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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舞马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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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风雪,两人一马每次走上一个时辰便会停下来,一边歇息一边争论谁更应该骑马。或许是命不该绝,天寒地冻中两人体力流失的非常快,谷天祈更是奄奄一息,徘徊在垂死边缘。恐怕若不是两人拌嘴打趣,早已葬身雪海了。正当他们第N次争论不休时,忽听见错杂的马蹄声渐近。

“是公主,是公主他们,公主,公主!”勉强辨清远处的人,章渊清大喜过望,狂喜冲着二人挥手大喊,却在瞧见两人相偎相依的身影后,笑容僵在脸上,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

“我们在这里!”茯苓兴奋的回应,高声叫喊。与谷天祈转眸相视后,轻言笑语,“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就说我们会没事的。你看,是靖远侯他们,我们有救了。”

“你若是想当那千年祸害就自己去当,千万别连带上我啊。”谷天祈悠扬的笑了起来,并未对她惊世骇俗的言论多加指责,语音透着淡淡宠溺。

“古来圣贤皆寂寞,当祸害有什么不好,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茯苓神气无比的反驳,红唇溢出一声轻笑。冰冻三尺,非一人能解,但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自从误会消除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相处的模式转变的尤为迅速。

谷天祈抚掌而笑,爽朗笑声不绝于耳,戏谑道,“傻丫头,你再大声喊,估计全天下都要知道你的宏伟志愿了,婿害。”

“我才不怕被人听到。据我所知,某人的‘三不医’政策惹怒了不少人,成了江湖上公认的祸害,只是某人铁鸭子嘴硬死不承认罢了。”茯苓明艳一笑,嚣张的彰显她妖孽的本色。

那抹笑颜带着无限地风情,直直地撩拨着谷天祈的心神。一道有些戏谑,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男音在一阵低沉的笑声过后响起,“就你最有理。”

茯苓厚颜无耻的接受夸赞,热情洋溢的笑容,昭示发自内心的快乐,“当然了,本姑娘人送外号‘常有理’,恭喜你发现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秘密。”

正说着,十几匹马已稳稳地停在二人眼前。章渊清从胯下马,见到她平安无事,明明应该很开心,锐眼里却涌着无法隐去的诧异与气馁,“公主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几乎一天一夜,他马不停蹄的奔波追踪,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从昨夜至今日,大队人马出动搜寻她的踪迹都一无所获,他也没有气馁,然而自从重新遇见他们二人,他再未展过一丝欢颜。

“渊清,你来的正好。我不小心被蛇咬了一下,不算严重,但忠义侯的伤不能拖了,我们需要即刻送他回去诊治。”茯苓没发觉他的异常,脱口而出。

“公主不必担心,我们每队搜寻的人马里都有一名大夫、一辆马车,待会儿便可以在马车上为忠义侯医治。既然已经寻到公主,咱们快回去吧,免得皇上同娘娘忧心。”章渊清轻微地挑了挑眉,不急不徐地建议。虽然他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还是不自觉收敛脾气,展露温润优雅的一面,点燃了互通信息的烟火。

绚烂的烟火湮灭之后,在两位侍卫的帮助下,谷天祈被抬上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茯苓同随行的大夫上了车。

马车慢慢悠悠,疲惫阵阵袭来,拥着暖和的锦被,茯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混沌中她突然觉得马车同来时乘坐的相比少了些什么。车队赶到骊山脚下时大雪已停了,天边出现一抹夕阳。夕阳笼罩下的骊山辉映在晚霞中,格外绮丽,恍若人间仙境。

“骊山到了,山路曲折湿滑,为了公主安全还请下马步行。”马车停了下来,章渊清温言道。

茯苓钻出马车,抬首间不由被这瑰丽的晚霞雪景所惑,目光徜徉在这绯芒霞光中,由衷的赞叹道,“好美,如同仙境一般。”

脚下一滑,茯苓身子微微一摇向后倒去,章渊清连忙伸手去扶,稳住她的身形后淡淡的解释道,“骊山是古代帝王钟爱之地。公主你看,从这里上去便可道骊山半山腰的斑虎石处,再往西直上可到晚照亭,晚照亭的北侧是汤泉宫,往东再往东可到西绣岭第一峰上的烽火台。历史上“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听靖远侯这么一说,我倒是对着骊山更感兴趣了。只是今日还有要事,不宜耽搁,我勉强可以步行,可忠义侯怎么上山?”说这话时,茯苓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扶在她腰间的手。

章渊清是聪明人,虽然茯苓没有明确说明,他已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拒绝。他眼神内敛,微微叹了口气,装作一脸无波的回答,“车上有一副担架,派两个人可以抬着忠义侯上山即可。”

安然无恙的登上骊山,来到富丽堂皇的汤泉宫。茯苓发现这里亭台楼阁,水榭红墙,极尽奢华,虽然比皇宫小了许多,却更加华美别致。死里逃生并没有让茯苓赢得多少关心,她被安排到一处名叫吟霜殿的静谧的小宫殿里休息,唐玄宗并没有前来探视或者召见她的迹象,庆幸,她根本没奢望过这些。

是夜,骊山里静悄悄的,受惊受累的下人们早早地熄灯歇息,惟有吟霜殿亮着灯,隐约有女子的谈话声传出来。

“公主,您总算回来了,奴婢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绿萼一边拾掇着床铺,一边哽咽的絮语。

茯苓心里柔软起来,掏出丝帕细细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公主福泽绵长,自然有神灵保护,是奴婢多虑了。”绿萼体贴的送上手炉,扶着她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又端来开水让她烫脚。

烫脚最能消除疲劳,茯苓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问出心里的疑问,“绿萼,你觉不觉得今日大家都有些奇怪?我想去父皇那里请个安却被拒绝,问原因也没人肯说,莫非骊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公主,你的直觉没错。”绿萼警觉的四处巡视一番,压低声音道,“我听人说,今日一早搜寻的队伍找到刘美人同荣王殿下的时候,两个人正死死的抱在一起,刘美人衣衫不整的,很是暧昧。皇上正为这事大发雷霆呢,连华妃娘娘求见都不应呢。”

“竟有这种事?按以往惯例,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理?”茯苓听后也是吃了一惊,这无疑是给高高在上的皇族抹黑,看来刘伊娉好日子到头了。

绿萼做了个掐死的手势,转念一想,这是很难预料的事,又道,“圣恩难测,不知道是否还有转机。”

为免祸从口入,茯苓收拾利落后探视了下谷天祈,见他安然入睡,也便安心的回了寝殿休息。一夜好梦,很快的,天光大亮了起来。

因牵挂谷天祈的病情,茯苓很早便醒了。绿萼细心的打来水给她洗了脸,她洗过脸后,细细的蓖头发。

“绿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突然,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欲言又止的绿萼问。

绿萼从她手中接过象牙梳子,麻利的为她梳着飞燕鬓,一边梳一边叹气,“刘美人昨夜殁了!”

“殁了?什么时候?”茯苓猛地转头,扯断了几根乌发。

“昨个子时,听说是伤寒加重而亡。”绿萼据实相报。

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了一个面子忍心折损一个天仙般的女人,这皇权贵族的高贵太过沉重,压得茯苓喘不过气来。片片梅花随风飘了进来,茯苓拈起了一片,心情就如这残红,万般悲凉,冷冷勾起一个笑纹,“卑贱的人命怎抵得过皇族高贵的脸面?”

骊山的奢靡并没有因为后宫一个小小美人的‘病死’而停止。当茯苓踏出吟霜殿,忽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循着声音行至一处大殿,一群俏丽的舞姬正在殿前翩翩起舞,舞姿曼妙,体态动人。唐玄宗与武惠妃高贵的端坐主位,兴致勃勃的把酒言欢欣赏歌舞,说不出的痛快欢乐,俨然忘了此时某一处角落了正多了座孤零零的坟包。

“父皇、母妃,孝昌姐姐来了。”太华公主说完,便冒冒失失跑到门口拉住茯苓就往殿中走。

“参见父皇,惠妃娘娘。”茯苓喟然叹息一声,缓缓施礼。

唐玄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起身吧,来的正好,你且评一下刚刚那支仙子舞怎么样?”

依言坐下,茯苓学着她们的样子,端起玉樽抿了一口,清凉而又苦涩的酒液咽到腹中,如火灼一般烫。沉思片刻,她轻声道,“既然是仙子踏雪起舞,仙子下凡,步步生莲。虽然雪地很冷,但仙子赤足踏雪印上金莲,是不是更贴切些?”

“甚妙,既显示出仙子的出尘,又多了份纯真!”唐玄宗尤为赞赏,脸上满是温雅的笑容,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

“皇上,舞马准备好了,您是否可以摆驾前往看台赏玩?”高力士轻步上前提醒道。

唐玄宗颔首,“恰逢盛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位公主一同随朕和爱妃欣赏舞马如何?”

“是!”茯苓、太华公主齐声附和。

一行人步履姗姗来到早已搭建好的看台。众人落座后,几十名年轻乐工并作三排,上百匹舞马披着锦绣衣服,脖颈处带着花环,分成两部踏着节拍起舞,时而旋转,时而一起跳跃,十分壮观。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乐声暂停时,舞马衔着一只酒杯,两膝跪地徐徐而行,直至唐玄宗与武惠妃的面前。

“哈哈哈!”唐玄宗爽朗的笑声响彻云霄,“朕的两位公主,歌咏一首诗评价这舞马盛况,谁咏得好,朕就将番邦进贡的汉白玉百花冠赏赐谁。”

虽然不想争夺什么百花冠,茯苓也不想输的太难看,骑虎难下,她只得在记忆里搜索一番,确定做诗人尚未出生,才大胆建议改造了些许吟了出来,“月氏龙孙四百蹄,骄骧轻步应金鞞。曲终似邀君王宠,沐浴圣恩不敢啼。”

“好诗!太华,你的呢?”唐玄宗面含微笑满是期待的望着太华公主。

太华公主脸色骤然一红,讪讪地说,“父皇明知道太华不善诗词,您这不是为难儿臣嘛!”

“既然这样,朕算你自己认输了。”唐玄宗不以为意,显然他没注意到他身边武惠妃倏忽蹙起了黛眉俏脸已如寒冰状,仍火上浇油的说,“力士,将汉白玉百花冠赏赐给孝昌公主。”

“百花冠巧夺天工,配仙子般的美人才不算亵渎。父皇如果不介意,儿臣愿把它转赠给太华妹妹。”茯苓立刻反应过来不该锋芒毕露,圆滑的主动转赠。

然而武惠妃已经对她失去好感,皮笑肉不笑的说,“公主娇艳如花,宛若天人,以本宫看孝昌比太华更配得起那百花冠。”

暂且高兴吧,花无百日红,本宫到时候会让你后悔触了太华的霉头。惠妃暗想。

俘获一个人的欢心很难,但失去一个人的欢心,只需要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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