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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垂下眼眸,狐王是个好王,却不是一个有野心的王。可现在的情况远不像擅位这么简单。司寇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尽快防备,只怕后面的事情将难以控制。
“父王,你既然跟我说这些,定然已经知道毒是司寇臣下的。司寇家族不得不防,他们想要的绝不仅仅是王位这么简单。”倾雪道,“司寇将此人过于阴险,一旦司寇将的计谋得逞,狐族必会动乱,百姓也将陷于苦难之中。女儿知道父王是想放过司寇家族,但是司寇将不得不防。”
狐王闻言沉默良久才道:“你下去吧,让父王好好想想。”
“女儿告退。”
倾雪刚进入落雪苑便被一袭白衣挡住。
子阳辰夜眉笑颜开站在她面前:“倾雪,你可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那一身不带任何花纹的白衣白的太过晃眼,倾雪眯起眼睛,这人都在狐族待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走。
心里如此想,便也如此问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子阳辰夜眉毛一挑:“倾雪,你这话说的好让人伤心。我不走,自然是为了等你回来。”
子阳辰夜做出一副忧伤状,但是倾雪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担忧,那是做不得假的。而一旁的钟离玉也是在自己进门的一瞬间就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两人依旧难掩疲惫之态。
倾雪顿时心中一暖。她与二人认识时间并不长,他们也不是狐王的属下,然而却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
倾雪对钟离玉福了一福:“钟离玉,谢谢你为父王和母后解毒。”
“应该的,应该的,他不解毒谁解毒。”子阳辰夜在一旁插嘴,拉着倾雪就走到树下,“我都准备好了,开始吧。”
开始什么?倾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喏。”子阳辰夜用眼角瞟了瞟树下的石桌。
倾雪顺着子阳辰夜的目光向石桌看去,顿时嘴角抽了抽。
石桌中心放着一个盘子,盘里白纱壶,白纱杯,尖嘴瓶,金银花等样样俱全。
心中了然,感情子阳辰夜等自己就是为了喝茶。
子阳辰夜没有注意到倾雪脸上一瞬间的僵硬,自顾自的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试过好多次,可就是泡不出你泡的味道。”
“想喝花茶?”倾雪挑了挑眉。
“想。”子阳辰夜回答的很诚恳。
“自己泡去。”倾雪给了子阳辰夜一个白眼,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同时吩咐身后跟着侍从,“我要睡觉,任何人不得打扰。”
钟离玉见子阳辰夜失望的模样笑了笑:“她一路御剑飞行赶回来肯定很累,你想喝茶还是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子阳辰夜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丫头的灵力这几日倒是长进了不少。”
子夜辰130年五月,狐族一等大将军司寇臣毒害狐王王后,密谋造反,罪不容恕。但狐王念司寇家族世代忠臣,司寇臣死罪虽免,却活罪难逃,着压入大牢,有生之年不得出。其家人皆贬为平民,三代不得为官。
此召一出,狐族惊动。
将军府,司寇将站在将军府大门前,任由侍卫将枷锁套在头上。
身后一片哭喊,司寇烨皱着眉站在司寇将身后。
“父亲。”就在司寇将即将被押走时,司寇烨叫住了他。
急走两步到司寇将面前:“父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你是不会造反的,咱们将军府可是被小人陷害?父亲且先在大牢里委屈些时日,烨儿定会找到证据救父亲出来。”
司寇将回头看着司寇烨,眼中情绪复杂。
沉沉地叹了口气:“烨儿,你带领司寇家的人远离王城吧。”
司寇烨浑身一震。父子十余年,他很清楚父亲这句话代表了什么。父亲真的下毒了,真的叛变了,真的密谋造反了。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
司寇将不再理他,跟着侍卫走出了将军府。
踏出将军府的那一刻,大门上高高悬挂的镶着纯金龙飞凤舞的司寇将军府五个大字轰然落地摔地粉碎。
从此狐族再无司寇将军府。
身后的哭喊声愈发撕心裂肺,司寇烨突然有些厌烦这里,怒吼:“都哭什么!再哭就都给本少爷滚出司寇家!”
哭声果真变成了低低的抽泣,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司寇将谋反,却只惩罚了他一人,司寇家的家产也都留下了,并没有搜刮一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了官职,他们依然可以利用家产富足地过上几辈子。
“少爷,少爷。”司寇烨的侍妾跪爬到他脚下,“老爷走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说要如何,我们都听你的。”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心里都是什么想法,怀抱大树好乘凉,因着司寇家的底蕴和财产,他们不想离开。看着穿着华丽哭的梨花带雨的侍妾,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个一身素衣,手撑淡蓝阳伞的身影,那个有些倔强,有些小聪明的人。眉头皱的愈发紧,第一次对这些侍妾赶到厌烦。
落雪苑
倾雪终是受不了子阳辰夜守在一旁虽不说话却不断飘来幽怨的眼神,给他泡了一壶花茶,子阳辰夜接过茶,笑的花枝招展。
“公主。”香阑缓缓走来,“王后在寝殿等着公主。”
倾雪点点头,离开落雪苑向狐王寝殿的方向走去。
“王上,请王上不要重治父亲的罪。”
倾雪远远地便看见司寇烨跪在狐王寝殿前,嘴里不断喊着为司寇将求情。
“王上,父亲已经悔过,请王上念其年老,司寇家世代忠臣的份上,放我父亲出来。我们今后定远离狐族王城,永生不再踏入王城半步。还请王上开恩。”
“饶了司寇将一命已经是父王开恩,司寇烨你不要得寸进尺。”倾雪皱了皱眉,出声道。
司寇烨见倾雪到来瞬间起身走到她面前,有些欣喜地道:“倾雪,你……回来了。”
“司寇烨,你不应该在这里。”倾雪脸色阴寒,声音比脸色还要阴寒几分。
司寇烨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立刻带领司寇家族的人离开,“可是我父亲……”司寇烨露出一丝痛色,“倾雪,你帮帮我,替我父亲向王上求求情,让王上放我父亲出来吧。我父亲只是一念之错,不应该后半辈子都葬送在大牢里。”
“不应该?”倾雪挑眉,“那你认为应当如何?”
“自然是应当……”司寇烨说道这里也顿住了,应当如何呢?真的把父亲放出来,然后一大家子天高皇帝远,从今以后利用现有的财产过着富足的平民生活?倒是不错,但是谋害王上密谋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样真的好吗?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应当试一试,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司寇烨想到这里,开口道:“他是我父亲,如果不能救父亲出来,那么我请求王上应允我代替父亲入狱。”
“你当狐族的王法是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倾雪被气笑了,不能放司寇将出来,司寇烨就替司寇将坐牢?这算什么,讨价还价么?
“父王已经对你们仁至义尽,如果你真的有自知之明的话,还是尽快带上你们司寇家族的人离开,免得万一还有哪个大臣认为父王处罚的轻了,参上一本,那就不仅仅是司寇将入狱这么简单了。”倾雪压低了声音,“而且,你应该知道司寇一族没有因此遭受灭顶之灾的原因是什么。”
司寇烨身体一颤,果真……如此么?
倾雪见司寇烨怔愣的模样问:“司寇烨,你为什么一定要你父亲出来?”
“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自当尽孝。”
“如果你的父亲要你死呢?”倾雪步步紧逼。
司寇烨的身体又是一颤,随即立刻反驳:“不可能!”
倾雪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丝冷笑。任谁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相信吧。
“那日你献上宝剑,我借机把毒酒给你喝,而你父亲明知那是毒酒,却依旧不阻止你喝下去。这说明了什么,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倾雪顿了顿,“在王位和你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王位,这样的父亲你也要求情吗?”
怪不得……
司寇烨回想当日的情景,一些想不通的谜团瞬间解开。怪不得倾雪那日莫名其妙地让王上赐酒给自己喝,圣预言师又恰到好处的晕了过去。
而那段时间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任何动作。
司寇烨垂下眼眸:“他……毕竟是我父亲。”
倾雪没有说话,事情已经说开了,若他依旧执意如此,那她也没有办法。
良久,司寇烨才道:“我爹……罪有应得,后半生在牢里悔过也不错。明天我就会带领族人离开王城。”
“如此,甚好。”倾雪勾唇道。司寇将入狱,司寇家族远离王城,狐族的隐患已然解决。
“我爹肖想他不该肖想的,是他的错。如果我早知道,定会拼尽全力阻止他。司寇家已是无上尊荣,即便当初司寇清华不曾离开,我们也不一定会比现在好,隐居山林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天下安乐,王上坐这个位子是民心所向,也是狐族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