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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龟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因为大黑狗饿了。”
萝卜不解,“饿了也不会叼走霍二叔的鞋子吧?”
“因为饿了一整天。”
萝卜眨眨狭长的眼睛表示依然听不懂。
霍北晨望着小龟,“直接说吧,不怪你。”几天相处下来他有点摸清小丫头的门路了,这种卖萌的表情肯定又做了什么错事。
小龟低头说:“我把给大黑狗的食物都端走给外面的流浪狗吃了。大黑狗饿了一整天,闻到霍老头鞋子里香喷喷的香肠当然就叼走了。”
萝卜点点头,“原来你在二叔鞋子里放了香肠,可是你为什么要饿着北晨的小柔呢?你可知小柔可是北晨最宝贝的儿子。”
那么凶的一只大黑狗居然叫小柔。好变态哦。她小声嘀咕:“谁让它整天冲我汪汪,我们语言不通年龄上也有代沟,听不懂它再对我表白什么。”
萝卜亮出洁白闪亮的牙齿,温暖大掌揉上小龟的头,“不管怎么说今天你立了功,值得表扬,想到霍家二叔那吃瘪的样子我就爽,全身爽。”
霍北晨瞪着正爽的那位,“若真惹毛了二叔将小龟带走怎么办。”然后微微侧身看向小龟,一双眸子沉静如冰,“以后不许出言顶撞长辈。”说完命人将自己推上楼去。
萝卜使劲揉揉小龟的头发,“他二叔对他那样他居然还承认那老头子是他长辈。明明不爽是因为看见我和你亲密,这个北晨还真是……”
“他和他二叔有仇么?”小龟拽下蹂躏她脑袋的大手。
萝卜潇洒的席地而坐,“说来话长,这要追溯到上一辈的恩怨,你还小听也听不懂。总之呢北晨的二叔是个坏人,十足的坏人,简直十恶不赦。”
小龟也跟着盘腿打坐,拖着小腮问,“有多坏?”
萝卜眯起眼睛想了一会,“抢走北晨家的公司,害北晨出车祸,你说有多坏。”
小龟当即被激发了侠女情结,猛得站起身来握紧小拳头宣誓,“那么坏,从今以后由我保护北晨,看那个破老头还怎么欺负北晨,他若敢再惹我们北晨,我一定骂到他吐血我揍得他满地找肠子。”
萝卜怔愣一下开始鼓掌,“好好好,北晨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寸步不离保护他。”
揍得他满地找肠子。小丫说话有创意。
小龟目露精光,一副惹了姐死得快的霸气神情。
“我说你真的有二十岁?该不会是谎报了年龄吧。”明明就是未成年,思维更是幼稚到一定境界。萝卜盯着那张稚嫩的脸好一会突然问。
“当然成年了,必须成年了。长得嫩而已,不过北晨多大拉?”小龟心虚之后笑眯眯问。
“我们家北晨今天30岁了哦,你家爷爷没告诉你啊?”
“……呵呵,说了说了,我忘了。”原来不算太老,可真不像30岁青春蓬勃朝气满满的脸啊。那张俊脸上总给人过分沉稳的感觉,“北晨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没?”
萝卜耸耸肩,“除了工作他好像没别的爱好,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独家新闻。”
“什么什么?”小乌龟洗耳恭听。
“其实啊,北晨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他很怕黑,更害怕一个人睡,嘴上呢还不承认,如果你真的关心他就多陪陪他,尤其是晚上……”
晚上?和他一起睡?小龟狐疑的眼神刺穿对方,当她傻啊?
萝卜一脸无辜,“我可没说别的啊,你想啊,北晨都那样了难道会占你便宜么?”
小龟转念一想,一个下半身没有知觉的人可以说不算是个男人,甚至可以忽略成女人,总之是无害的。她笑笑点点头。
萝卜突然站起来靠近走神的小龟,“喂,我都告诉你这么多秘密了你总要有点表示吧。”
小龟回神,“什么?”
萝卜坏笑,“要不你亲我一下,就当报酬,你看行不?”
小龟一脸嫌恶。
萝卜很受伤,“好歹我也是枚帅哥吧,虽然没北晨那样风骚的脸蛋至少也是少女少妇少奶杀手吧。之前我甚至听闻名媛圈里流传一句话:一遇萝卜误终生。所以小乌龟是不是可以亲我一下以做鼓励呢?”某只魔爪自带配音地伸过去。
小龟连连后退做恶心状,“小心我把你炖了萝卜汤喝。”
“你不亲我我亲你咯。”某男显然不受她威胁,步步紧逼过去。
“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某女驶出吃奶的劲头一拳头招呼在对方的肚子上。
萝卜弯腰捂着肚子叫唤得甚是凄惨,“你太狠了,太狠了,这要绝后了谁负责。”
小龟冷哼一声,掉转头离开之前不忘在他屁股上再添一飞脚。
一阵嚎叫后,某男大喊:“北晨,你未婚妻谋杀你好基友,半身不遂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你管不管管不管。”
二楼的窗口砰得一声关上。
萝卜嘴角弯起坏笑,就知道你一直在二楼偷看。霍北晨你吃醋了,嘻嘻嘻嘻嘻。
霍北晨靠在窗下的轮椅上,闭目沉思。长长睫毛投影在英挺的俊颜上。膝盖上电脑里的监控截图正是商场里小龟亲吻他的一幕。而他们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位与小龟极其相似的女孩。
咣咣咣狂野得敲门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霍北晨合上电脑沉声道:“请进。”
下一秒,小龟穿着奶牛睡衣抱着鳄鱼大枕头笑得既妩媚又纯真。风韵犹存,不,风情万种地闪到他面前。 (吼!!人家不是半老徐娘好么?)
霍北晨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你这是……?”
“陪你睡觉啊。”小龟笑得没心没肺。还不忘把鳄鱼大枕头扔到大床上。
“哇,你这张床好大哦,睡一群人没问题。”
……霍北晨眉心疼得更厉害,“请问莫小姐对男女概念是如何理解的。”
小龟蹲在他身边,“我知道你想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对吧。可你是残疾人,我没把你当成男人。”
这话让霍北晨当场噎住。
小龟也噎住,考虑到残疾人这个字眼有些残忍。于是改口道:“考虑到你是病人,病人不分男女,所以我没把你当男人看。”
……
小龟甜甜一笑,露出可爱的梨涡,“今天我过来一是陪你睡觉,二是继续给你按摩。”说罢挽起袖口,一双小手殷勤的给。对方按摩
霍北晨心神一慌,不由得想起上次被她按摩后的煎熬,随即大手扼住她的手腕,“谢谢不用,你不用陪我睡觉,更不用为我按摩。”
小乌龟一脸认真,十分虔诚,万分坦然,“别不好意思,萝卜都告诉我了,其实你怕黑更怕一个人睡,在我面前不要客气。”不过她心底暗自好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生怕黑的,难不成残疾人的心灵更脆弱些?
霍北晨在心底咬牙切齿喊着某个人的名字。小龟那一拳一脚打得好,打得重些更好。
小龟抽离对方的大手继续替他按摩,这次她更小心,一轻一重一松一紧拿捏得更为精妙。
霍北晨连忙握住不安分的小手,“真的不用了,罗波逗你玩,以后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小龟热心得打掉美男的手继续为美男效劳,“别不好意思了,你别当我是女人就好嘛,反正我没当你是男人。再说,你的腿不是没有知觉么?坏死的组织细胞如果不经常按摩会僵掉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霍北晨再次抓住某人的手,“是谁说我的腿没有知觉?”
小龟愣住,“不是么?”
霍北晨的视线移到墙角的双拐上,“当年的车祸令我一条腿残废,另一条无大碍。只因为拐杖用起来更费力些,所以我选择轮椅,我并非完全没有知觉。”
小龟惊呆,原来冒烟给她的信息有漏洞啊。天大的漏斗啊,还可靠消息呢,冒烟这个人就不可靠。幸好这位霍北晨先生还算君子告知她实情。既然有知觉,好像在他腿上揉来揉去的就有点难为情了。她只得呵呵一笑,“那我不按了,你自己按摩吧。自己按按没准也能变好些,说不定会突然挺起来。”
“……”
其实在小龟眼里,站和挺是一个概念。这要源于小学二年级的一个造句事件。
祖国园丁让小盆友们用“直”这个词造句。小小龟写道:那位受伤的战士终于站直了双腿。不料胖子同桌抄袭她的原句。小小龟当然不乐意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别人掠夺了去。一番争论后,魔高一丈的胖子同桌把“站直”改成“挺直”后屁颠屁颠地把作业交上去。意料之外,老师在课堂上当众表扬了胖子,说他挺直一词用得精妙。堂下的小小龟不乐意了,但她深深记住了“挺”这个词远比“站”这个词要生动形象精妙的多。所以自此之后能用“站”这个词的,全都换成了“挺”。
“你能挺起来么?”小龟好奇地问。
“……”某人满头黑线。思虑一会开口问,“你是想问我能站起来是么?”
小龟点点头,心头激动,碰到个知己不容易啊!
霍北晨淡淡开口,“没有借力是不能站起来的。”
小龟点点头,看来给他副拐杖是可以挺起来的,这样说来他不是全瘫而是个瘸子,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不过聪明谨慎的她立刻将床上的鳄鱼枕头抱到沙发上,“我今天陪你睡吧,我睡沙发,你睡床。”
“那怎么可以。”霍北晨轻声道。
小龟小心脏扑腾扑腾的,望着那张惊世骇俗的大床,“那……那……那要怎样?”
“你是客人,怎么可以让你睡沙发。所以你还是回自己房间比较好。”
小龟觉得刚才自己的思想有那么点邪恶。甩甩脑袋坚决的说:“我已经决定了,每天寸步不离守着你,白天给你做饭吃,晚上陪你睡觉。你二叔来了我把他气跑,你身体不舒服或有任何需要招呼一声我立刻扑到你面前听你差遣。你想啊,晚上你要去洗手间怎么办?晚上要喝水怎么办?突然想洗澡了怎么办?反正没有外力你挺不起来的,我在你身边充当你的外力,你随时随地都能站起来,生活多方便!”
……霍北晨只觉心头有股火气在无奈得游蹿。嘴角抽动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小龟报以害羞一笑,“因为想在你面前刷好感值嘛,万一你没看上我不跟我回国订婚,我岂不是亏大了。”
“亏大了?”
小龟拍拍嘴巴,“我是说难得看见你这么帅的帅哥,不多看几眼不是亏大了嘛,哈哈哈哈……”为了掩饰心虚,某女狂笑五分钟……
霍北晨终于等到对方停止黑山老妖般的狂笑。他嘴角挑起淡淡弧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跟你回国然后订婚。你不用在我面前刷好感度,你已经很……好了。”
小龟瞪大眼睛跟头饿狼似得扑到对方身上,紧紧抓住那根性感纤细的睡袍带子,“你说的是真的嘛?你答应了?你答应跟我回国跟我订婚?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
霍北晨连忙拽紧睡袍袋子,只怕当天浴室里的一幕重蹈覆辙,“是真的。”
眼前似乎有铺天盖地的粉色钞票刷刷刷向她飞来,整个世界一片粉花花,口水不知不觉滴淌下来,滴在某人的腿上。
“小龟,小龟……”
某男召唤好几遍,某女的三魂七魄才勉强归位。咧着大嘴擦擦口水,“什么事。”
霍北晨低头看看腿上的口水,好修养道:“你可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晚安。”
小龟精神好得跟吸了鸦片似的,“那怎么行,你都对我这么好了,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你看这房子这么大晚上这黑,你腿脚不方面,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多好。”低头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口水在对方腿间留下的点点痕迹,她连忙拿来纸巾给对方擦擦,“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水喝多了。”
这个理由算不算好。
霍北晨第N次阻止某双可恶的小手,那双小手第N+1次撤回来继续风情万种地撩拨。最后游走在崩溃边缘的某人一把抓住那双该直接砍掉的小手。这次小龟怎么也抽不回来。某男紧紧握住那双小手不敢松开。他敢保证,若那双小手再蹭来蹭去,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小龟深深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北晨,你的手好凉哦,你很冷么?”
霍北晨反应过来立刻松开她的手,眼看那双白皙如玉的小手再次垂下去。他又立刻紧紧握住,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境他怕了她。
小龟不禁认真打量对方的脸,两张脸距离不到十公分,他微凉的大手紧紧包裹她温热的小手。那张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让她浑身血液沸腾起来。好奇妙的感觉!小龟只觉得心脏造反了要跳出来自立门户了。
霍北晨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太过狂野,让他很不自在。倏然,他松开她的手,声音染上一丝暗哑,“把我的双拐拿过来好么?”
小龟怔愣一会,傻傻点头。一阵风刮到墙角拿了沉甸甸的双拐,好似尚方宝剑般郑重其事递过去。
霍北晨接过淡淡一笑,架起拐杖移步到床边,接着非常吃力地坐到床边,一点点挪动身体,最后艰难地坐到床中间。他眸中闪动明灭的星光,道声“晚安”躺了下去。他不想再浪费精力争执在这种小事上。他也终于明白,与那小丫头争执,最后被弄的狼狈的那个肯定是自己。
自始至终小龟都怔怔呆站在地毯上看着对方靠着双拐笨拙地挺起来移上床去。不是她冷漠薄情而是她被震撼住,深深震撼住,以至于忘了过去帮忙更忘记刷好感值。
上床睡觉,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对于霍北晨来说却是那样艰难。望着他举步维艰的画面,眼底涌上热浪。同情,难受,心悸,怜惜,心疼……各种情绪五味杂陈翻腾在心底。所以,对方对她说那句晚安后,她哑着嗓子回一句晚安便一头扎在沙发上。
她想,她体内的母性情结被激活了。何为母性情结呢?就是想保护弱者的情结吧。
夜色深沉,窗外夜风夹杂海水的淡淡辛咸,似有若无吹进窗口。霍北晨躺在床上备受煎熬。沙发上的某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甚至惬意得打起楔。而他只想上厕所。床边的拐杖不知何时被那个臭丫头重新丢回墙角。这要他如何腾空飞起两米稳当当落在轮椅上然后悄无声息滚去洗手间方便。
霍北晨侧身望着睡得香甜的某丫头,极其无奈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极其无奈得转回身继续闭着眼睛装尸体。就知道把这个丫头留在身边是个*烦。突然之间他有种宿命感,脑中不知怎么蹦出一句话: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