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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虞山痴障内,两个敖听心手下的女弟子在巡逻中抽空闲聊,其中一高鼻女弟子道:“昨日听六仙君说凉九欢又到苍华圣境去了,说是照顾应华神尊,恐怕暂时是不会回来了。她可真是好命。”
“她不是和几位仙君在学练诛魔剑阵吗?眼看咱们仙界与魔界马上要开战了,到时咱们天虞山肯定首当其冲,所以灵智子神君才紧急召集全部神剑仙君,将失传已久的诛魔剑阵练成,好对付魔界。”另一圆眼女弟子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凉九欢手中的天命剑乃是主控诛魔剑阵重要阵眼的神剑,威力比六剑仙君手中的神剑还要威力非常,有了它,诛魔剑阵定会威力大增!”高鼻女弟子话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是吗?可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你说这凉九欢与妖魔两界很多妖魔都牵扯不清,尤其是与那个传说中的魔皇,更是,更是……哎,如今仙界传的是简直不堪入耳……说什么有染……唔唔……”
“嘘——”高鼻女弟子闻言大急,忙伸手死死堵住她的失言嘴巴,语充警告,“你不想活了?要是让花事了神君听到,你马上就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唔唔……”圆眼女弟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吓得瞪大一双铜锣眼,连连摇头发誓,表示自己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高鼻女弟子这才谨慎地放开了她的嘴巴。
“师姐师姐,刚才是我大意,可是,我这不是在纳闷,如果真要开战,她能下的了手吗?”圆眼女弟子吐吐舌头,又压低声音好奇起来。
“这——难说!但是她确实是在众人面前,立下重誓,说绝不违背天道正义,誓要斩妖除魔的!”高鼻女弟子想了想,也压低了声音。
“你看到了?”圆眼女弟子又瞪大了一倍那双铜锣眼,不可思议道。
“那是自然!那天我负责跟在敖仙君身侧值班,在大殿上,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然你以为即使掌尊袒护她,若是对仙界没个交代,她能顺利回来?”高鼻女弟子生怕地方不相信,恨不得发誓说自己绝无撒谎。
“这……平日可真看不出,这凉九欢也是个狠心的主儿!”
“呵呵,你以为她一个修仙的,这会舍的一切仙名地位与一个小小魔界为舞?呵,可笑!”
立下重誓、绝不违背天道正义、誓要斩妖除魔、听得清清楚楚、狠心的主儿、仙名地位、一个小小魔界……一个个决绝之词就像锋利刀子,生生磨过皎月的心头,震得她只觉变体生寒,浑身怒气翻涌不止。
她咬牙切齿道:“凉九欢,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那天她是亲口答应过自己的,说等父皇为她解除月族诅咒后,马上就会回来帮助自己找到救活母后的法子的!
可笑的是,她竟然傻傻地相信了,而且在魔界乖乖地等了三天三夜,千盼万盼他们的身影一起出现。
然而最后,她却在魔界入口,只看到父皇一人,孤寂归来!
那时在夕阳下,望着父皇磅礴却孤凉的背影,她恨不得立刻来到天虞山亲口质问她为什么一而再地抛弃他们!
只是,父皇刚刚动用血眼解除月族解咒,功体损失很大,她必须留下照顾父皇!
一连整月,父皇不说,她也不敢问,只得私下里,派人前来打听她在天虞山的情况。
如今是仙魔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刻,尽管如眼前这俩天虞山蝼蚁所说,天虞山已经凑齐了几大神剑,练成专门对付他们魔界的的诛魔剑阵,可她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魔界毫无准备。
自从父皇醒来之后,除却失智之时,即使是清醒之时,也依然是站在魔域森林中,对着千绝湖,无声无响。
那样的父皇,是她皎月最猜不透的。除了丝毫不参与魔界之事多的艳无疏,她和魔界其他三尊都陆续在父皇耳边提到过,莫忘血海深仇,一定要攻打天界。
可是父皇只是沉默地听他们说完,然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他自始至终不表示任何态。
唯一发怒的一次便是那个玉无瑕异想天开地想带走那个女人的躯体。
她以为父皇仍旧是沉浸在失去母后的悲痛中,不肯出来,便只好叫万伺邪率领妖魔万兵随时做好准备,等待一举歼灭天虞山。
她复仇的心,从凉九欢没有陪父皇回来那一刻,已经达至血海巅峰,直到昨夜无意间听到父皇与艳无疏的对话。
“你早就知道她就是她。”森罗魔殿之上,父皇高高在上,对待世间一切存在,他从不疑问,而是不容躲避的肯定。
向来嘻哈的艳无疏也收敛了玩笑之姿,无奈道:“不久而已。就是在洪荒蛮地,看到姚应华护着她那一刻,方才肯定。”
突然一掌隔空凌起,打向艳无疏,他毫无避让地摔倒在地,鲜血直吐,却仍嬉笑不止:“这才是千年前那个有血有肉的魔皇大人。”
“她不是!那不是完整的她!”父皇隐藏在暗影之中,她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怒气,“我要她完完全全恢复如前!”
“包括那个被你制造的假躯体吗?”又是一掌,艳无疏像是丝毫感不到痛,这次倒在地上,干脆不站起来了,耍赖般继续嬉笑,“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过于残忍吗?”
“他完完全全地封印她的灵智与记忆,就不残忍吗?与姚应华比,我还不够狠心!不然……”
“不然依照你以往的性子,你早就大开杀戒了,而不是像这样安守在这里,尊着与她的约定,任凭仙界一再侵犯而来,却从不杀一生灵!”艳无疏笑着不怕死地接住他未出口的话。
“你住口!”
艳无疏住了口,大殿死寂地沉默,过了一嗅儿,他又自说自话起来:“我却很喜欢这样的她呢。这样的她,没有记忆,却活的很真实,很快乐,虽然有些下意识地自我保护,还有那么多师兄师姐的疼爱与保护……就这样,让她无忧无虑地活下去,不是很好吗?”
“你不懂。”
“我不懂?”艳无疏一脸无奈,“算是吧,但我知道这样的她,仍然被你和皎月毫无防备的喜欢上。”
“可这样的她是姚应华制造出来的冒牌,不是我的妻!”魔座上的气势身影终于站了起来,他像一个无助的孝子,来回徘徊在那里,呢喃自语,“她当初救了我,我虽然昏迷着,却听得到她的声音。她在大火中,告诉我忘记仇恨,不要报仇,这样的话,等她回来了,就能看到平安的我……如今我做到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实现她的诺言,回来陪我了?!没有她,我永远保证不了,这颗就连我自己都左右不了的双眼,能否焚烧整个六界,为我巫族报仇。”
听到这里,皎月已经再也听不到任何言语,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们口中反复重提的她,是此时的谁了。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让自己泣不成声。
她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
那个可恶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死。
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水晶,扑簌扑簌地往下淌成河,可还是被悦千冢发现了。
她满脸无助,望着突然现身在自己面前的悦千冢,质问:“父皇,她还活着,是吗?”悦千冢的无声即是默认了凉九欢的身份,她只觉这个世界原来竟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凉九欢吗?”
“月儿,你不要这样。”父皇第一次不敢靠近她。
“父皇为什么不带她回来?”她如何也想不通,既然知道是她,为什么还不将她带回来?“父皇,又是她抛弃了我们,不是吗?”
“小月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艳无疏也想靠近她,却被她防备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艳叔叔,你不要再骗我了,该听到的,该知道的,我都听到了!那个骗子女人根本没有死,她还和花事了相处了整整一千年!她……她狠心地抛弃我们,不承认我们……我,让我以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天虞山弟子,很多次都差点杀了她!”
她不敢相信,当初在千绝湖,在魔界,在苍华莲境,在洪荒……她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辱骂她,欺负她,欺骗她,她简直……罪大恶极!
不,不是这样,这不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不认她,不认父皇,才会这样的!
“小月,你一定要听艳叔叔说,她被姚应华的,就是她体内的神力封印了记忆,根本不记得你和你父皇!”
“那只能说明她还不够爱我们!不然怎会在失去记忆的时候,还会爱上那个罪大恶极的姚应华!”此时的皎月早已丧失理智,说出的话伤人伤己,蓦地看到悦千冢突变的苍白脸色,顿时完全不知如何弥补失言,“父皇,对不起,我恨她。无论是那时的她,还是现在她,我都恨她,我现在就要去杀了她!”
“你站住!”为解除月族诅咒,修为大失的悦千冢,在应付刚才艳无疏时,就已经忍无可忍,此时见皎月疯了一般冲出去的杀影,顿时怒火攻心,双目突然一黑,竟是罕见地,失去了视力,完全看不见了。
“糟糕,你的眼睛!难道是赤潮巫谷?悦悦,是上古巫族的怨念又来侵扰你了?肯定是在你为月族解咒时,引起了怨念的怨恨,这样下去,你这双眼睛迟早要瞎掉的!”艳无疏又急又气,说话也没了丝毫气定神闲,忙让手下去追皎月,他自己留下给悦千冢急急医治。
“我要去拦住她!”悦千冢不肯倒下,固执地要追出去。
“不行!”艳无疏异常坚决地下令反抗,“你先止血,不然,你也不想到了天虞山,她看到这样的你。”说完根本不给他机会,就一掌砍在他后颈,打晕了他。
望着沉睡中也紧皱眉头,不放心的魔皇容颜,艳无疏喃喃:“悦悦,一旦恢复记忆,她将面临着两大劫难,一是对姚应华刻骨铭心的爱,二还是对姚应华刻骨铭心的恨!爱与恨都会逼得她与姚应华你们三人的羁绊,纠缠不清。这样的她,就是你说的,完完整整的她吗?就是你给予她的幸福吗?”
皎月一路疾飞似箭飞,每距离天虞山近一寸,她心中对凉九欢的恨就怒涨一寸。
凉九欢,你这个永远都只会骗心骗身的大骗子,心心念念爱的都只是姚应华,既然心不在父皇和我身上,那我宁可你永远地死了,让父皇独自对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假躯体怀念也好!
因为,这样的话,都比你人在父皇身边,心却早就追寻姚应华,一刀一刀地割着父皇的心好!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再次出现,我这次一样要你死!对,死了,就不会再伤父皇了!如今你还信誓旦旦地要斩妖除魔,言明与我们魔界势不两立,那就不要怪我!
“是谁在那里?出来!”皎月惨笑出声,引来不远处那个嚼舌头的天虞山女弟子朝她这个方向怒问,她便顺势陡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看见是一个满头红发的戾怒小女童,她们大松了一口气,高鼻女弟子刚问出口:“你是何人?竟敢闯天虞山仙障!”却在下一个瞬间,就发现自己的纤细脖颈被死死卡住了。
而卡住自己之人,就是这个被她们轻视的小女童。
“我问,你只管答,否则,立即归西!”一头红发如勾命红练,张扬地飘在飞痴障的云雾之中,皎月赤红着一双星眸,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噬人的凶兽。
眼看同门深陷致命危急,圆眼女弟子慌得忙提剑要救人,却被小女童手中的血玉镯一招给杀了,吓得她手中的高鼻女弟子失了三魂三魄:“你,你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