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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动静,主人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知道是那个男子没把他供出来还是主人确实不知晓实情,少年在这样反复无常的纠结中度过两日。
直到主人的属下玉影,通知他陪同主人一起观摩禁兽场近期出没的魔兽,少年多多少少猜到,他做的事情大概是暴露了。
少年心不在焉地梳理自己那头墨绿色的长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没了往日光鲜的色彩。
他是在一次意外中,被主人看上买回来的奴隶。也许当时这个叫苏傲阡的男人对他只是一时兴趣,可对他却不一样。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次主人为他除掉那几个弓虽暴过他的人,还亲自为自己chi裸肮脏的身体披上一件锦袍,接着男人丝毫不介意地朝他伸手,说:“你愿意跟在吾身边吗?”
那一刻,少年对男人有点动心,他这辈子没被谁真心对待过,他被卖过很多次,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他跟过很多买主,可不论哪一个人,他都不会用“爱”这个字来表述他对他们的感受。
一切劫难最终义无反顾地降在遇到男人后,少年爱上了他。在男人抱着他满是别人凌虐留下痕迹的身体,为他净洗时,他就已经沉沦,万劫不复。
这是唯一一位他愿意主动献出身体的主人,他甚至可以不要脸地勾引男人上床,为的不过是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爱恋之心罢了。
主人对他不算宠溺,但也还不错。少年明白,主人对他没有半点多余的感情,最多也是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主人迷情时唤出的名字,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孤云洛,魔教的教主。
少年不晓得主人过去和那男子有过什么纠纷,他只知道,主人的心在男子那里。他听主人描述过那个男子,可他亲眼见到男子本人,还是被惊艳了一番。对方高雅圣洁的气质就足以把他狠狠地甩下好几百米远,这样冷艳的男子,是少年永远也无法攀比的。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比……
他最后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主人不再需要他……他要为自曾经糊涂犯下的事接受惨痛的代价……
少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
这具恶心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和妓女没什么两样,不,应该说比妓女还下贱。
望着望着,少年忽然抡起一旁的椅子,朝镜子砸去。铜镜分为三道裂开,少年又砸了好几下,直到铜镜粉碎得不成形,他才颓废地站在那片碎渣中,哭得满脸是泪。
他和主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少年情不自禁地触摸脖子,那条项圈几天前被取下,这意味着什么,他再也骗不了自己。
少年这回不再穿得像以前那般放荡,他很好的将自己打理一遍,强硬地保持微笑,跟随一群侍卫,下人,去了禁兽场。
果然,主人把男子也一同带在身边,少年释然地对那冷漠的男子回以笑容。
我有点心虚,毕竟我没有履行答应过他的事,还把他供了出来。我不知道苏傲阡会对他怎样,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
我摸摸下巴,本教主越来越有反派的资质惹有木有。
禁兽耻大,众人的情绪相当激昂,喧哗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兽场中。
苏傲阡所在的阁台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画面,无需担心会错过任何一点精彩的细节。也正因如此,我觉得特别不爽,我不需要欣赏什么鬼斗兽,特么的各种内脏满天飞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劳资脖子和脚上还缠着东西,酱紫被别人瞧见真的好吗!万一别人认出本教主的身份,辣我就丢脸到家了!
我装作淡定的模样,心里默念几百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尽量降低存在感,还是有人不确定地说:“诶?那个人怎么长得有点像魔教的教主?”
那人身旁一哥们儿道:“不可能吧!魔教教主哪会来这种地方,你是不是看错了?”
又一兄弟凑过来:“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你看那个男人的身后。”
“哎呦9真有点像!”
有人说:“假的吧!谁能驯服孤云洛那魔头9戴上项圈!”
“会不会是坐着的男人?”
“魔教前任教主?”
“我好像经常在禁兽场看到他在场。”
有明事理的人提醒:“你们少乱猜,人家身份看起来不简单,小心被听了去割舌。”
当然,所有人探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苏傲阡听得清清楚楚。他瞧了瞧身后的男子说:“怎么?你也有怕的时侯吗?”
我漠然:“如果你想借此机会羞辱本座,恭喜你,成功了。”
苏傲阡笑笑:“这算羞辱吗?吾想你还没搞清楚什么才叫真正的羞辱。”
说着他就扯着链条,让我从身后踉跄到他眼前,再猛地一拽,让我不稳地摔到他身上。
他分开我的双腿,使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脚腕间的束缚又是何等该死,不长的链子让我不得不微微夹着男人的大腿。
这样的姿势取悦了男人,我却觉得十分难堪,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下是背对着观众席,至少不用被人看到我的脸。若真认出来,现任教主坐在前任教主腿上任调戏的场面那还得了……本教主的名誉差不多就没戏惹……
苏傲阡戏谑道:“你怕被别人瞧见?”
尽管扳着脸,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让对方发现我的顾虑。
他说:“你躲进吾的怀里,就不会被瞧见。”
死基佬,想得挺美的哈!你当我是傻逼吗!
苏傲阡仿佛看穿我的想法,故意使了点小手段,让我失去重心的身体往后仰去。
本就坐在男人腿间,后倒的身体下意识想要抓住固定物,乃至我的双腿夹住对方的腰,然后伸手死死拽住男人的衣领防止自己仰面摔倒。
惯性让我整个人撞在男人的胸膛上,他非常自然地就把我圈在怀里,心情不错地说:“我不介意你这么主动。”
男人摸上我还夹在他腰间的腿部,隔着衣物揉捏。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蠢,赶紧松开,却惹来对方一声低笑。
笑尼妹啊笑笑笑!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不要节操劳资还不要节操了咩!
苏傲阡无视我零下几十度的目光,继续动手动脚地猥琐我的大腿,时不时再掐一把腰侧。脑袋埋在我的颈间,游移一阵后用舌头舔弄我的耳垂。
我其实很想蹦断脚上的链子然后把眼前这傻逼勒死……
这时,我感觉背后传来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要将我的后背射穿一般,带着极度的愤怒。还有点熟悉,隐忍,扭曲到狰狞的味道。
这视线看得我非常不舒服,我转头想要回望过去,但那感觉又瞬间消失。
男人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
大概是错觉吧……
在禁兽场的那头,一个包裹在斗篷里的人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隐约能看见他嘴间的獠牙。
身边嘶吼的助阵呐喊一点也惊动不了他,斗篷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上隐隐散着黑雾,黑雾里略带细微的闪电,还有奇怪的东西在蠕动。
魔龙的登场吸引在坐所有人的眼球,欢呼喝彩声几乎要振破耳膜,随着魔龙一声仰天长啸,嘹亮整个天幕,将现场气氛带向前所未有的*。
那是一只被困住自由的巨龙,庞大的身躯将近占领了禁兽场一半的场地。它的头上长着三只怪异的眼睛,眼珠如同蜥蜴的仁瞳。嘴里的巨齿分泌毒液,细长的舌头探索外界的一切气味。
魔龙的头部是深灰色的鳞片,一直蔓延到颈部。它的脑袋顶端有一抹蓝色的羽冠,燃烧出点点蓝火。两只占地的爪子抓破地面,爪背上是弯钩的倒刺。
它的脊背间长着一双如同蝙蝠的黑色骨翅,没有一根绒羽,血肉间能清楚地看到分布翅膀上的毛细血管。
魔龙的尾巴尖有一团铁球,几次胡乱挥舞,甩在高墙上,砸出一个个大坑。
它想飞出禁兽场,骨翅拍打好几下都被钉在洞窝里的巨大铁锁困住,又是一声嚎叫,震撼大地。
苏傲阡终于舍得放开我,重新在身边安排座位,要我和他一同欣赏接下来的戏码。
我被这只体型庞大的龙之鸣惊得不要不要的,靠妖!劳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屌的实体巨龙!跟科幻片现场似的!这么威武的生物拿来当坐骑一定酷毙惹!
苏傲阡翘起腿,两手伏在琥珀雕的座位两旁,对一旁静默许久的少年说:“吾给你将功赎过的机会。”
少年不解地看着男人。
苏傲阡轻松道:“制服那条魔龙。”
少年视线转移到那只生物上,懵了大半天。
以他的武力,大概……会被这怪物撕成粉碎吧……
男人微笑:“你可以选择拒绝。”
“不……”少年垂帘,“我试试看……”
主人的意思,明摆的要置他于死地,再怎么推脱解释,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