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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茬,日月如梭。
春日来了去,去了来。时间流逝的不知不觉。
转眼,文慧已是年近七岁了。
相较两年前文慧来方府时,小人儿的玉雪玲珑,白嫩嫩的小脸与圆润润的小身子外。
此时的人儿已是微微长开了些。
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白白嫩嫩,软软滑滑。圆溜溜,黑漆漆的大杏眼更显神采奕奕,两弯细眉也微微长出浅浅的弧度。
唇红齿白,皮肤细嫩。
不知不觉间,文慧微圆润的脸蛋出现了浅浅的酒窝。
笑起来,白白嫩嫩,软软糯糯。
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却说文慧虽年长了些,可到底还是有些显得肉呼呼的。白胖的小手张开,可以瞧见手背上的肉窝窝。
方老夫人每每见此总会揉一揉那圆滚滚的小手。
文慧这两年可一点没减肥的意思。
她觉着,本来人年纪就小,吃不好是绝对无法好好发育的。
具体部位——脖子以下,肚子以上中间的那处。
咳咳……大家懂得。
方苒今年也十五了,过不几日便要行笄礼。
方大夫人为方苒相的亲事,居然是个寒门仕子,名字叫林洋。
不过此人倒也争气,去年竟得了殿试三甲,探花郎。
即使如此,文慧正唏嘘着方大夫人怎么说服方大爷同意的时候。
不曾想,方苒对自个的婚事还挺满意的。
她说:“别的不说,那男方家里只有一个老母,没有妯娌就轻松许多。我出身高门,想必她们也不敢随意轻视我。待日后我生了儿子,稳了地位,掌家权想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妾室碍着方府,想必也不敢随意乱纳的。”
这话说的。
文慧都觉的有一丝心动了。
只是只是相中这位探花郎不到半年,方大夫人却后悔了。
因为方大爷熬了这些年——终于升迁了。
由正四品大理寺卿升为刑部左侍郎,妥妥的正三品。
这下,方府的地位在各个世家中也水涨船高。
前来上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各个巡抚,县衙夫人纷纷上门打扰。
前些日子还是正月里时,方大夫人可忙坏了。
却说,为何会对这婚事后悔?
随着方府地位的上升,方苒作为庶女,其实想要嫁为正四品世家做正室也是可以的。这样会为方府未来笼络更多的势力。
像林洋这样出身低门,即使能得了上头重用,不知还要几年才能熬到正四品的位置上。
方府还未升三品时,方大夫人是考虑了多年后林洋之后才想方苒嫁与他的。
方苒本因着有门好亲事雀跃不已在屋子准备开始绣嫁妆了,却因着此事最近也是满面的愁容。
再说说方二夫人罢。
在方大夫人春风得意,好不风光之时。
这些年在方老夫人的处处打压下,方二夫人已是没了文慧初入方府的气势了。
见着方老夫人简直与猫见了老鼠无异。
再也不曾见过她与方大夫人斗嘴。
且方二爷也不经常去她屋子,两年了,肚子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她好不可惜无法再延下个嫡子。
更让她愤愤不已的是,妾室的肚子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大了,自去年正月起便好消息不断。
自此,短短两年间,方二夫人就由风风火火,盛气凌人的性格变得小心翼翼的了,就是对方大夫人也竟有了一丝恭敬。
叫文慧这个曾经的受害者也是唏嘘不已,道是世事无常。
再说回文慧。
于前月开始,文慧终于开始着手启蒙读书了。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但这话放在高门大户就是个屁。
于是文慧就不得不华丽丽牺牲了请安后补觉的美好时光,
所读之书分别是《女四书》。
都是前世耳熟能详被众人一致批判为封建社会打压妇女地位之书。
《女诫》、《内训》、《女论语》还有《女范捷录》
前世她多少听过,但都一笑了之。书里到底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挡不住现在要学啊。
没办法了,那就学吧。
一看不打紧,书中名言句句提神醒脑!
比如《女诫》里有句讲夫妻之道的:“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只，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尼玛!
什么叫女子礼仪出错就活该受到丈夫的轻薄与谴辱?
再比如:“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呵呵!
什么叫为了显示卑弱,生了女儿头三日要让她睡床下?
文慧当时就脑洞大开。
她囧囧的想着:日后,若她生了女儿,定不会这么干,她会教她怎么从这些书里钻空子!
因着府中请了女夫子来教习。
文慧就不得不日日与方倩,方淑,方嫣相处在一起,再加上与她一般刚满七岁的三房庶女方芯,与大房庶女方敏,便是五人一齐进学。
其余几人还好说。
方倩对她简直是水火不容。
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她了。
方昇今年十四。
已是在国子监读书两年有余。
方大爷今年下半年便让方昇去参加科举应试了。
这日,文慧,方倩等给方老夫人请安。
方老夫人便询问起几人的学习情况。
方倩小脸高高扬起:“祖母,夫子夸我琴技好呢。”
方老夫人闻言笑笑:“不错。”,说罢,又看向文慧,“慧姐儿呢?”
文慧囧了。
方倩嘴角高高扬起,眼风瞄了瞄文慧。
该怎么说呢?
应该是文慧天生没有学习古筝的天赋吧。
那手指僵硬的和木棍简直没什么区别。
她嘿嘿笑了笑,没有作答。
方老夫人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笑道:“慧姐儿入学方才不足两月,可要下些功夫用心学。”
文慧连连点头应是。
方淑见此在一旁道:“慧姐儿字画倒是还好。”
文慧感激看向方淑。
方倩嘟了嘟嘴。
方老夫人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好,如今我们方府在京中地位越发尊贵,往后你们少不得去各处参加宴会,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技艺才好。”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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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眼中泛着泪光,手指抚摸着女儿发鬓,缓缓道:“姨娘老了,苒姐儿如今也长大了。”
方苒回手握住林姨娘的手指,道:“哪里,女儿瞧着姨娘还年轻的很呢。”
“帖子,大夫人是早早递出去了,明儿就是你行笄礼日子,姨娘是高兴。”林姨娘注视着方苒年轻红润的脸庞道。
方苒闻言笑了笑,眼里闪着耀耀的光。
天色渐亮。
方府大门便有络绎不绝的宾客踏过。
青杏早早进了文慧屋子。
“小姐,今儿是苒姑娘笄礼。”
文慧睡意迷蒙的点点头。
起身穿衣梳妆打扮。
身着浅红色百褶如意月裙,腰间环上苏绣流苏,垂下点点玉坠。
文慧坐在铜镜前,随珍云往唇上染了淡淡的口脂。
将乌黑的缠绕在玉簪上,头发分股,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如此,便是个垂鬟分肖髻。
又往发间别上几根玉钗步摇。项间挂上金镶玉项圈。
起身理了理衣角,文慧对三个丫头点点头:“走吧。”
永寿堂宾客络绎不绝。
方老夫人坐在堂内与众人寒暄。
“你啊,可算是享清福了,孙女也成人了。”礼部左侍郎,江府江老夫人打趣道。
方老夫人笑骂:“就你跟我斗嘴,年过半百的人儿,天天这么不着调。”
锦绣掩帕笑起来。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
堂外。
“林夫人,好久不见。”江南巡抚李夫人携着女儿上前打招呼。
林夫人(与方大夫人在青山寺偶遇的那位),见此也笑道:“李夫人,好久不见。”
说着,两人寒暄起来。
“这是小女。”
李卿媛连忙行礼,“见过林夫人。”
林婉如也连连行礼。
二位夫人相视一笑,“如今方府可是水涨船高了。”
“是啊。”李夫人道。
二人目光投向永寿堂附近。
只见各路夫人许久不见正聚在一起叙旧。
来者不乏身居高位者。
顺天府府尹明夫人携着女儿立在中央正被一群人恭维着,好不热闹
光禄寺卿张夫人正坐在堂内喝着茶与通政司白夫人说话。
“方府倒是好运气,赶着次机会就这么入了圣上的眼。”白夫人啧啧道。
张夫人喝口茶,意有所指的笑笑:“前儿些日,听我那儿子说方大夫人嫡子进国子监不足两年,方府就——”
白夫人挑起眉头。
张夫人接着道,“若说这能力,有的人自是千千万,缺的便是这机遇。”说着,抬头望了望堂外的天空,低低道:“瞧着罢,京中过不几年是要变天儿了。”言下似是意有所指。
白夫人闻言紧锁了眉头,见张夫人讳莫如深浅笑着。
方大夫人也是久久未曾见过娘家人。
大房内。
杨蕊在拉着方大夫人的手,笑道:“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方大夫人点点头,笑道:“大约有一年不曾见过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