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翠妈妈面如土色,指着夜舒黎像见到了鬼一般说道:“你就是昨天那个小公子!”
夜舒黎眼皮微合,狭长的眼线细细地上挑,说道:“记性不错,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女的底细是什么,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有一百种死法。”
尤芊袭这才注意到,没有见到鸯儿,她向夜舒黎投去询问的目光。
夜舒黎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说道:“她的人都死了,她却扔下一个迷烟,跑了。那个秋紫阳追去了!我担心你,就先进来了。”
翠妈妈本来还想隐瞒她与鸯儿的关系,不过看到四周都是黑衣劲装,面色沉肃的高手武士。
他们的腰间挂着明晃晃的绣春刀,手臂上安装的都是锋利的劲弩,还有脖子上都挂着随时可以要人命的血滴子,不由得感觉是一群索命的阎王修罗,魂魄都吓到了六条。
连忙把惊骇的眼睛看向地面,煞白如纸的老脸也开始哆嗦起来。
尤芊袭朝夜舒黎偷偷地努了努嘴,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你——真——邪——恶!”
在这之前,她哪里见过这群人亮家伙啊,估计是受了夜舒黎的授意,想吓唬吓唬这个青楼老鸨子吧。
虽然说金钱是翠妈妈最爱的东西,可是和唯一的老命比起来,那可真是没有用的废铜烂铁了。
那隐卫沉声喝道:“你说不说!我数三声,再不说,割掉你的头颅,把皮剥下来,然后蒙在灯笼上,点上蜡烛挂在城楼上,倒时候你的眼眶里可都是幽幽的鬼火,十分好看。”
翠妈妈“哇”地一声大叫,连忙举着双手干吼到:“我说……我说,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那个鸯儿,是海上的盗匪,专门搜罗漂亮的姑娘,然后联系我买下来。去年的时候有一批姑娘的数量太多,估计是哪个小岛的酋长被她杀了,整个部落的女孩漂亮的卖给我,丑陋的全部活埋了。她没法把那么多姑娘瞒着城楼上的守卫送进来,所以联系我自己去弱。我到了城外的码头上,有一个废弃的羊圈,羊圈里面有一块儿木板是活动的,一揭开,里面就是鸯儿的老巢。”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急切的男声从窗外飞进来,翩跹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尤芊袭连忙问道:“人呢?”
秋紫阳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得可以滴出胆汁来,“让她跑了,这个女人,打架的招数没有多高明,可是逃跑的功夫很厉害,直接绕了几个巷子就不见了,连带伤的血迹都抹掉了。”
老鸨子一听,顿时爬过来,抱着秋紫阳的大腿哭诉道:“大侠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我一个青楼的老女人,靠的是姑娘们吃饭,也不想遭致这样的横祸啊。”
夜舒黎冷哼一声:“你做生意没人说你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强买强卖,清白人家的姑娘都被你糟蹋了;这次念你帮我找回了娘子就放过你,下次再犯,看我不封了你的楼,然后再取你的狗命。”
乍然一听“娘子”,尤芊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称呼还不太熟悉啊。
秋紫阳纳闷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嫁的人?”
尤芊袭脸上一热,嘟囔道:“这个……这个昨晚你不都看到了吗?反应也太迟钝了。”
她这一说,秋紫阳才记得上邪让他看墙上柱子上贴着的那些喜字,原来是这个丫头出嫁了,自己的确反应迟钝了。
他清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那发簪是绿松石雕刻的蝴蝶图案,极为精巧。
“这个发簪是一对,我娘亲留给我的,现在我送你一支,另一只我留给安安。你们两个是姐妹,我就替她给你送一份礼物了。”
尤芊袭偷偷地瞄了一眼夜舒黎,见旁边这个呆子没有发怒的征兆,才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谢谢啊!到时候你和安安大婚,我和相公送你一份超级大礼。”
说罢,她还煞有其事地用胳臂肘撞了一下夜舒黎,示意他配合。
夜舒黎用狭长的凤目斜瞥了她一眼,显然那“相公”两个字也取悦了他,闻言大方地说道:“没错!”
上邪上前来提醒道:“公子,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去码头?”
“去!怎么不去,一定要抓住鸯儿,想想我和安安受的欺负,到时候我十倍还给她。”尤芊袭心中的小宇宙正在熊熊地勃发。
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住了,路旁的屋檐下,白绒绒的积雪已经盖住了灰色的柴草。
羊圈的四周都是透风的泥墙,泥墙上面挂面了密密麻麻的废弃蛛网,人一踏进去,都扬起了呛人的尘土。
“你说那块儿木板在哪里?”尤芊袭问道。
上邪贴着地面,用佩刀的柄咚咚地敲击着所有的木板。
“是这块儿!”他用刀尖沿着木板的缝隙往上翘,不一会儿,那块儿木板就叽叽嘎嘎地打开了。
所有的隐卫都围拢了过来,生怕主子有个闪失,都自告奋勇往下面跳去,随后是秋紫阳也一个纵身,跟跳了下去。
“我也要下去!”尤芊袭拉扯着夜舒黎的袖子,焦急地说道。
上邪沉声说道:“下面的情况未明,如果贸然下去,万一有*之类的暗器就遭了,到时候想退出来,都没有时间。”
“那些侍卫都下去了?”尤芊袭依然不死心,嘟着嘴巴辩解。
“他们从挑选出来的时刻起,就做好了为皇室牺牲的心理准备,所以你不必悲天悯人,这个就是命运。”夜舒黎叹道。
尤芊袭忧心忡忡地望着黑乎乎的洞口,感叹着封建社会的残酷无情。
谁的命又比谁的命值钱多少?这个又是用什么衡量的?可是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舒黎,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深深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我也不喜欢,我只是告诉你大多数的事实。从今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夜舒黎笑着刮着她的小鼻头。
“那我帮你找到哥哥,就离开。”她很享受两人的温存。
“好!”他答应。
不一会儿,那群暗卫就跳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禀告道:“主上,里面空无一人。”
“她能去哪里?”尤芊袭望着浩浩荡荡的江面,喃喃道:“她不会坐船逃跑了吧?”
“不会。”上邪分析道:“她带来的人,都被我们的人给绞杀了,你以为开动一艘船那么容易,没有各个水手之间的搭配,根本没法开动。而且,她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几人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个确定的结果,阮安安依然没有下落,不免的都有些沮丧。
回到暗桩的联络点时,天已经慢慢地开始暗了起来,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院楼的树枝上,给那些光秃秃的枝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薄纱。
尤芊袭慢慢地提起青花瓷壶,沿着精致细腻的瓷杯倒了一圈茶水,然后捻起一杯递给了夜舒黎。
“今天麻烦你了,陪我出去找了这么久。”
夜舒黎接过杯子,大口地喝干了,然后一伸手,就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要不念在你身子还弱,今天又这么累,我真想狠狠地修理你一番。对自己的夫君还这么客气?”
尤芊袭难得的没有伸出锋利的爪牙反抗,一个侧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把酸软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阮安安是我第一个结拜的姐妹,我真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这一路上,也亏她一直陪着我,都是因为我识人不明,才导致她跟着我受苦。现在她的爱人到处在找她,而我却可以窝在自己爱人的怀里,这让我有些莫名的犯罪感。”
夜舒黎轻笑道:“她能得到这么好得男人追随,也是一种福气;放心吧,一定能吉人天相的。”
尤芊袭双手换上他的脖子,有些懒洋洋地说道:“我好累,想睡觉了!”
“我在这儿,你可以放心睡。”
“嗯……”
她深深地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庆幸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夜舒黎,还可以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睡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她已经别无所求,就想呆在他的身边,帮他做完该做的事情,然后两人就一直这么甜蜜的幸福下去。
有时候,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
同样的夜晚,对面的一处院落,灯火如海里的扁舟一般摇椅晃,忽明忽暗。
秋紫阳把所有的门窗都大大开,眼睛深深地盯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自从母亲过世,寻找父亲好像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那个负心的人,为了前程荣华,抛下了母亲和自己,寻找他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现在安安下落不明,这件事儿也变成了不起眼的尘埃,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灿烂的向日葵,有火热的性子,有古灵精怪的想法,有大大咧咧的脾气,让尘封已久的心得到了归属。
因为她,他的天空亮了,因为她,他的天空又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