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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顽皮地笑笑,竖起食指,轻轻地摇了摇,说:“这招对我没用哎!你忘了我是律师了啊。我绝对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姜黄叹息一声,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无可奈何地说:“好,你审吧。我知道我可以保持沉默,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鄙嫣然一笑:“她很漂亮吧?”
“不。”姜黄看着天,惜字如金地回答。
“你怎么追到她的?”
“她追我。”
“你还真幸福!”鄙感叹。
“幸福是脚上的鞋子,合不合脚,个人自知!”他冷寂地说,想了想,又道:“我们更象两个合租的室友。”
鄙吃惊地反问:“怎么可能?那谁养家?谁出伙食费?谁出水电费?”
“各养各,各出各!”他淡淡地说:“我在厅里食堂吃。”
鄙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眼里连同身上都好像蒙上了一层冰霜,寒意浸人。鄙忽然很想抱抱他,温暖他。她呆呆地想着,没提防脚下一个大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姜黄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给你说个笑话吧。”趁着鄙愣神的一瞬间,姜黄转移话题说:“有一天,一个男的大脚趾突然乌黑发青,他找当地一个神医看,神医说:‘是癌!’,切除了他的大脚趾。过了几日,他的第二个脚趾又青了,只好又切除了!三天后,他整个脚板都青了,他转到大医院去看,医生拿着放大境看了半天,对他说:‘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这是袜子掉色。’”
鄙笑了,说:“我说一个真实的吧。我小时候很笨,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老师硬逼着我做,我只好哀求说:‘老师,我只俯卧,不撑,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她看到一条黑褐色的蛇,趾高气扬地盘在山路中间,头昂得有两尺多高,阴森森地盯着她,两侧黑白相间的圆斑闪着诡异恐怖的光芒。
鄙觉得后脊梁骨的汗毛,一根根地竖立起来,象列队出操的战士。
她惨叫一声,一把抓住姜黄,长长地指甲直掐进他的肉中。
正笑着的姜黄顺着她惊恐的眼睛看过去,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不及多想,他抢上一步,转身挡住鄙。然后,他觉得小腿上传来一种针扎的、钻入骨髓的疼痛。那疼痛象游走的蚂蚁,在体内迅速地四下散开。
他低下头看着已在他怀里的鄙。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她仰着的脸上有一种迷茫却又绚丽的光芒。
“你没事吧?”他俩同时开口。
怔了几秒,又同时回答对方:“我很好。”
蛇一击成功后,狠狠的剜了他俩一眼,顺着草丛,悠哉游哉地走了。
姜黄放下护着她的手臂。
血慢慢流出来,浸透裤腿。他解下调查员吊牌的绳子,紧紧扎在伤口上方,同时安慰满眼焦急的鄙说:“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不远不近尾随着的村干部全跑了过来,其中有个精通草药的,俯下身仔细察看了他的伤口,放心地说:“幸亏不是毒蛇。”
乡卫生院的医生给姜黄打了消炎针。姜黄看看一旁满面忧伤的鄙,突然挽起袖子对医生说:“还有这儿,是那条蛇的同伙干的。它俩对视一眼,心意相通,说:‘这个家伙太讨厌了!我咬他,你挠他!’”
医生看看伤口,纳闷地说:“看伤口不象啊。你确定是蛇吗?”
“确定!”姜黄温柔地凝视着鄙,对医生说:“一条修炼了千年的美女蛇。”
鄙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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