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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心为民,他成王又是做了什么!长姐,你放心,等过些日子我进了宫定会助你扶稳方家在后宫的地位。”
方青兮觉得凭着她同长公主,太子,皇后的交情,宫中众人便会敬她三分。再加之其公主身份,她在皇宫中断然不会吃亏。只要她在宫中稳住阵脚,就不怕那些背地里使坏的女人。
“青兮,谢谢你。”
“长姐在这种时候和我说感谢的话岂不是打我的脸?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出宫了,长姐要照顾好自己。”
“回府后别将此事告诉父亲,免得他因此心烦。”
“我知道了。”
从宫里回来,马车上的方青兮一言不发,身边的丫头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正月十五,圣旨下。
方青兮被封为三品绣官,执掌内绣局,隶属长公主管辖,居于璧归殿。
李沁淋被封为二品乐官,执掌内乐局,隶属皇后管辖,居于怡居殿。
顾君仪被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于年中嫁于方府长子,方天奇为正室。
赵惜言被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于四月初六嫁于方为忠为正室。
这一日,顾君仪邀方青兮到浮缘酒家一聚。
一大早,方青兮便带着婉鑫出了方府,直奔浮缘酒家而去。
青兮来到浮缘酒家时顾君仪已在二楼靠窗的位子等着她,见到顾君仪青兮忙寻把椅子坐下。
“君仪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外头路滑,路上耽误些时辰也是有的。”
青兮将手中的手炉搁在桌子上,顾君仪细心地为她添了杯茶。接过顾君仪递来的茶杯,青兮小饮一口,茶香入口,润喉暖胃。
“君仪姐近来可好?大哥他可有到府上去?”
方青兮一提起方天奇,顾君仪的脸一下子泛了红,随即说到:
“他,他来过。”
“大哥可是同君仪姐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方少爷在同爹爹说话,那时候我待在房里,没出来。”
看到顾君仪一脸窘迫,方青兮也不好继续玩笑下去。
“君仪姐可知那赵府是什么动静?”
自打方青兮得知赵惜言被魏宗指给方为忠,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那赵惜言平日里是同她不对付,但她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免不了为这样的女子感到惋惜。
“赵府前些日子出了乱子,这些天刚缓过来,谁也没成想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也许不是陛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想来这是太后的意思,这太后的意思八成就是成王殿下的意思。”
“你是说……是成王殿下容不下赵惜言?”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成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怎么会去注意一个小官的女儿?君仪姐,我有件事请你帮忙。”
“你说。”
得到顾君仪的首肯,方青兮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青兮,咱们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吗?”
听了方青兮的计划,顾君仪有些拿不定注意,她没有胆量去同皇权较量。
“君仪姐,你只要帮我传个话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以赵惜言的性子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到时她跑到方府闹上一通,父亲便不会娶她,就是陛下那里也得顾忌一下父亲的面子,这婚事就会不了了之。”
方青兮看出顾君仪的疑虑,她这才打算进一步解释。
“青兮,赵惜言不会因此……”
“你放心,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想来父亲不会将事情闹大。”
“好,这个忙我帮你。”
顾君仪不知道自己帮青兮这个忙是对是错,但她知晓青兮的为人,她相信青兮是不会做对不起赵惜言的事情的。
“君仪姐,谢谢你。”
“你我情同姐妹,同我还这么客气?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儿耽搁了,过两日我便到赵府去一趟,至于赵惜言会怎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只要去了便是,其他的只能见机行事。”
“好。”
顾君仪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浮缘酒家,一旁的婉鑫见自家小姐倚窗饮茶,不解地问到:
“小姐方才在和顾小姐说什么?怎么顾小姐的脸色……”
“我不过是让她到赵府看望一下赵惜言,顺便提醒她方府里的女主人是谁。”
“小姐指的是许姑姑?”
“不管她是谁,只要能让赵惜言闹起来,那便是有用的。”
“可小姐为何要如此?”
婉鑫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图,赵惜言平日里处处针对小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那不可能成为小姐要害赵惜言的理由。凭她对自家小姐多年的了解,她不相信小姐是个勾心斗角的女人。
注意到婉鑫脸上怪异的神情,青兮笑而不语,心道这丫头的心思是越发的细腻了,只可惜她的心思没有用在正地方。
“婉鑫,你以为我是看不惯赵惜言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想给她个教训?”
“难道不是吗?”
“婉鑫,我是不会去害任何人的,我这么做是想保住她。依父亲的性子赵惜言入府后只怕是活不过半年,倘若她手中握有方府的把柄,想来爹爹会留下她一条性命。”
方为忠同许兰的勾当方青兮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依旧记得七岁那年亲眼见到方为忠同许兰在园子里做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未向任何人提起,她很清楚方为忠会因为此事身败名裂,只因许兰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单凭这一条,方为忠便会成为被众人唾骂的对象,国师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幸好知晓许兰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方青兮话里的意思婉鑫听的明白,那一晚她也在场,方青兮看到的画面同样被她记在脑海里,有些话不用明说,搁在肚子里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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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楼,议事大殿内。
昏暗的大殿上,唯有几根蜡烛立在那里,摇曳那仅剩的年华。上首的男子一席白衫,闭目冥思,无人敢轻易打扰。
“斜连可是想到什么法子?”
男子半睁着眼睛,脸上戴着的面具令人不敢靠近,见他开口,方才凝固的时间再一次流动起来。
“属下无能,尚未想到办法。”
斜连的头压的极低,上首的男子却是生了气。
“怎么?灵雨不在这里你的心思也跟着没了?”
“属下不敢。”
得知阁主震怒,斜连的头抑的更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敢不敢是你的事,同本君无关。只有一点,误了大事你便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斜连不卑不亢的声音惹来男子的蹙眉,男子看了看其余的人,不悦地说到:
“你们可是要什么办法?”
“大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找人处理掉那老东西就好了。再者你也指望不上这群废物!”
花弄影向来不喜欢动手婆婆妈妈的,既然要暗杀方为忠,何不来个一刀毙命的法子?在她看来斜雨楼中除了斜连同灵雨,其余的人都是废物。
“弄影,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难听吧?”
“焚雨,我又没有说你,你何必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呢?”
“你……”
碍于阁主在这里,焚雨也不好同花弄影发脾气,她强忍住心中的怒意,转身对上首的阁主说到:
“主人,属下有一计。”
“说来听听。”
“四月初六是方为忠娶亲的日子,届时翽鸷国的权贵定会云集在方府,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正好也可以给其他人以威慑。”
“焚雨,我看你脑子里是进水了吧,方为忠娶亲当日青兮也在,要是误伤到她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焚雨的计划在花弄影看来十分冒险,一旦伤及到方青兮,整个斜雨楼都是吃罪不起。
“弄影。”
上首的男子见自己的妹妹借着身份同焚雨拌嘴,心中颇有无奈,只好出言制止。
“大哥,我说的是实话。”
“本君没说你说的不对。”
“哼!”
花弄影从来不买自己哥哥的帐,在她看来这斜雨楼有她一半的功劳,难道她还说不得几个下属?
“焚雨的计划甚好,就按她说的办吧。”
上首男子不顾花弄影的胡闹,直接安排人去准备。
“是。”
“是。”
“大哥,这次行动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慢慢玩。”
见自己的哥哥执意如此,花弄影也不愿多言。她平日里最不愿与焚雨为伍,这个时候更是如此,与其让她见到焚雨嚣张跋扈的样子,倒不如待在石室里安心练功。
“弄影,不许耍孝子脾气。”
“我没有耍脾气,你们继续聊,我走了。”
言罢,花弄影不顾兄长的怒火当着众人的面离开议事大殿。花弄影这一幕斜连几人已是见怪不怪,倒是门徒中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花弄影平日里在斜雨楼的人缘不是很好,大多数的人都是十分害怕她,只因她杀人只看心情,从不管所杀之人出自哪里。自相残杀,也不过如此。
大殿上的混乱令上首男子十分不悦,他不管那些议论花弄影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花弄影是她的妹妹,他是不会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对她行不利之事。
“你们都下去吧,斜远,焚雨留下。”
“是。”
待到众人离开,大殿之上只剩下三人,斜远同焚雨更是一脸的紧张。
“焚雨,管好你手下的那群人,摸弄得狗咬狗一嘴毛。”
“阁主所言,焚雨不懂。”
揣着明白装糊涂向来是焚雨惯用的伎俩,日子久了谁也不愿意同她废话。
“斜远,管好你的女人。”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带焚雨回去好好反省。”
斜远明显感觉到主人眼中的愤怒,他瞥了眼身边的女人,强忍住心中的不悦,他很清楚焚雨会养成今日的性子多半同他脱不了干系。倘若他对她严厉些,她也不会动不动就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他,害了她。
听到斜远要管自己,焚雨顿时向他杀来一记眼神。她不觉得今日之事是她的错,花弄影整日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对他们吆五喝六的,时间一长她自然无法接受。她在背地里做的事情只是希望能给花弄影些教训,好让花弄影平日里收敛些。哪成想她一次比一次疯狂,也同自己结下了仇。
焚雨眼中的不服自然没有逃过上首男子的眼,他本不想追究什么,不过现在他若还不追究便有些说不过去。
“焚雨,你可是不服?”
“我……”
“主人,内人绝无此意。”
“本君没有问你,你不用提她回答。”
斜远是斜雨楼中众多门徒里难得的情痴,焚雨同她成婚已有三年,斜远处处忍让包容焚雨,焚雨却是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丝毫不知收敛。这几年门徒之中除了焚雨手下其他人对她有不小的意见,斜远也是尽量从中周旋,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焚雨却是依旧不懂得珍惜。
“焚雨,你自己说。”
“阁主,焚雨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