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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内。
杨蕊在拉着方大夫人的手,笑道:“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方大夫人点点头,笑道:“大约有一年不曾见过妹妹了。”
“贵姐儿呢?”
杨蕊笑着:“正在外头与她几个姐妹玩闹呢。”
方大夫人点了点头。
“母亲她们身体可还安泰?”
杨蕊的笑闻此微滞,转眼已是锁了眉。
方大夫人心中微顿,见此担忧起来,方要问起缘由。
“大夫人,冯尚书夫人来了。”林妈妈在外道。
杨蕊拉着方大夫人的手:“如今姐姐可是风光了,快且去堂内迎接贵客罢。”
方大夫人闻言笑笑,拍了拍她的手,立时起了身,“待会儿再说罢。”
说话间,已是急急忙忙从屋内与杨蕊一齐出去。
方二夫人见今日府内多有贵客,此时是再也坐不住。便匆匆更了衣,携着丫鬟出了门。
方三夫人身着淡黄色盘金彩袖免衣裙,发间别着金饰,领着方淑也匆匆出了屋。
到方府正院。
只见是满目的宾客。
方二夫人眼睛都快要看不过来。
瞧准目标,寻了个缘由,便匆匆上前与人搭话去了。
“冯夫人——!”方大夫人穿过人群,上前问好。
只见一身着浅绛色,乳白百褶花纹裙的妇人周身簇拥着人群。
冯夫人能让方大夫人如此恭敬的原因,便是因为冯夫人身居正二品诰命。家夫是杨府多年的上司,吏部尚书,也是六部之首。
“方夫人,许久不见了。”
杨蕊道:“许久不见冯夫人了。”
冯夫人见此微微一笑,点点头。
冯茵上前主动行礼,“见过方夫人,伊夫人。”
方大夫人见此笑眯了眼,赞叹:“当真是个玉琢般的人儿。”,说着,从腕子上取下一羊脂玉镯,便要套在冯茵手腕上。
“莫要见外。”方大夫人见冯夫人要出言阻止,忙沉了脸色,作不快状。
见此,冯夫人点点头,“还不快谢过方夫人。”
“多谢方夫人。”冯茵行礼。
方大夫人拉着冯茵的手满意的看着。
杨蕊从发间褪下一玉钗,后随手便别在冯茵发间,笑着看她。
“多谢伊夫人。”冯茵规矩道。
只是这片刻的寒暄。
周围的各个夫人便纷纷上前。
顺天府夫人,光禄寺卿夫人,知州夫人,左副督察御史夫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方大夫人与众人寒暄了会儿,道:“今日还要多谢各位夫人赏脸。”
林妈妈见此走上前:“还请各位夫人入堂。”
见此,众夫人方才微止了言语。纷纷走入永寿堂。
堂内布置妥帖。
中央挂图一张。四周摆置好香炉等用具。
醴酒一杯。
饭一份。
小几一张。
片刻。
只见身着暗红色花纹,玄衣广袖,身前是圆领凤纹霞披的老妇人从里间缓缓走出,立在堂内。
冯夫人见此,走上前行礼道:“见过方老夫人。”
一众夫人纷纷起身见礼
。
方老夫人雍容华贵,摆了摆手:“多谢各位夫人今日赏脸,还请各位夫人落座。”
众夫人纷纷坐下。
待方嫣,方倩,方淑,方婧,文慧等子孙纷纷进堂后。
方老夫人点点头,侧过脸对锦绣道:“叫苒姐儿开始罢。”
话落,方老夫人便起身祝词。
有司托着东西上前。
只瞧一身着缁布为衣,衣侧红色锦边的少女,以簪插定发髻,由永寿堂东面走出,面向各位夫人行礼。
而后便是初加,方苒一拜后,换上素服。
再是二加,谢礼后,方苒换上曲裾深衣。
再是三加。方大夫人起身颂词。
众夫人上前为方苒加钗冠。
方苒而后去房内更衣,出来后,便与众宾客三拜。
最后方老夫人起身为方苒祝词:“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而后,方苒跪在堂中听方大夫人聆训。
遂起身道谢。
如此,便算是礼成。
方苒站在堂内,四处谢过各位夫人。
方大夫人起身也向各位夫人道谢。
末了,方大夫人道:“今个儿多谢各位夫人赏光,还请各位夫人在方府用了膳再回去。”
“恭贺苒姐姐。”
方苒出了永寿堂便见文慧在门口处候着。
方苒笑面如花,上前拉住文慧的手。
看着文慧上上下下打量几眼。
“你今儿真好看。”方苒笑道。
文慧闻言吐了吐舌头,“不及苒姐姐。”
方苒嗔了她一眼。
两人便携手前行。
一众夫人在永寿堂说说笑笑,用了饭食后便一一散去。
方大夫人在方府门侧恭送各位夫人离去。
“方大夫人。”
方大夫人闻言看去。
“姚夫人——”方大夫人转身笑道。
姚夫人行了一礼,道:“还要多谢方夫人提携之恩,不然如今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是谁做还不一定。”
方大夫人笑意满面。
道过谢,姚夫人站在方大夫人身侧却未离去,似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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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问家里之事。”方大夫人身后跟着杨蕊,两人转身进了大夫人院子。
林妈妈上前沏好茶退下。
方大夫人侧脸道:“是母亲身子不好?”
杨蕊摇摇头,十指握住杯盏。她眉头紧锁,犹豫不决,沉默半晌,才道:“……姐姐,杨府最近不大顺。”
不大顺?方大夫人吃惊。
“怎么回事?”
杨蕊叹口气:“这事儿有半年了罢,父亲不叫我与你说。”
“不知为何,半年前,父亲就一直被人上折子弹劾。”
“一直?”方大夫人惊得站起。被言官弹劾算不得大事,可一直连续被奏,就很有问题了。可方大爷为何一点不曾与她说过?
杨蕊接道:“这半年,父亲每每在朝堂上被人提起都心惊胆战,睡不得一日安稳。”
方大夫人道:“怎会这样?”
杨蕊摇摇头,“父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上下下托关系寻了不少人却没有个结论。”
方大夫人复坐下,细细思虑起来。
杨蕊又道:“因着这事儿,母亲身子最近也不大好了。”
方大夫人心里也一阵难受。
“你且安心,这事儿我想法子查一查。”
杨蕊点点头,“拜托姐姐了。”
待今儿个祝贺方苒笄礼的夫人离去后。
方大夫人回了主屋
接过林妈妈沏的茶,抿了一口，又道：“林妈妈,替我准备纸墨。”
方大夫人放下茶盏。
缓步走至书桌旁,拿起毛笔。
杨府一事,关乎她母族外,其中里里外外透着奇怪。她父亲平日行事已十分小心,被言官弹劾不算大事,只是这次为何被一直咬住不放呢?
想着,方大夫人心中一惊。
难道是有人已看方府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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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才暗下。
方大爷回了方府便进了书房。
方大夫人心里有事,久久不见方大爷便亲自寻到书房。
“大爷,妾身有一事想问大爷。”
方大爷微微皱眉,放下手中毛笔。
转身坐到椅上。
方大夫人走到桌旁,伸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方大爷。
“大爷为何不告与妾身,杨府一直被弹劾之事?”
闻言,方大爷将茶盏放下。
抬脸看了看方大夫人,见方大夫人目光灼灼盯着他。
片刻,叹了口气。
“事关前朝,夫人不知也罢。”方大爷意味深长道。
方大夫人闻此一惊。
“夫人既然担心,我且告诉你一句。”
“有些事……不是面儿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方大爷缓缓的一字一字道。
方大夫人端着茶盏的手一颤。
却再不敢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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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深夜时分,若是往日,文慧早早便歇了。
可今日,文慧还未睡。
文慧在书桌上捧着书本认真的看着。
文慧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文慧拿起毛笔开始提笔写字。
“小姐,还未抄完?”珍云端着提神茶放在文慧桌上。
“唉——”文慧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甩了甩手腕。
“小姐日后莫要忘记夫子布置的东西了。”珍云担忧说着。
文慧小手端起茶盏凑近唇边,大大吸了一口。
是的。
文慧今日正是因为前日夫子布置的东西少了一章被罚抄二十遍 。
古代人也不容易啊。
文慧想到。
前世上学班里人数够多,文慧也是钻过人多的空子,偷过懒,不交作业的
方府请夫子教习。
学生一共五六个人。
简直是分分钟偷懒作死的节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