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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芸瞪了一眼,映在门外季渊的身影,用双手用力地捂住耳朵,尽量不去听从季渊嘴巴里发出的点心咀嚼的声音,可越是不想听,那肚子越是不争气的叫的厉害。
这个时候,苏灵芸才想起来,她原来已经有好久没有进食了,上次进食的时间还是两天之前的事情了。
苏灵芸揉了揉瘪进去的肚子,实在是抵抗不了诱惑了,她起身,猛地打开房门,靠在门框上还在吃点心的季渊哪里料到,这房门推得这么急,一个踉跄,便往苏灵芸的怀里倒去!
这么高的身躯倒下来,还不得压死自己,所以苏灵芸当机立断,身子往左侧一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季渊就以及其难看的姿势,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吻。
苏灵芸双手环胸,像是看热闹似的,还不忘奚落两句:“哎呀,季渊,你怎么倒在地上了?你看看你,脸上的妆都花了……”
季渊支起半边的身子,眼睛往上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的脸蛋,嚷嚷道:“乞丐嫂子,你什么眼神,我今日根本就没有涂任何的东西,我这是天生丽质,好不好?”
苏灵芸眉头一挑,天生丽质?她的耳朵是出了什么毛病吗?这不是形容女子的吗?算了,季渊好歹也算的上是半个女人了。
怎么说,季渊也是因为她才摔在地上的,苏灵芸上前搭把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到了凳子上,埋怨道:“谁叫你一直在外面狼叫,破坏我的思路,我不过是小小惩罚你一下嘛。”
季渊整理一下衣衫,有点可惜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点心一一捡起来,重新摆在盘上:“这可是大皇子亲自嘱咐御膳房做的点心,你看看,都掉到地上,脏了。”
“啊?这是宋伯陵让御膳房做的?”苏灵芸脸色微变,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内疚。
季渊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大皇子是看你好几天没进食了,所以变法的让御膳房做吃的,让我送来,有人倒好,不吃就不吃呗,还把人家的心当成驴肝肺,扔在地上,唉……”
苏灵芸伸手蹭蹭鼻尖,也觉得这事说不过去,可她也觉得委屈:“谁叫你不说清楚的,算了,宋伯陵在宣室殿怎么样了?”
一提到宋伯陵,季渊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眼中升起一抹担忧:“其实,大皇子在宣室殿伺候大王,跟乞丐嫂子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大皇子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晚上也睡不好,脸色都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苏灵芸轻叹一声,虽然这宋蔺以前不是东西,把年少的宋伯陵送往异国当人质,可宋伯陵现在以德报怨,真真切切是个十足的大孝子,可惜,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要不,她一定给电视台写信,把那个一年一度的感动中国的奖项颁给宋伯陵。
“那宋……大王怎么样了?身体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说到这里,季渊就更加地阴郁了:“按照御医说,大王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或许,过了今晚,大皇子就要从太子变成卫国的新君主了。”
苏灵芸看着季渊那忧郁的小眼神,顿时阴阳怪气:“瞧你这语气,你是想让宋伯陵成为君主,还是不想啊?”
“当然是不想啊。”季渊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开口说道:“大皇子当太子就已经累成那个样子了,若是当了大王,那岂不是……再说,当了大王,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肯定要选妃充实后宫,而且,陈国虎视眈眈的,大皇子恐怕上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与陈国的关系吧。”
充实后宫的事情,苏灵芸不关心,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怎么处理与陈国关系上。
“季渊,你说,宋伯陵上位之后,与陈国,他是会选择和还是战?”
季渊知道苏灵芸是在担心温子然,他垂下眼眸,沉下心来:“乞丐嫂子,自古一山容不得二虎,况且,这两只老虎的关系还不是太好,已经发展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你说,这种情况下,大皇子会和吗?十成是战。”
十成是战,那意思就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和平共处。
苏灵芸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无论谁赢谁输,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两败俱伤,她既不想看到,宋伯陵被温子然杀掉,也不想看到,温子然统一中原,因为诅咒而变成暴君。
可这世上还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苏灵芸正愁眉苦脸,季渊握住了她的手,似是安抚又似是劝慰:“乞丐嫂子,你是凰族灵女,凰族的占卜术名誉中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最后的结局了?”
苏灵芸呵呵一笑,这凰族的占卜术是中原闻名,不过可惜,她这个凰族灵女是半路出家的,现在根本就占卜不出吉凶。
“好了,别乱想了,今晚我随你一同进宫,顺便看看宋伯陵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惨。”
季渊一听,苏灵芸要去看宋伯陵,立刻就来了精神,本来弯着的腰杆立马就挺直了:“我就知道乞丐嫂子心里还是有大皇子的,我这就去让御膳房再做点好吃的,送到太子府来,我们吃的饱饱的,才好有力气,去看大皇子啊。”
说罢,季渊端着盘子就往门口跑去,苏灵芸拦都拦不住,她望着季渊有点娘炮的姿势,她都有点怀疑,宋伯陵说的是不是真的,季渊真的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既然能统领三军?
不过,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就值得让人高兴。
夜幕低垂,今晚本来高挂在夜空上的月亮,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乌云给遮盖住了,虽然繁星满天,但是没有月亮,也难免单调些。
宋伯陵一直是跪在宋蔺的床榻前,整个寝殿,只有宋伯陵一人,其他的人包括御医都一直在外面候命,若是宋蔺一旦醒来,宋伯陵好让御医及时进来医治。
火烛已经燃烧过半,宋伯陵这几日没有睡好,跪在地上,难免也有瞌睡的时候,他眼皮微闭,就快要沉入梦乡的时候,忽的只听一阵咳嗽的声音,他蓦然睁开眼睛,发觉床榻上一直昏厥的宋蔺竟然醒了!
宋伯陵连忙踉跄起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宋蔺,侍候他将水喝下,润润嗓子。
“父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御医就在外面,儿臣立刻命他们进来为您诊脉。”宋伯陵转身要走,可宋蔺的手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宋伯陵见宋蔺双唇微动,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便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倾下身,柔声道:“父王,您想说什么?”
宋蔺望着宋伯陵,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沧桑,他苍老的手吃力地扶过宋伯陵的侧脸,许久才开口道:“陵儿,父王……怕是已经不中用了,今后整个卫国就要交到你的手里了。”
宋伯陵蹙了蹙眉头,忍住涌上来的泪意,摇了摇头:“父王,您别这么说,您只是病了,御医一定会治好您的病,卫国的江山还要指着父王呢。”
宋蔺嘴角一弯,笑道:“陵儿,父王的身体父王知道,已经是撑不过今晚了,这卫国的江山,父王没有治理好,但是陵儿不一样,你自从当上太子之后,百姓对你赞许有佳,父王将江山交予你手上,也算是能安心地闭上眼了。”
“父王,我……”
“陵儿,其实自你从陈国回来,我就知道你是要和仁儿争这个太子之位,仁儿做事太过狠辣,若是成为一代明君,实在是不可能,但是你心思缜密,心怀天下,就凭这两点,你就比仁儿强,父王一直在后悔,当初把你做人质送到陈国,父王承认,那个时候,陈国太强,父王是害怕了,懦弱了,是父王对不起你。”
在陈国忍辱负重多年,宋伯陵恨过,甚至也怨过宋蔺为何如此狠心,就这样将他扔在异国不管不顾,可当他再次回到卫国,他发觉,或许就是因为在陈国经历了这些,才赋予了他比别人更多的隐忍和耐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还要感谢 宋蔺之前的狠心抛弃。
没有当初,也就没有现在。
“父王,您不用自责,儿臣没有怪过您,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父王。”
宋蔺握住宋伯陵的手,稍稍有点用不上力气了,原本眼前清晰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宋蔺知道自己这是大限已近了。
“陵儿,父王临终,还有一件事……想让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父王。”
宋伯陵跪在宋蔺的床榻前,看着原先高高在上的父王,如今面对疾病面对死亡,也与平常百姓老人家并无两样,心里的滋味更是不好受:“父王,您想吩咐什么事,尽管说就好了。”
宋蔺长叹了一口气,视线移到了天花板上,盯着那镶有金龙出海的图腾,缓缓道:“仁儿固然有错,但你和他毕竟是手足,在关键的时候,父王想你饶他一命。”
宋伯陵本来就并无想要杀宋伯仁的心思:“好,父王,我答应您。”
宋蔺微微点头,唇边呼出一口气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