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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夫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不管是谁只要有一线生机能救虞尧,她都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她抬眸看向星子,几乎颤抖的声线吩咐着:“快,快去请秦娘进来。”
秦娘进屋后先与虞老夫人施礼,然后迈着流行步踱到虞尧的病榻前,由于巧夺天已经为虞尧施针,刺入了虞尧的檀中穴,暂时减缓了毒素地流动。
虞尧安静地躺在病榻上,面色煞白如雪,俊眸已然失去了往日明鲜的光彩,他半阖着眼眸,似睡非睡,却又像是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秦娘的脸色如置于冰天雪地般阴冷,她眸色中流露出的怜爱与痛惜,就像是娘亲对儿子那般的心痛不已,虞尧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牵动着她,虞尧的神色与长相也与她有几分神似,甚至在他出事的时候她手里的湄江翠片茶没有预兆地就摔落在地上。
如果秦娘生过孩子,她定然会怀疑虞尧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孩子,可惜她没能与自己的心上人终成眷属,也没有享受过成为一个孩子娘亲的那种天伦之幸。
见她脸上的表情轮番交替,却总是无言沉默,虞老夫人心急如焚到无法按捺住自己沉稳平静的性子,她焦急的语调问道:“秦娘,你前来说是有办法可以救尧儿,到底是什么办法,只要你说的上名字的药材,说得上名号的神医,我们将军府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弄来的。”
秦娘的脸色突然黯淡的厉害,她虽然有办法,可这种救人方式难以启齿,尤其会被医者鄙夷,她有意无意地瞄着巧夺天,蓦然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启唇道:“虞老夫人,风月楼对天下间的奇闻异事都略知一二,百日虫僵是西域顶尖的杀人武器,号称侵入人体百日就会让人灯尽油枯而死,确实是没有任何药物可解。”
秦娘突然停顿,屋子里阴郁的氛围仿佛升到极点,巧夺天与秦娘都说没有药物可解,那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虞尧脱离这样的折磨呢?
秦娘的眉头褶皱的不成样子,心里更是纠成千万个结,她清了下嗓音,接着道:“救虞将军的方法可能会被医家不齿,但是事到如今就只有此法才能对付百日虫僵,那就是以命换命。”
屋子里的空气绷得很紧,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命换命这不是开玩笑吧,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谁会心甘情愿的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呢?
巧夺天若有所思地轻轻摇了摇头,他从虞尧的床边站起身来,眼角的余光瞥向秦娘,接着道:“我没有提及,是因为此法违背医道,不过也确实只有这一种办法,百日虫僵进入尧儿的身体里,需要一名女子与他换血,将毒血与无毒之血交换,以阴克阳以柔克刚,才有可能救得了他,只是如若换血成功,那女子就会被百日虫僵侵入,无药可救。”
屋子里所有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深思,这个时候病榻上恍然有了动静,虞尧已经勉力睁开了双眸,暗黑的眸子里虽然透着彻骨的绝望却依然坚定,他将目光转向虞老夫人,费力地道:“奶奶,这个法子断不可用,尧儿宁愿安静地离开尘世,也绝不能要了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安康,如果将军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尧儿余生都不会安乐。只是尧儿不孝,不能侍奉在奶奶与爹娘的身边了。”
虞老夫人抓住虞尧冰凉的手指,眼眸里蓄了一层晶莹的泪花,然而她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将军府的势力要想买个女人的命又有何难。
这样凄婉哀怨的情形下,蓝馨突然跪在虞老夫人的面前,突兀茫然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惊,她脸上是说不出的决绝,刻意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终于开口道:“老夫人,蓝馨愿意为少将军换血,老夫人养育蓝馨多年,对蓝馨的照顾和关爱,蓝馨至死不忘,只是此时轮到奴婢为老夫人分忧了,求老夫人成全。”
虞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右手抚上蓝馨的肩膀,唇角迅速挂过一丝欣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仆,主子真正遇了难才能分清谁是真心侍奉的,谁是只知道油嘴滑舌的。
与其说蓝馨忠心倒不如说她痴情,恐怕若是换作将军府的其他主子,蓝馨未必会站出来,只是躺在病榻上的是虞尧,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他头上的每根发丝都会牵到她的心上。
自从蓝馨知道虞尧身体里的百日虫僵无药可救,她就已经躲在自己的闺房里痛哭好几回了,今日终于有办法可以救他,哪怕是让她粉身碎骨五马分尸她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做。
为了他牺牲自己,这样的大气凛然,这样的不顾一切,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终于敢抬眸看着他,也许她很快就要离开他,她要牢牢记住他的样子。
虞尧艰难地摇摇头,干涩的唇瓣动了动,痛苦地道:“蓝馨姐姐,我能扛得住,用不着换血,我就不信……不信这个百日虫僵没有破解之法,我……我要用功力把他逼出来。”
虞尧说着话竟然挣扎着要起身,被一群下人上前给按住,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甚至连身体的重量都扛不住,只得又重新躺了回去。
秦娘将虞尧痛不欲生的苦苦挣扎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像被银针扎了,狠狠疼了好几下。
她努力调整了错乱不均的呼吸,环视了周围的人,专注的目光注视着病榻上的虞尧,继续开口解释道:“蓝馨姑娘救不了虞尧,风月楼收到消息,要想将百日虫僵从先寄生者的身体里弄出来,只有靠与女子换血这唯一的途径,而被选定的女子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懂得武功的女子才行。习武女子身体强健,换血更容易成功,虞尧现下的情况不可能施展功力,换血必须是懂得如何运功的女子才能完成。”
虞老夫人的紧紧蹙着眉,懂得武功的女子在将军府恐怕是找不到了,虞老夫人最忌讳女子习武,因为当年鬼女桑的缘故,虞老夫人总是会觉得习武的女子都是狡猾又不好对付的,所以将军府上下的丫鬟没有一人懂的武功。
鬼女洞侧洞,暖花将娘亲的书信双手捂着贴在自己的胸口,她将那封信抱了很久,也失神了很久,眼里的泪水悄无声息的飘落,脸上挂着的是肝肠寸断的悲伤。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她才从悲痛欲绝中缓过神来,她心心念念地重复着娘亲的嘱托:“不会再受鬼女桑的摆布,善待自己爱的人,不要恨任何人。”
恍惚之中,她的眼神里闪过茫然,嘴里嘀咕着:“尧哥哥。”
没错虞尧还在生死之间盘桓,是她害了自己的心上人。
鬼女洞地牢,暖花从台阶上一步步踏着沉重的声响走下来,她走得很慢,仿佛行尸走肉般。
莫非殇看清楚了暖花的脸庞,她的眸子里一抹深沉却没有任何惊奇之色,暖花噬魂般望着她,疑虑的声调开口:“怎么,莫非殇,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了吗?”
莫非殇的唇畔略过丝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她斜斜的注视着暖花,不温不火地开口道:“关在这里这麽久,我如若还是什么都没有醒悟过来,岂不是太傻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内线隐藏在最能帮助我们的地方,为鬼女洞打探消息,所以这么多年鬼女洞打劫那么多的商旅,甚至连进贡的礼品到达的时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一举盗了原穆王的宝藏,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内线应该在一个消息非常灵通的江湖组织,而论打探消息风月楼可谓首屈一指。那日我用淬了毒的流星镖射向你,你竟然身穿软甲,我就有些怀疑你了。而我在将军府的这段时候,师父没有找过我,如果也没有派人监视我,这就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了。师父向来不离开鬼女洞,却知道我的大婚日期,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吗?”
暖花的脸色也是出奇的平静,她要强忍着那股令人难忍的痛楚,波澜不惊的开口道:“没错,我是洞主放在外面唯一的内线,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与你争吵理论,而是告诉你虞尧被百日虫僵所伤,危在旦夕,我现在要救你出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状况最需要的人是你。”
莫非殇闻言强大的内心霎时完全破裂,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每寸肌肤都是麻木的,痛到没有知觉,在鬼女洞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接触过百日虫僵但是却知道这虫僵会将人的精血耗费尽才出来,莫非殇上前发狂的抓住地牢的木头柱子,声调骤然飙高,她痛苦地嘶喊着:“放我出去,暖花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见他。”
暖花应声,刚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凑到牢门边上,这时候尖锐刺耳的嗓音响起,“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难道就这样离开鬼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