感十足的低气压,面无表情地开口,“水流从十分钟前加快了很多,可以推测前面有比较大的落差。”
“这么一说,我好像听到瀑布的落水声了,近在眼前……啊!”话语刚落,失重感猛然而至,云言一下子磕在船舷上,然后整个人差点飞出去,等到船底接触到水面,她又重重地贴回了船底。
巨大的冲击溅起数米高的水花,这艘坚强的船被重力与云言的脑门双重夹击仍然不负众望地完好无损。有事的,一直都是淋成落汤鸡的云言。但当她抬起头看见临仍旧端正地坐着,挽起湿漉漉的袖子时,精神打击比肉体上的打击来得更加猛烈而直接。
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论贵族与屌丝的区别。
不平衡的心理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周围的空间巨大得出奇,这种地下的倒悬溶洞在安捷里很少见,至少她住在这里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
微弱的手电当然不能照亮这么大的空间,真正的光源来自地下,在这条地下河沉淀着许多发光的矿石,像夜空中银河一样熠熠生辉。
能发光的矿石有很多种,比如萤石和金刚石。只是眼下的重点不是这里有多么漂亮多么罗曼蒂克云言多么想去捞几块上来。
他们的出现貌似惊扰了沉睡在这里的某种生物,就在刚才,对方庞大的身躯在水下迅速游过,像白色的鬼魅,在那幽亮的光芒衬托下,想忽视都不行。
“呐,你刚刚有看见那玩意吗?”趴在船舷上,云言一动不动地盯着河底,“好像是……鱼?哦不,这么大一条,谁吃谁还说不定呢。”
“这些矿石都具有放射性的物质,”临沉默了片刻,随后站了起来,“看来遇到了变异的家伙。”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打开装备箱,云言掏出了两把瑞士军刀,将其中一把抛给临,“对付这种水里面的怪物,冷兵器有用多了。”
“……怪物,总感觉这么一说有种在演科幻片的感觉,”指尖划过刀身,明晃晃的照影出身后男人高瘦纤细的身影,她回过头莞尔一笑,“稍微有点激动啊。”
“……”临实在不知如何评价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的女人,过分的乐观有时候也会让人生厌,在他看来,眼泪也好,笑容也好,都是掩饰懦弱的证明。
“嘭!”
在两人视线的死角,小船的正下方,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船身剧烈地椅起来,不等他们站稳,下一轮冲击接踵而来。从高处摔下来都没事的船只立刻分崩离析,从中间断成两半!
冰冷的河水淹没眼耳口鼻,云言向上游去,这里的水在飞速地掠夺着体温,多泡几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她抹掉脸上的水迹看向不远处的临,他的脸色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难看。原本纤白的肤色透着一股青灰,尽管他还是面无表情,但感觉非常的不妙。
“你……”还好吧三个字来不及说出口,云言只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咬住拉扯着她坠入深渊。她只能看见气泡在往上漂浮,冰冷的水塞满胸腔。
该死的!松口!
憋着一口气,云言在身旁那条苍白滑腻的家伙身上开了几道口子,但对方非但没有松口,还加重了力道,她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越往下水温越低,而且它的速度非常快,须臾她便看见河底那些熠熠闪光的矿石,但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啧。
云言瞄到河底岩壁上黑色的洞口,仅仅够这条该死的大鱼通过,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被用力撕扯破碎掉的身体,鲜血一定可以将周围的水域染成鲜艳的红色,内脏……
停!到底在乱想些什么!要是成为这条大白鱼的鱼饵,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吧!
眯起双眼,瞄准它在进洞的那一刻把脚抵在岩壁上,握着军刀深深地刺进它的眼睛,利用惯性在它身上剖了一道深长的伤口。
幸运的是它很快就松开了嘴,不幸的是那条泥鳅模样的大白鱼因为疼痛,彻底失去理智,庞大的身躯一通乱撞,把水低搅得浑浊不堪。
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躲避着滚落的岩石,她在混乱中捉住了某样拥有锐利尖角的东西,试图用疼痛自己保持清醒。
视线所及是一望无际的迷蒙白色,像冰冷缥缈的雾气。随后她看见这雾气被撕裂,一双如大海深邃,如苍穹蔚蓝的眼眸出现在眼前。
临没有穿着那件救生衣,纯白的衬衫快要将他与周围融为一体,即使找到了云言,他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拉向自己,托住她的的后脑,没有迟疑地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某种情绪坦荡地传遍全身,然后汹涌地回响、纠缠、像牢笼般将其围困,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