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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玉王宫,有披发素颜的女子在镜前梳妆,镜子里一张不算出众的脸,挂着一丝恬静的笑容,与跪在旁边的俩人,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身形,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开口,声音悦耳又让人觉得远在天山之外,“不就是一个国师,你们至于怕成这样?”
跪着的俩人将头埋得更低,心里暗暗叫苦,想来哪里是怕那新出炉的国师,明明是怕你老人家不高兴,动动手指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镜前的女子又在开始认真的修指甲,跪着的俩人一动不动,不敢言语。
“哎呀!”那人一声吃痛的惊呼,立马惊得那俩人冷汗连连,慌忙抬头去看。
只见那素装微笑的女子转头微笑,左手捧着右手不小心划破的指尖,“真是…好久没见人流血了…..”
她漫不经心的用手去舔手指的血,随后整理整理衣袍,起身走向内间,俩人刚要松口气,就听那看起来纤弱娇小的背影突然停下,“哦,对了,差点忘了…”
“为保王城安全,彻底清除血途势力,召—— 尉迟将军带十万天喆军回断玉护城。”
“调胡非将军带回胡非军,分派去人手,护卫朝内大小官员府邸,并彻底清洗血途势力。”
“调玉霖军退回王宫,保卫王宫安全,若有丝毫懈怠——告诉方天启,他这个玉霖军统领怕是母王也保不住他。”
…….
一串命令下来,地上的俩人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颤,一人手下一软,爬在地上,不顾嘴上被坚实的玉板磕破了皮,急忙磕头请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语气无辜,纯真。
“公主…长公主殿下….小的,小的没有问题!”那人将头磕的乒乓做响,“只是,小的为公主效力,就算是公主做…做什么小的都毫无怨言,只是..只是派胡非将军来…来保卫种朝臣的…安全,这..这胡非将军不是,不是二公主那边的…”
他突然说不出话了。
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的话卡在嗓里发出格格的声音,他颤抖着双手想去挣扎,拿掉无声无息的肋在脖子上,致命的铁丝,然而却还来得及触碰到脖子。
“砰”人体跌落地面的声音响起。
贺兰春淡淡瞥过身后一闪而过的黑影,无奈叹道,“真是的,多事…”
剩下的那人勉强还跪在原地,目光扫过方才还鲜活着的死尸,“砰”的一声磕下头去,强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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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血途事件半月之余,风波和躁动渐渐平息,宛玉国断玉城巍峨王宫内一处幽静的小院,有人蹲在茅坑咬着手指在问话。
“啥?死了?”
外边一阵寂静,没人理她。
里面的人还在嘟囔,“哼哼…你说要是说我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是进了天堂我都信…你说他死?…哼哼…..”
“噗!”
一声怪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本来还因某人终于醒来而兴奋等在茅房外边的某动物,毫不犹豫跳上了面无表情,抬脚便走的某僵尸手里。
“嘤嘤!!——”
蹲在茅房里的华无双被自家笨狐狸无情鄙视,心中大骂那个给她开药方的大夫。
自那一日昏迷过去后,百里倾鸿扶着她立于渐渐清醒的众人前,演技很好的太子殿下声情并茂的上演了一出‘国师无双大显神威不顾自身安危斗邪主又不惜自伤杀血途掌教的大义、悲壮、慷慨负伤’的故事。
而半月来被宛玉举国上下传的人尽皆知,甚至在六国也小有名气的宛玉大国师华某人,只是住在宛玉王宫安静的做了一场醒来便忘却的大梦。
那日与仇无忌那双诡异的血瞳对上后,便好像吸进体内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明明就是灵力,而且竟然也是红色却又和她体内的红灵不能融合,明显分成一股清凉一股阴暗俩股力量。
那俩股力量在她体内盘旋,飞舞,绞痛她每一寸经脉,浑身的血液翻滚沸腾,有要撑破血管爆裂开的趋势。俩股力量难舍难分之际,丹田之内涌起一阵磅礴的清凉红灵,瞬间包围那侵入的力量,最后,竟然就在以虽然缓慢但可发现的速度将那股力量转化开来,那混杂起来的灵力,却好像哪里又生了变化,有了些许不同。
当那股灵力彻底转化,华无双终于悠悠转醒。
华无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神情僵硬却目光微红,手脚僵硬却十分小心的给她强灌药的华瑛。
她还没来得及感动,便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唰的蹦起来,头中先是嗡的一晕,肚子传来的不适感却催动着华无双停都不敢停的奔向茅房。
华瑛先是一怔,想了想跟过去,站在门口解释道,“大夫说,排毒。”
光是这样的话华无双也就忍了,她一边问了华瑛最近宛玉的情况和仇无忌的情况,一边发现自己排毒排的欲 死 欲 先 欲 罢 不 能 死去活来。
“妈的!哪里来的庸医,丫丫的开药还是开巴豆…”
华无双痛苦的捂住鼻子,心里问候了某大夫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亲戚,隐约间突然听见有悠闲的、优雅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声声清晰明明夹杂了内力,故意给她听见,却又走的不徐不漫,悠然自得。
华无双鄙视蹲在茅坑里撇撇嘴,连走个道儿都非要彰显自己贵族气息——骚包!
外面的脚步适时地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似乎盯了一会儿也觉得怪异,低沉慵懒的,一笑。
这一笑,华无双彻底怒了。
收拾收拾,提起裤子,威风凛凛的一脚踹开茅房的门,香玉制的铜玉门不堪重踹的发出暴躁的声响。
“出去出去!国师贵居!闲杂人等免进!”
“哦?”银色衣袍一闪,那人便以轻飘飘的牵起她的手,轻笑,“那么,我的国师大人,何为闲?何为杂?”
华无双唰的挣开他微凉的手,逼瘟疫一样蹦出老远,冷声笑,“无事者,是为闲。无事献殷勤者,是为杂。”
“哦,”那人不恼,继续追问,“国师认为,在下是在无事献殷勤?”
华无双不理,仇无姬那日说的话放在心里膈应着,想这人翻云覆雨的手段和让人堪不破的心事,便没由来的便想让她躲他远一点。
何况,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
“我想,国师认识有误。”他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诚恳微笑,“在下为追寻佳人芳心,而殷勤追寻,此等关乎我大烟未来一国之母牵动黎明百姓天下苍生的重事,怎能说是无事?”
嘎?
华无双一开始听他语气正经,准备认真去听,听着听着却红晕上脸,只觉得百里倾鸿语气半调笑半认真,说到那句“追寻佳人芳心”,雾眸流荡,似笑非笑,满天春色烟波渺渺,都似倒流进了他眼波。
华无双的心因此也漏跳一拍,突然想起血途教生事那天,送她去寻阵眼之前,百里倾鸿微笑凝视的眼神,一般的若有深意,然而这般难明的深意总似蒙了层纸般,朦胧模糊,带着点令人不敢戳破的神秘。
或者,是自己不愿戳破。
华无双无声吸一口气,将脸别过去,再看向他时已经转了话题,“你来这里有事?”
“自然有事。”百里倾鸿自然娴熟的再次牵起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大大的金玉制礼盒,顺手把上了她的脉搏,带引她到庭中的玉桌前坐下,一边给她说事,
“贺兰春已经召回尉迟敬,并让胡非遂然看守朝中大臣的府邸,玉霖军被迫退守王城,贺兰春,是准备要反了。”
百里倾鸿收回把脉的手,笑道,“看来南荣先生的排毒之法,果真很有效。”
华无双还来不及沉重,听这一句,脸顿时黑了。
百里倾鸿继续说,“玉霖军掌握在女王贺兰季手中,贺兰季面上没动,却不可能毫不设防,但这情况的确危急,所以——无双,你今晚,必须见到女王。”
华无双一怔,“就这么急?”
“对,就这么急。你睡了半月有余,可能不知,明日,便是琉璃宴。”
华无双默了,琉璃宴之前,她的确是必须要见女王的。一是去领一道圣旨,坐实国师之位。二是,悄无声息的,治好女王的病。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跟神医南荣简到底是什么关系?”
“利益之友,也许哪天便成为敌人,也不一定。”
华无双点点头,看来南荣简果然不是面上那么简单,一个大夫,哪有这么大面子,联合大烟的太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摆了贺兰春一道,可怜贺兰春还以为冒牌的贺兰夏是自己的人,敢放心去用胡非遂然,只怕仅次一遭,贺兰春便已输了一半了。
她点点头,又疑惑的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那这是啥?”
“哦,”百里倾鸿立马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略点几分暧昧的笑,“国师大人…恩…你可还记得…你曾在我的床上,向我要过的……”
嘎?
在你床上?向你要过的……
啥?…….
华无双错愕的眨眨眼,实在想不起还有这档子香艳的事儿。
而手脚僵硬的打开盒子,映入眼内的一件轻而薄,华而闪的…金色大袍,立马唤起她对此事由来的记忆,华无双无语望天,为某太子故意歪曲事实的暧昧说话方式甚感无耻…
恍然仍是那日金玉的马车之上,她被他逼的毫无形象的一屁股挤在他床上,冲他索要一大堆东西,想来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想不到他还记得。
她手中抚着那轻纱沉默半晌,眼中波光流淌,却分不清那情绪是哀喜,笑意难明,最后只是一句,“让殿下破费了。”
门外闪进华瑛的身影,先是冲着百里倾鸿点点头,又跟华无双干巴巴的说,“没接来。”
华无双一愣,才想起方才匆匆吩咐华瑛去天水医馆去接小稻草儿的事,“人呢?”
“被接走。”
“谁?”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