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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杞一巴掌拍上了齐莫白的肩膀:“好,你要是当真能拿到账本,我老袁就服气你,认你这个兄弟。”他原本以为齐莫白是贪生怕死之人,不曾想今日一看,虽然长得瘦弱了些,却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齐莫白被那一巴掌拍得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齐榆本来就一错不错地看着齐莫白,见状直接一个打横,把人抱了起来:“今天商议的事情到此结束,他身体还没有好完全,我先把人带回去了。”眉宇之间全是冷峻,不顾齐莫白几次挣扎着想要下地,抱着就往自己休息的帐篷走。
齐莫白有些恼羞成怒,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会不会被碰到:“齐公子,你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
齐榆身形僵了僵,半晌直直望进齐莫白的眼里,眼神里竟然有一丝不可见的恳求:“小白,如果你是为我一开始的算计而生我的气的话,那么我道歉;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过程之中,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弟弟的。如果你还把我当作你的大哥,可不可以不要再拒绝我的关心?”
齐莫白狼狈的转过了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齐榆,他心里会很难过。他想要看见齐榆神采飞扬的模样,想看见他运筹帷幄的模样,唯独不想看见的是,这样脆弱的齐榆。齐莫白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齐榆缓缓张开了双手:“我累了,抱我回去吧!”
齐榆自然明白小白是变相地表示原谅自己了,当下一双凤眸就亮了起来,灼灼似三月之桃花,得寸进尺道:“那不许再叫什么齐公子了,再叫一声哥哥!”
齐莫白双手挂在齐榆的脖子上,闻言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只是叫这一声“哥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羞耻的感觉。齐莫白下意识地把脸往齐榆的怀里钻得更深了一些,齐榆牢牢地抱紧了怀里的齐莫白,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的稳当。
三日之后,便是城主设宴,云锦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必须前往参加,也是去的账本的最好的时机。任是齐榆再怎么不甘愿,最终却也还是只能让齐莫白去取那账本。毕竟他带到这边来的人,只能算是六皇子殿下的人,还不是他的人。众意难违。
为了能混进宴会,齐莫白穿了一身大红的襦裙,胸口绣满了大红色的牡丹,正好遮挡住了十分平坦的胸部,袖口处的流苏缓缓垂了下来,同脸上的面纱浑然一体。再加上齐莫白身形瘦弱,长得亦是不高,被齐榆一揽进怀里,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齐莫白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最终还是没忍住拽了拽齐榆的衣袖:“哥哥,一定要穿成这样吗?我觉得有点别扭。”哪里是有点,明明是很别扭好吗?为什么就他一个大男人要穿裙子,而且还是大红色的,这跟女子出嫁穿的婚服有什么区别?
齐榆退后一步,看了看齐莫白,一双凤眸不着痕迹地亮了亮:“这么穿极好。一来是可以装作我的女眷进去,不会引人怀疑;二来,女子的装扮可以降低别人对你的防备,取得账本相对也会容易一点。”说的冠冕堂皇,只是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袁杞等人也跟着附和:“是啊,齐公子还没有女眷相伴,看上去总会有些不寻常。我们这些大老粗谁都不适合,看起来还是你穿着最适合。”一行人全都不遗余力地夸着齐莫白,生怕他一个退缩,这个差事就落到他们的头上了。
齐莫白:“······”
递交了请柬之后,齐莫白紧紧跟在齐榆的后面进去了,头紧紧低着,亦步亦趋。再加上齐榆那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惹得所有看到的宾客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他是什么时候成的亲,怎么都无人知晓。
齐榆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感觉到齐莫白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低头在他耳边缓缓道:“乖,配合一下!”像是新婚夫妻之间的低声细语。抬起头却又笑得风度翩翩:“贱内素来胆小,故而少见外人,让大家见笑了。”齐莫白配合地把脸埋进了齐榆的怀里。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齐榆对自己“新婚妻子”的疼爱,也就不会说什么不适宜的话,纷纷夸赞着“两个人十分般配”之类的话语,也有的打趣道:“这事若是传到京内,只怕不少闺阁女子又要心碎一地了。齐公子可是不少少女的如意郎君啊!”
如今皇位之争尚未争出个结果来,齐榆又是二皇子的心腹,人长得亦是俊朗非凡,文采风流,京城里想嫁给他的女子确实是能从皇宫排到城门了。而今却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给抢了先,还真是······
齐榆适时做了一个讨饶的动作:“这话可真是不能瞎说,万一我娘子听了,回去又得生我气了。”
齐莫白感觉热浪“腾——”地一下就冲到了脸上,碍于身上的女装,又不好做什么大的动作,只能下狠劲狠狠掐了一下齐榆内侧的手臂:“哥,什么叫做贱内素来胆小,什么又叫做回去又得生气了?”齐榆疼得猛吸了一口气,面上却还得维持着笑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了。
几天不见,齐嫣倒是跟云锦天走的很近。两个人坐在主桌上,神色谈笑之间无不能看出两个人亲密的程度。今天齐嫣一身白色的袄裙,裙上绣着多多淡粉色的梅花,身上佩戴的香囊亦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眼眸流转之间顾盼神飞,无端勾走了许多公子的目光,猜测着这般出彩的女子究竟是谁家的。
齐莫白想不明白云锦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眼神就不自觉得飘向了那边好几次。
齐莫白那么明显的走神,齐榆怎么会没有发现,当下温柔地往齐莫白的碗里夹了好些菜,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齐莫白的视线,道:“娘子,多吃些菜,瞧你这么瘦,为夫真是看着都心疼。”
齐莫白狠狠瞪了一眼齐榆,杏眸因为怒火倒是越发的明亮了。哥哥怎么总是爱捉弄人?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一声接着一声地叫“娘子”,当真是叫上瘾了不曾?处在愤怒状态中的齐莫白没有发现,他下意识地就用了一个“又”字。
宴会转眼已过一半,众人面热酒酣之际,齐莫白以如厕的借口悄悄溜出了大厅。临走之前,齐榆认真地叮嘱道:“尽力而为,不可勉强。倘若真拿不到也无妨,我们可以再另寻方法,只有一点,你一定要保证自身平安,知道了吗?”
齐莫白看着不同于以往、显得格外凝重的齐榆,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哥哥,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了吧?对于真心关心自己的人,齐莫白从来都不会敷衍。
齐榆缓缓地笑了出来,眉目都舒展开来,仿佛冰雪消融在梨花枝上,一瞬间万千梨花尽数绽放一般:“去吧,我等你回来。”
旁人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嘀咕:这齐公子虽然谋略、才情都胜人一筹,可是未免也太过儿女情长了一些,连夫人出去一趟都要如此腻歪,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而女人在大多在羡慕“齐夫人”的好运气,能有这样一位关怀备至的夫君。
齐莫白小心翼翼避开了走廊上的丫鬟跟小厮,顺着假山后面的暗道一路向云城主的书房里走去。这条通道很宽敞,墙壁的两侧镶嵌了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来照明,里面不同的壁饰精彩绝伦,单单是这一条通道,已经够云锦城的老百姓足足吃上一年的粮食了。
通道里面有许多的房间,有的房间摆满了珠宝玉器,有的房间堆满了粮食,还有的房间里存储了*······若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说往这个通道里面一躲,是绝对安然无恙的。而账本,就放在了主房间里的玉椅子的夹层中间。
只是齐莫白知道归知道,但要找到主房间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齐莫白绞尽脑汁地打开了玉椅子,刚拿到账本,就听见“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响起来了,不好,有机关!齐莫白立刻反应了过来,本能地把账本猛地塞进了怀里,开始拼命地沿着原路往回跑。
他当初只是大致描写了一个云城主从玉椅子中拿剧本给六皇子看的情节,关于机关什么的,倒真的不是很了解,这也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自我完善。总之,万一要是被抓住了,不用猜想也知道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齐莫白毕竟大病初愈,才跑了一会儿已经觉得两腿开始发软,眼前的事物开始一阵一阵的模糊,身后的脚步声似乎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