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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这话,就知道此人来的目的了,就说“如果你指的是你体内的那股炙热的,克制你浩气的阴障的话,我想应该是的,不过我更习惯称它为毒。若要化解,我得先替你把脉。”
皇甫艳月疑惑地问到“把脉?”
无忧走到皇甫面前说“伸出手即可”
当无忧还是舞蓝的时候,就对中国的中医医术极有兴趣,研究极深。
到了沧澜,她体内就有本源之力,这本源之力自然就是世之本源,对人的情感、浩气波动感应还在其次,对万物的感知才是无忧喜欢的。
有了本源之力来了解植物、灵物,又广行医、泛研毒,无忧现在的医术是更上一层楼。
但当为皇甫艳月把脉后,无忧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医术。
这脉象,委婉说来:是因为长年毒滞碍浩气,极大的改变了身体构造,若是直白来说,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的脉象。
且不言脉搏频率高出常人五倍不止,寸关尺三部脉又皆有力,这是邪气亢盛而正气充足,正邪正相搏,可又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这又是内热盛导致脉道扩张,脉形宽大,热盛邪灼,气盛血涌,使脉有大起大落之象。
昨夜无忧只是粗略的感知了一下,知道此人体内有极为精纯的灵火,并上阴炙的毒,可是今日这细细一诊才知这毒非常人可解。
那边皇甫艳月带来的一位老者看无忧久无言语,便问到“浩尊可能解这诅咒?”虽然他语气尽量平静,可是仍然没能掩住那强烈的期待之意。
收回手,无忧道“虽难解,但并不是无方可寻,不过,我向来是根据身份收诊金,二位不知是哪处的尊者。”老者听此言便不接话,只是看向皇甫艳月。
“吾名皇甫艳月,揽沧国帝子,这是祁老,现下既要解我诅咒,你也应该说个可寻的身份不是吗?”
皇甫艳月之名无忧倒是知道的,三国流传的东有华月寒,西有揽沧艳,这艳不就是指揽沧的皇甫艳月吗,既然人家报了身份,无忧也大方的说“你可以称我为无忧,我也有另一个名字叫舞蓝,盛名之下,总会有些扰人之事,我相信以两位之尊定不会介意保我些时的清净,不张扬此事。”
祁老一听无忧这话,皱眉说到“舞蓝!你就是舞蓝,好一个难请的院长,我们明里暗里不知用了多少人去请你,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今日平白无故的倒是碰到了你。”
“这三国之大,伤病者无数,不是每个人我都能医治的,只看因缘,缘到了,自然就见着了。”无忧温和的给祁老解释,这祁老原名祁居正,是祁家的始祖,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了,无忧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无忧看向皇甫艳月又说“皇甫浩尊,既是要解你的毒,那我们还是得讲明白,首先,你这毒积郁二十多年,非一时能解,不可心急。
第二,治疗过程中,我会问一些关于你身体的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秘,你话可以挑着说,但需实话。
第三,诊金浩币五万枚,治疗所需贵重药材你得自寻,另外,我要提取你体内一定量的灵火,不会太多,只是一个火种而已。”
皇甫艳月微挑了一下眉“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你要知道,上一个声称能解我诅咒,后来未能成功的人,骨头都没留下整块的。”
这求人还带着威胁,皇甫也算是头一份了,“我自不是那些爱夸海口的人,皇甫浩尊且先回去,用过午膳过来,我们便开始治疗。”
这样,两方就散了。
整个上午无忧都在查证自己写的《药师录》来辅助确定皇甫艳月的治疗方法。
因着屋子书桌临窗的关系,经常会有一两只仇荆棘落在窗台外沿上,红嘴白身,也不怕人,无忧看这小鸟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脑袋,着实可爱,便用浩气成线,抓了只到面前来。
勾下徐嘴,点点小白脑袋,再轻轻扯一下小尾巴,无忧越玩越发觉得这仇荆棘可爱。
无忧很早就发现因为身负本源之力,这样灵识不高的动物总会对自己特别亲近,所以时常逗弄些小动物。
玩着玩着无忧发现这小鸟的脉搏跳动频率居然和皇甫艳月有三分相像,又抓了几只,探了下脉,越发像了。
皇甫艳月脉象本来就不似常人,莫不成还和仇荆棘有什么关系?她后来才知道,皇甫艳月不是和仇荆棘有什么关系,而是和鸟有关系。
不是不觉就到了下午,
“主子,皇甫浩尊到了”锦墨从外面进来通报说。
“请他进来吧。”
这次又有皇甫仍旧带着祁老。
无忧从戒指内拿出一张特制的高及腰部的榻,让皇甫躺上去。无忧想以皇甫这种情况,通身都是毒,只能先针灸将毒逼至一处,后用浩气入体强行提出,再施以药汤中和余毒。这样双管齐下,反复下来,应该可以完全解毒。
“把上衣脱掉”无忧一边取出银针用清巫水消毒,一边说到。
“脱衣服?”皇甫和祁老俱是奇怪
“是的,现在我要施针灸,你穿着衣服不便找寻穴位。还有,皇甫浩尊是怕我谋杀了你吗?怎么还带着祁老。”无忧解释的同时还带些取笑的味道,她早就听说皇甫性格冷酷、残暴,就想试试。
皇甫还不及接话,祁老便言到“谋杀你到未必敢,只是艳月体质不同于常人,你若是不知道,乱来一通,反而加重艳月的毒可怎么好。”
“既如此,你看着就好,你也需得知道我们药师院的规矩,针灸之术向来未经我允许,不传于人。”
一针一针的下,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慢慢皇甫所施针之处,就有黑色隐隐浮现,皮下也有黑气慢慢流动,细看之下,都是朝着元窍下去的。
可还未等黑色到达,元窍便红光隐隐,黑气均被排斥于红光之外,且红光不多时便大盛。
“舞蓝,你在干什么?”皇甫沉怒的低吼到。
“快停下来”祁老也急得直接闪了过来拉无忧。
无忧当即停止施针,左手轻拂,将祁老挥至远处,右手去感应怎么回事,可还没碰到元窍“轰”的一下,无忧手周围浩气便烧了起来,连浩气都能燃烧吗?无忧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祁老在远处看,摇了摇头,直可惜那只纤细雪白的手,日后可能只有枯骨了,还没摇完,祁老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瞪了双眼,只见无忧只是微一晃手,那火就灭了,看样子比舞动一下手指还要轻松。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除了皇甫这个怪胎,祁老第一次被一个人惊成这样。这什么人啊?
不管那边祁老怎么样,无忧用本源之力灭了火之后,重复先前的动作。
果然,这皇甫艳月虽浩气被压制在蓝级六阶左右,只怕拼起命来,紫级的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他体内居然有一个与元丹差不多的丹元!!!而且附带的火,只怕动起手来元境的人都得吃大亏。
其实就像圣品、金圣品一样,在浩气七级以上也还有元境,分为凝元,分元,瞬移,破空,归元五境,上了元境就会凝出元丹,修习到这个境界称元尊。
不过从七级到元境是要经过无归劫的,蓝紫两级少是少了点,可也是有几千人的,可元境的人,除了归云山的人,估计一双手就能数下来,可想而知无归劫为何名为无归了。
不管这皇甫艳月如何厉害,眼下解毒才是正经事,无忧用一面本源之力护住丹元,一面继续施针,不一会儿,元窍附近就黑得不能再黑了。
“你忍着点,我要把这部分毒抽出来。”说完,无忧就拿出雪微在皇甫胸前划了一道,慢慢将毒带着血取出来, 同时还小心的控制皇甫艳月,以防他忍不住动了起来,那就麻烦了。
一直抽完这部分血,皇甫都没动,无忧不得对他高看一眼“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一会儿,我让锦墨收拾一间房,你就在这里歇下。明日再过来一次。”微舒一口气,无忧将一根一根银针取出,依次消毒,也幸亏当初做银针的时候用的是上好的天成银,不然今日这高温,非得融了不可。
那边皇甫艳月穿戴妥当,说到“这治疗大概还需多长时间可以结束。”
无忧正写一张方子,随意的回到,“看你体内的毒,每五日一次,配合药物,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就可结束,这过程最好不要中断。”其实无忧是有另一种方法的,很快就能结束,不过会让皇甫非常痛苦,所以她没有采用。
把方子交给祁老,无忧交代说“你把这药汤熬出来,给他每日服用一剂”
无忧想到听闻的揽沧帝子喜怒无常,好杀人,又对皇甫艳月说到“皇甫浩尊若是修身养性,少动怒,少杀人,应该可以结束的快些。”
皇甫艳月可不在乎这个“都说药师院的药师都医心仁德,看起来你更是胜于普通药师,这才开始,便开始劝了?”
“我药师院院规只有不泄露人之私密,不仗势欺人,不以药平白屠戮多人这三条。可没有医心仁德这一条。不过“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皇甫尽可情绪多动,想来浩尊是愿意长年服药的。”
这样的脾气,真是活该他受这火灼之痛,无忧愤愤的想,也不待皇甫回话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