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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煊说着,脸上难得露出肉疼的表情,竹月一听,顿时觉得有些惭愧和尴尬。
云煊当真是嘴巴利索得很,这三言两语下来,顿时就给竹月他们按了个白吃白住的罪名。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你治好了我们,自然是会对你有所回报的。”竹月想着,风在他们不在吴府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宰了云煊如此多名贵的东西。那一句,用人参吊命,还天天,就已经够呛人的了。所以云煊该是想要一些东西补偿的吧。
却见云煊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确定?呵,想不到萧瑟宫已经财大气粗到如此程度了,千年人参竟被你们说的如此不堪,只用回报二字吗?那么,千年人参你们回报的起,是这个意思吧。”
云煊说的一脸轻松,好像用掉的不是他珍藏已久的千年人参似得,反倒像个看戏的,一脸的调侃。
竹月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间才明白,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马上站了起来,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问道:“你……你说的……是……千年的……人参?!!”
“嗯~”云煊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等反应,也愈发得意起来。
竹月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要知道,苍玄大陆能存千年以上的人参少之又少,被挖出来面世的也是屈指可数。
云煊这家伙有什么能力,他不是只能天天坐在轮椅上,整日足不出户吗,怎的竟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千年人参?还一脸轻松给风吊命?!
我的乖乖哟,风那家伙到底是伤的有多重,竟是千年人参都不足,还得天天泡药浴?!
一瞬间,竹月以为云煊是跟他开玩笑,要不然就是故意讹他的。
不过竹月盯着云煊的脸也看不出哪点儿不正经,他吞了吞口水,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夸大其词。
虽然萧瑟宫不是付不起,但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自然要主子亲自过目,一想到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拖累了莫睿笙,竹月只觉得哑口无言。
连带的心里狠狠骂了一把享受了千年人参的风护卫。
个败家子……!
云煊饶有兴趣看着难道紧张而如此失态的竹月。一个连鞭伤都无所畏惧的铁汉子,竟因为区区钱财而紧张兮兮。
也太有趣了吧。
云煊不禁噗嗤一笑,说道:“竹月,没想到你竟是糊涂到这等地步,难道说个大数目便唬住你了?”
竹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转了转头,见站在一旁的寒玉也忍不住捂嘴偷笑,更觉得疑惑不解。
“其实,我确实是拿了些人参用在风护卫身上,但是也并非每次都是千年人参,只不过偶尔而已,那风护卫又不是伤残得厉害,可用不着那么厉害的灵药,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打算探探你,想不到你反应这么大?难道萧瑟宫是个穷光蛋不成?噗哈哈哈。”
说罢,云煊稍稍扭头嗤笑了起来,竹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被眼前这人耍了一把!
不禁有些尴尬,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那一下子,自己小家子气的性子倒是牵连了萧瑟宫的名声,让云煊看了笑话,实在太傻了吧自己……!
“你好端端开这些无谓的玩笑做什么?”
云煊的笑止了,转过头来淡然地回答道:“我也并非有意,只是想让你放松放松罢了,毕竟到目前为止你全身的肌肉可一直紧绷绷的,这对伤口的恢复没什么好处,我是医者,自然有权为了布的健康而做一切我觉得该做的事情。不过这倒是让我也顺便看出了些门道,原来在你们心里,我竟是个治补要贪图回报的人啊,别说是千年人参了,只要我想,灵丹妙药,我也可以拿得出手,关键是看我的心情,人不就是应该这样无顾虑地活才会轻松简单一点吗?竹月,你也太小瞧我云煊了吧。”
说罢,云煊嘴角的弧度勾勒得愈发大,似乎是在嘲讽竹月对他潜意识的不待见。
竹月一听,只觉得脸上更烫了,自己因为云煊总是坐在轮椅上便对他有所小瞧,这点小心思竟也被他轻而易举看出来了吗,却没有直接揭穿自己,反倒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这该是个多么心思缜密的家伙啊,倒是不像云织的嘻嘻哈哈……此人若不是身有残疾,该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吧。
果然,这就是名门望族云家的少爷吗?
这一瞬间,竹月对云煊的不信任和小瞧彻彻底底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敬佩和欣赏。
他刚想和云煊赔不是,但不知云煊是不是又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马转动轮椅转了身,他挥了挥手说道:“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今后该怎么相处还怎么办,只是那些个不应该的心思别有了,你还是快些休息吧,我走了。”
说罢,他朝寒玉招了招手,寒玉立刻会意,手脚麻利地推着云煊出了房门。
竹月等到房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时还有些呆愣,等恍惚过来,不禁轻笑出声,也只得又躺回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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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山,地下宫殿,北崇憬依旧是抱着一壶酒,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饮酒。
“回来了?”北崇憬忽而放下酒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却见空气中忽然有了较大幅度的波动,紧接着,他身后便跪下一个黑影。
“主子万安。”黑影恭恭敬敬朝北崇憬行礼,北崇憬却是有了些许笑意,说道:“起来吧。”
“诺!”他立马站了起来,这才知晓他的面容,正是北崇憬之前派去找鹫国六皇子的人。
北崇憬握着酒壶,目视前方,“可有见到鹫国六皇子?”
“属下幸不辱使命,成功见到了湘王。”仔细听,杀手话语间带着些许得意。
北崇憬顿了顿,“湘王?哦~倒是一时忘了,原来已是湘王了,还一直六皇子六皇子的叫,朕可真是有些糊涂啊。”
他自言自语着,这才询问杀手:“湘王那厮如何说?”
“湘王……没说什么,一开始戒备森严,他本人更是怀疑心重得很,不过抬出主子的名号,便也不说什么了。”
“那封信,给他看了吗?”
“看了,湘王看了后便叫属下回来,此人做事缜密得很,将信立马烧了个一干二净,丝毫把柄都不留下。”
北崇憬一听,有些疑惑,他终于转过身来,放下酒壶,双手背后。
“只是叫你回来,没了?”
不应该啊,他提出的条件,对那个自大狂妄,贪得无厌,更是妄图爬到顶峰的陌言季来说,没道理不诱惑的。
这时候,杀手才慢腾腾从怀里掏出陌言季之前给他的玉佩,说道:“主子,这是属下临走时,湘王那拿给属下的,说是带回来给主子看,主子就会懂。”
北崇憬挑了挑眉,心里似乎有些底气了,看来已经有答案了……
他勾唇一笑,慢悠悠接过那块玉佩。
玉佩看样子是块上等货,接到手里一股凉意便传达了过来,通透圆润,色泽饱满,就连花纹的雕刻都是精细巧妙……
此等极品玉佩,该是鹫国皇宫,皇族的象征吧。
北崇憬掂量了会儿,将玉佩翻了个面儿,只见玉佩上边儿刻着个‘湘’字。
见如此,北崇憬顿时克制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跪在地上的杀手被他突如其来的姿态弄得疑惑不解。
忍不住询问出声,“主子何事如此愉悦?”
“咳咳……没什么。”北崇憬听他这么问,顿时止了笑,他余光轻微瞥了杀手一眼,淡然地说着。
“这次的事儿办的不错,朕很满意,你且下去,下去领赏去吧,只要把姓名报给下边儿的人,自会有人领你去领朕自己许与你的承诺。”
杀手一听,也没想太多,对于北崇憬的行为也无暇挂于心上,只是立刻叩首谢恩,额头磕在硬邦邦的地上,“扑通!扑通!”的,格外响亮。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杀手心里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终于自己也是有些资产的人了!
“行了别跪了,弄得朕心烦,下去吧。”
“诺!”杀手立马起了身,即使蒙着面也看得出他激动的心情。
说罢,杀手行了礼数,便消失在北崇憬的视线内了。
北崇憬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心想:下次可要换一个稳重一些的了,见到的小恩休就如此感恩戴德,可真叫人受不了啊……
但想到手里的玉佩,他又有了些笑意,指腹不断摸索着玉佩。
直到刚刚,他已经明白了陌言季的意思。那厮是打算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如今鹫国实权在握的人是陌言季,若得他相助,自己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指日可待啊!
那玉佩上面刻着个湘字,玉佩又是上好的玉,此物极有可能是陌言季的随身之物,能让他做到如此,不是心甘情愿,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北崇憬嘴角的笑愈发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