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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想找个人问问怎么出去呢,这就来一个,无忧立即就绕到宫卫面前。
“我是来参见铸灵师盛会的,出来走了一圈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了,请问你们谁能帮我带下路?”
对面一个像将军的宫卫首领说:“请问浩尊如何称呼?”
“明月无忧。”
那宫卫首领立刻就行了一个礼,“属下卫轲见过无忧浩尊,浩尊请稍后,我即刻为您领路。”
无忧点了下头就在旁边等着,看到那个宫卫首领对后面的人交代了几句,那些宫卫又接着巡防,他这才过来。
“无忧浩尊请随我来。”
一路走着甚为无趣,无忧就随意问着“卫轲浩尊是不是以前见过我?”
“浩尊叫我卫轲就好,我与卫风、卫雨同时被帝子赐名,现在承守卫宫廷之责。”
这样啊,难怪,无忧就说怎么一个将军都对自己这么有礼,原来是皇甫的人,既然是皇甫的人,那就好说了。
“现在铸灵师盛会是不是快结束了,你带我去皇甫在帝宫的住处吧,我就不去那边了。”
“浩尊不说我还没想到,盛会确实快结束了,请浩尊走这边,这才是通往合兰殿的方向。”
无忧跟着卫轲走的同时,也没忘了注意四周的环境。
不愧是三大国之一揽沧的帝宫,真是一步一景,此时夜色深沉,但整个帝宫却沐浴在铸灵照明灯中,乳白色的灯光让人感到分外舒适。
无忧和卫轲刚走到一条两边都有硕大照明灯的藏青石大道上,就有一个小宫卫一路快走过来,边走边喊,“帝君驾到,闲杂人等绕行。”
这只是普通的清道,要是绕不了的可以弯腰行礼,等凤珩的辇过了再走,无忧看到辇车已经都到进处了,便往边上靠,想等凤珩走了再走。
可她又不行礼,就这样直直的站着,一头湛蓝色的头发让凤珩不注意到都难,辇车到了无忧这里就停了。
“是无忧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一不小心迷路了。”
“从内殿迷路到合兰殿,无忧也可算得上是古今第一人了。”
无忧和皇甫的关系众所周知,她旁边又站着卫轲,凤珩这样揶揄无忧,一时间无忧还真找不出好的解释,虽然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无忧你上来,我带你过去,省得走了。”
无忧也不和凤珩见外,几步就上了辇车,凤珩的辇车实在奢华,不说角上镶嵌的宝石,就只是这用材,普通的世家也未必舍得。
这辇车和塌差不多大,坐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无忧上来仍是很宽敞。
“无忧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无忧捏了捏小瓶子,这瓶子里装着月轻盈,不好放在戒指里,所以她就这样拿着,这事儿还是不告诉凤珩的好“是一个很重要的瓶子,不能放在戒指里。”
“这样啊。”
虽然凤珩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东西拿在手上比放在戒指里更安全,但是他聪明的没有问,毕竟知道太多总归不好。
“无忧啊,凤家我这一代,我只有两个儿子,飞挚我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但是对艳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皇甫实力强大,功勋卓着,能有什么事能让帝君你担忧的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合兰殿,但是皇甫还未回来,凤珩也不走了,就在这里和无忧继续刚才的话题。
“情之一字,莫说是紫级浩尊,就是到了元境,也未必能看破啊。”
无忧转动着手上装月轻盈的瓶子,并没有接话,凤珩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是有下言的。
“无忧,你知道为什么皇甫喜欢合兰花吗?并不是因为它是揽沧国花,也不是因为它是凤家的标志,而是因为他的母亲。”
说着凤珩像回忆往事一样的讲诉了皇甫的母亲。
从凤珩的话里,无忧知道了一个叫皇甫妖的女子与凤珩的故事。
皇甫妖高贵、冷艳、喜欢合兰花,是凤珩唯一的帝后。
可是让人心酸的是,皇甫妖为后十五年与帝君不同榻、不同席,甚至连帝宫都很少停留。
可这样的一位帝后在揽沧所有人眼里却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国母,只是身体不怎么好,
究其原因,就是凤珩的苦心经营,揽沧立国以来,既要处理政务又要处理宫务的也就凤珩一人吧。
这样的女人,自然也是当不好母亲的,她逼着皇甫艳月从能走路开始就修习浩气,从能识字开始就学习兵法、为君之道、驭人之法。
有一天凤珩在帝宫高塔看到皇甫艳月一个人在水池一处隐秘的角落,凤珩怕他出什么事,就找了个宫女去把人带过来,可是宫女去了老半天都没回来。
凤珩无奈自己去,可在快到池边的时候居然受到了阵法的阻碍,他废了一番功夫才破了阵。
本来想训斥皇甫几句,可看到他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艳月,你不能一个人在这里知道吗,这里很危险的,跟我回去吧。”
“不行啊,我衣服还没洗干净。”
凤珩看了下皇甫艳月,他衣角果然有好大一片泥土的污迹,就觉得事情不对头,“你的侍女呢。”
“我没有侍女。”
“为什么没有?其他皇子都有的。”
“娘不让。”
“那你回去把衣服换了就行了,为什么要自己洗。”
“因为娘看到会问。”
“问就问吧,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可是...娘要是知道我打架输了...会不喜欢我的。”
话还没说完,皇甫哇的一声就哭了,“呜..呜..呜..他们五个都打我,我...真的打..不过啊”
“你放心,你娘不会不喜欢你的,你就只管回去吧。”
“上一次这样,母亲就罚我在太阳下站了好久...”
唉,凤珩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因,他早就听说皇甫妖教导艳月要自强,可没想到她能对皇甫严苛到这种地步,连这样的小事都不容许。
那天他给皇甫换了衣服,让人在宫里玩,自己去问皇甫妖这件事,结果皇甫妖只是说人弱活该被欺负。
凤珩无法改变皇甫妖的态度,他只能经常把皇甫带在身边,多照顾。
那样的事仍旧发生了很多次,就是在皇甫第一次提枪上马出国征战的时候,皇甫妖也没有去送。
凤珩看着艳月这样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一直在城门口,等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见到他的母亲出现在帝都大道上。
皇甫在等谁,除了凤珩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时候的皇甫已经强大到不会对人随便吐露自己的心事,只是这种强大太让人心疼。
故事讲完,凤珩好一阵没有说话,他的回忆里只要是与皇甫妖有关的事,总会有淡淡的伤痛。
这是心爱的人离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痛,不会让人疼得感觉像要死了,但是却让人无法呼吸,想要死去。
等外面有人通报,凤珩才说了最后一句话。
“无忧,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皇甫可怜,而是让你相信,艳月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他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去爱,连一点点伤害都不会。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要离艳月而去,请不要告诉他,起码这样他还会保留一点点希望。”
直到皇甫进来,无忧仍旧出于无言的状态中,光明的背后总会有阴影,一颗树接受的阳光越多,它底下的阴影也就越多,人,也是一样,越强大的人总是有更多隐秘的伤痕。
“无忧,怎么坐在这里,外面凉,到屋里去吧。”
无忧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略微弯腰说话的皇甫,她慢慢站起来,然后轻轻的抱着皇甫,“一个人的日子是不是很累。”
“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皇甫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父君,想必父君说了什么吧,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无忧能对自己有回应就是好事。
是啊,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无忧这才松开皇甫,儿女情长不是她的性格。
“今天我不想回药师院了,就在这里了。”
“求之不得,不过在帝宫里你来去可不方便了,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已经让陶筑加急赶工了,在铸灵师大赛前一定能修好的。”
无忧也不在意在哪里,大不了她就走正门了,“无碍,只是我日后要走正门了。”
“还有件事啊,八重大芙已经发芽了。”
“那样的雷居然没有把它劈坏?”
“是啊,只是把血甲给劈坏了,我放在那里的那个铸灵也给劈坏了。”
皇甫说得轻松,一个能抵挡天雷的铸灵,绝对是皇甫能炼制出来得最高级别的铸灵了。
“东西在就好了,在乎那些做什么。”
皇甫怀里抱着无忧,不经意就看到了无忧手上的瓶子“这是什么瓶子。”
“这可是仰慕你已久的人,还说六岁就与你相识呢。”
皇甫就这无忧的手,凑近了才看清瓶子里装的是月轻盈,被变得太小,再加上整个瓶子都是血污,不凑近真的难看清里面的人。
月轻盈一见有人看她,就拼命的挥手大叫,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希望她全力的尖叫能使外面的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