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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落在张怜的耳里,带了十二分的冷意和嘲讽,成功地令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望着自己被不由分说甩开的手,站在那里呆住了。
时光如冰,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定格在坚硬且冷酷的伤害里。每一分感知,都是彻骨的凉。每一寸呼吸,都是刻骨的恨。
张怜咬紧了下唇,任指甲在手心生生折断,她的心中,任恨意如火,如灰,如秋后枯草一般疯长。
那样的恨意,几可毁天,几可灭地,几可令人永世不能超生。。。。。。
有个声音在呼啸,在狂吼:东林钰,你等着,我终究要将你所给予我的一切加倍地归还你。
若东林钰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又给薛紫带来什么的话,他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
可是,没有人能未卜先知,就如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下一刻将会遇到什么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两个字眼,而我们,也不能永远生活在虚无的假设里。。。。。。
薛紫一口气跑进房间,用力关上了门,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平心而论,她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对于不触及原则的伤害,她从来除了漠视,就是不屑。
因为,她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比针锋相对更值得做的事,更值得看的风景。
而瑕疵必报的结果,只能使我们将时间白白地浪费在无谓的蹉跎里。空自老了容颜,伤了身心。
可是今天,她终于都忍无可忍了,终于都反击了。却为何,在看到对方如此狼狈时,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和快乐?
再想起张怜那一张扭曲的脸,她忽然觉得心有余悸。那样的只想着算计别人的脸,那样的年轻单纯,因了无休止的欲望,从而逐渐在漫长的岁月中变成一张张面目可憎的容颜,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她忽然觉得害怕起来,若她再在这个地方长处久待,和这些人针锋相对,瑕疵必报,是否终究会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她们今天的样子?
这样想着,薛紫不由地用双手搂紧了肩,摇头。看来,这个外表奢华,内在荒唐,到处都有人虎视耽耽的是非之地,她要尽早离开才是。
至于合约,上面好象也没有讲明,她一定要住什么地方之类的,好好地和那个讨厌的人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然而,一想起东林钰那张喜怒无常的脸,薛紫忽然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那样的任性的一个人啊,何时能坐下来,好好地听一听她想说的话呢?
可就目前看来,这样的愿望几乎是奢侈。
忽然,想呕吐的感觉又来了。
她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跑到洗手盆前,又开始一阵狂吐。
夜晚所吃的东西,早已呕得干干净净了。最后全是清水。
一边吐,薛紫一边抓紧心口,开始麻烦这来路不明的无妄之灾。
要知道,这种情况,距离今天,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了。
度这期间,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即便是勉强下咽,也会在下一刻,全部呕吐出来。
而几乎靠喝水过日子的她,在每天的早晚,就是最辛苦的时候。所以,每天的两次漱洗,就变成了薛紫最痛苦的日子。
最初的两天,还可以勉强说是吃坏了肚子,但以今天来看,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究竟出民什么问题呢?
就在今晚,在和莫言吃饭时,这种呕吐的感觉依旧强烈。
整个过程,也是靠她勉强抑制。然后,在不得已时,就只能在两个大男人愈来愈诧异的眸光里,一趟又一趟地往洗手间跑。
要知道,那样的隐瞒和无措,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辛苦。
可她的身体,一向都是很好的啊,如此的情况连续不断,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虽说吐得空空的,却依然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她的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涨着,撑着,除了水,什么都容纳不下。
吐罢的薛紫,有些疲惫地靠在门上,慢慢回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反常,默默地开始计算日子。
不得不说,这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是吓人一跳。
难道。。。。。。
忽然想起初中时所学的生理卫生,想起她们说起的怀孕时的症状,薛紫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吗?心中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一般她的手抚在平坦的小肚上,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
一时喜,一时怒,又惊又诧的薛紫望着镜中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先是用水洗了洗,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明天去医院看看吧,要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若真是怀孕,她也不至于如此孤单了。
屋外的光线很暗,和洗手间的强烈光线形成很大的反差。于是,薛紫站在门口闭了闭眼睛,想要缓解光线落差而带来的不适。
然而刚想迈出门口的她,身子才只一动,就蓦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样的怀抱,温暖,结实,带着她熟悉的男子气息。有一刹那,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于是,她一边推着那个熟悉的陌生人,轻轻地“啊”了一声,想要站起身来。
然而,东林钰哪里能容她站起来呢?她的身子才只一动,下一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东林钰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辗转着厮磨着,直到她不能呼吸时,才放开了她,然后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又一口。
那样的深深浅浅的吻,令薛紫喘不过气来。终于得到自由,她一边喘息,一边嗔道:“放开我。”
这个人啊,一看到她,就又是吻又是咬的,也不知道犯了哪要神经,自己还是避开一点的好。
这样想着,薛紫更加用力地挣脱,想要再躲回洗手间里去,至少不用和他面对面。
因为,在薛紫的心里,这个男人,实在太难以捉摸,又太过喜怒无常。
所以,一再在他手下吃亏的薛紫每一看到他,就无端端地想起了中午时,被狠狠地关上的门,还就是被自己白白牺牲掉的最后一张百元大钞。
要知道,那张百元大钞,已是她最后的“存粮”,在他放在口袋里,即便出门,底气也会足一点。可就在今天,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自己竟然被那个讨厌的人耍了一场,还要自己打车回去。
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
于是,痛定思痛的薛紫早就想好了,这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最多大家少见面,少说话,再不行,他在哪里出现,她自动消失就是了。就如现在,她宁愿委屈自己躲到洗手间里,也好过被他又再冷嘲热讽。
然而一只大手,比薛紫更快地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所有的光亮被关在门内,朦胧的光线下,是男子英俊且温柔的脸。
他大手一拉再一伸,就将薛紫揽在怀里,不顾她的用力拍打,将她打横一抱,就大踏步地向床上走去。
那样的脚下悬空,使薛紫有些头晕,她惊叫着抓紧了东林钰的手臂,脸色也蓦地变得雪白。
这个人啊,什么时候都是如此惊世骇俗的啊!然而,不等薛紫感叹完毕,她的人就被东林钰扔到了舒适的床上。
“你又要做什么,不要碰我。。。。。。”被扔到床上的薛紫,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一边反驳着,谁知反抗无效,挣扎更是如同儿戏。她才只动了一下,就被欺上前来的东林钰抱在怀里。
东林钰望着刺猬似的女子,再想起她片刻前说的话,他忽然笑出声来:“怎么,我又不是狐狸精,为什么不要我碰?”
“你才是狐狸精。”想起张洁冷冷的话,还有张怜十分不屑的神情。再想想不久后的将来,自己或许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薛紫瞪大眼睛,恨恨地望着东林钰:“那个,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离开!”
住在这里,虽说不用自己搞卫生、煮饭,但每吃一餐饭,她都好象是如骨梗在喉,食不知味。还有帮东林钰抵挡那个张怜无孔不入的骚扰。
林林总总,都令薛紫心烦,更令她讨厌这里。而这些话本来还想找个适当的机会才说出来的,谁知被东林钰一激,她就顺口说了出来。
话一说出来,她忽然用手捂住了口。用力地眨着眼睛,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深恐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又会突然翻脸。
谁知,东林钰听了她的话,却罕见地没有皱眉,只是轻笑一声。然后用力拉开她的捂住唇的手,自己的唇也印了上去,整个人就在她的唇间呢喃:“好啊,我们明天离开就是!”
“真。。。。。。的?”显然,那样的答案和东林钰的表情出乎薛紫的意料之外。她任由东林钰吻着自己,连躲避都忘记了:
“对了,我这样说,难道你不生气?”
看到东林钰竟然没有生气,薛紫又睁大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我是说要离开你的家,你也不生气吗?”
“这又不是我的家,你说离开,我为什么要生气?”仿佛对女子的问题感到奇怪,东林钰直起身体,捏着薛紫小巧的鼻子,笑道:“不过,也不能回雅筑小区,那个地方太小了,我住得不舒服。”
“啊?”薛紫的眼睛又一次睁大了,她望着和平时大庭相径的东林钰,心中纳闷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他的话好象有语病啊,这不去雅阁小区,她又能去哪里?这样想着,她又说了出来:
“不去雅筑小区,又能去哪里?你知道的,我本来无处可去。”
那样的话,本来只是淡淡的解释,然而再一品东林钰的话,薛紫的语气沉了下来。她望着身体上方的东林钰,眼神一分一分地暗淡,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失败。自己要被人赶出来了吗?
于是,她苦笑:“不过,那也不是我的地方,天下之大,我却无处可去。”
谁知,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蓦地顿住。跟着“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原来,东林钰趁她说话分神的当儿,一口咬在了她有唇上。
感觉到口中有血的味道,薛紫不由地开始愤怒起来,这个人,为何总是要伤害她呢?
看到薛紫吃痛,东林钰一边吻着被他咬过的地方,一边恨恨地开口:“看你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我给的,就是你的。”
他给的?
听了东林钰霸道的宣称,薛紫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什么叫他给的?
他给她的除了伤害,就是耻辱,还有一生都洗刷不了的罪。若她的父母知道她妥协于那样的条件,怕要从地下跳出来吧!
“那,我若是怀了你的孩子会怎样?”看到东林钰如此反常,薛紫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其实,她最怕的是,东林钰会淡淡地答他一句:“怀孕了?那就去打掉吧!”
那应该是所有豪门子弟,在知道外面的女人怀了自己孩子后的第一反应吧!而今,自己虽说住在他的家里,却依旧是他“外面的女人”!
薛紫忽然在心中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医院检查。
但,即便是真的怀孕,她也不会告诉东林钰。起码,不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告诉他。
那样得来的孩子那样靠契约的关系,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是耻辱有标记。
但不论是怎样得来,却是她一个人的宝贝,一等到契约结束,就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薛紫当然想不到,她如此隐瞒东林钰的后果,就如她想不到,这一念之差,就会导致那么多的事情会变成那样一般。
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两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奔波着,劳碌着,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奋斗。
无数的无奈,还有困境,还有不得已的选择。生生地隔开了他们想要向对方坦白的勇气。于是,他们选择沉默,选择隐瞒。
而到头来,他执着着他的执着,她固执着有她的固执。仿佛那样的两人,拥有着那样的心,就注定只能渐行渐远,遥不可及。
当两个人终于心平气各,终于可以平静地坐在一起,甚至可以认真地谈一谈现在和未来的时候,想要说出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那样的物是人非,就如一条深深的鸿沟,将两人隔绝在彼此的世界之外。
再接下来,就是长久的别离。。。。。。
到再相见,他们甚至都不再记得两人当初时的样子。
“怀孕,怎么会?我一直都有采取措施的啊!”仿佛对于那样的问题感到不解,东林钰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问道。
“啊?”本来在忐忑地等待答案的薛紫,显然没有想到会等到这样的回答。再想起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情,她暗怪自己的唐突,于是,面对东林钰控询的眸光,这才讷讷地说道:“可最近两次,都没有啊!我这不是怕吗。。。。。。”
“原来是这样啊!”薛紫的话,令东林钰有些犯难,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笃定地说道:“那,就明天去医院看看吧,检查一下,然后,若真的有了,就生下来吧。。。。。。要知道,我还没有孩子,而且,我会养你们一辈子的。”东林钰吻着薛紫,在她的耳边喘息,口中说着连自己都诧异的话。
要知道,按照计划,在不远的将来,他就要离开这里,而薛紫的未来,甚至是两个人的未来,他还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又或者说根本就害怕面对。
现在乍一听到孩子,他却顺口说出了仿佛在心中已经存了好久的念头——若她生下他和他的孩子,应该不错吧!
要知道,东林钰从来女人无数是真,但是孩子,却从来都没有过。
也是因为自己的不幸身世,他对于孩子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和痛惜。
想生,却又怕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到要守着某一个女人度过一生。那样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的蠢事,他东林钰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尽管他牡丹花中常驻足,却从无意外发生。
那是同样因为,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不允许有“意外”二字出现。
他的女人,从来没有人能怀孕,也没有人敢怀孕。
然而就在自己都说不清在什么样的心态下说出这样的话时,薛紫却在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深深的失望。
只是。。。。。。养活吗?
对于那一句放在东林钰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欣喜若狂的话,薛紫却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原来,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养活,就是最大的恩惠了啊!
可若只是养活,她需要吗?
“现在是你和我的时间,不准再想别人,包括孩子。”东林钰霸道地宣称着自己的自主权。
细细地吻着她,东林钰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叫嚣。仿佛不愿意再说什么,他一把抱紧薛紫的腰,然后用力一挺,挤进了她的体内。然后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
生个孩子,然后一生相守,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建议呢!
不过,若他和她的孩子,又会是怎么样呢?
这个,东林钰不知道。
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不会知道永远究竟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