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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与麦子的重逢
陈大才指点着手机里的合影，苏小媚抱着孝，母子俩笑脸相贴，苏小媚挽着头发，侧脸呈现在镜头的光影中，依旧年轻青春，美丽无瑕，眼神温柔，笑意盈盈，多了一点柔和。怀中的孝睁着好奇的双眼，开心地指着镜头上方的某处。
孝的脸圆乎乎的，手指也是，鼻线笔直，虽然稚气未脱，但眉眼中透着一点英气，似乎对目标有一种云淡风轻的从容和自信。
“这个苏经理，我看也很面熟。”陈大才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跟Bob订婚的女孩！”
“什么？”萧麦戈吃了一惊。“你胡说什么呢？”
“前几个月报纸上都登了啊，几大网站娱乐版块还当做头条。说是哪个还没出道的小明星走出了一条先找大款再找导演的新路。”陈大才道。他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萧麦戈。“这事儿你没看过？咱们健身馆订的杂志上也有提到啊。”
萧麦戈挠挠头：“那什么...我从来不看报纸，或者什么网站娱乐板块，更别说什么杂志。”
陈大才想了想，萧麦戈作为刘三坝推荐过来的高手，日常除了懒洋洋地当当健身和体术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戴着耳机在拳馆疯狂练拳，直到几个陪练全累趴了。
有时候他会请假两三天，再次出现的时候会带有点轻微的淤伤，偶尔身上会出现一块块的青紫，但他依然带着满不在乎的懈怠，或者闪闪发亮的眼睛，将外套随意扔在一侧，走进训练场。
这期间有个叫Lucy的漂亮美眉前来ACM健身馆，一开始众人以为她是来报名参加训练的，结果这个美眉扇了健身馆第一高手一巴掌后，又跟他喝了杯卡佩，飘然离去。
这一切在陈大才看来颇有点神秘，如果不是对待遇工资毫无要求，且在女会员中拥有惊人的粉丝量，以及陈大才对“雷蛇”这样的高手求贤若渴，就冲这家伙对待教学那种轻蔑而敷衍的态度，他在其他训练馆可能都混不下去。
“这个Susanna不是去当富家太太去了么？怎么会在OOCL？”陈大才也想不明白。“说起来就算是Bob的人，雷你也不用对她这么忌惮吧？”
萧麦戈别扭地抬头看天花板。
“不过那个孝鼻子眼睛真的有点面熟。”陈大才道。“而且这个Susanna也有点奇怪，居然来这种不诚信的公司，还凶巴巴的，真的是仗势欺人。”
他有点灰心，继续絮叨道：“而且你也不帮我，看来我那器材真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到啊。”
萧麦戈沉默不语，端起自己的无糖咖啡喝了一口，窗外开始零零星星地飘起小雨，城市染上了一层冷冷的铁灰色。
发亮的黑色车辆在雨中穿行，乌云在天边幻化出一层层浓密的水墨图案。
“……之前呢有董事提议走多渠道路线，比如在健身馆周围配套发展一些业务，反正现在加盟的人也很多，整个产业链其实还很薄弱……”陈大才继续道。在OOCL莫名受挫，自己的大将临阵逃脱让他心情抑郁。“总之呢下一家的教练还是要带带，新手真的是太多，可现在器材又……”
萧麦戈怔怔地看着咖啡馆外的写字楼发呆，第7层是苏小媚的办公室，她的窗口会在这幢楼的哪一边呢？
这几个月，她真的跟那个大叔订婚了？为什么会这么快？以前是卫子腾，现在是Bob，难道是第二次订婚所以显得很熟练了么？萧麦戈以手支额，眼睛黯淡下来看着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陈大才在说什么。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另一侧的座位上，几个健身教练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虽然每个人都不胖，但看起来仍然挤得慌，他们正尴尬地相互避免三角简者粗大的胳膊相互碰撞，又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和萧麦戈。
“那个孝看上去有多大？”他随口问道。“看上去像几个月了？”
陈大才重新看了看照片，想了想：“大概三四个月那么大吧？”
萧麦戈哦了一声，点点头，又沉默不语。
陈大才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指望在OOCL大闹一场，或者找文森特出出气，但没等开整，自己就被架了出来。也许那个Susanna真的是有什么魔力，自家的王牌只看她一眼就鸣金收兵。
萧麦戈突然一拍桌子：“你确定只有三四个月大？”
陈大才吓了一跳，他又翻出那张合影，仔细核对一下：“差不多吧，不过这孝真的挺好看，而且很面熟。”
萧麦戈咬着嘴唇，默算了一下，猛然间跳了起来，他几乎是从座位上弹射而出，迎面撞向由服务员和客户占据的通道，脚下交错，人如轻烟一般闪过，从两个人的身侧一跃而过，跃入旋转楼梯，一口气冲出了咖啡馆。
他穿过瓢泼大雨，如鬼魅一般掠过车来车往的斑马线，闯入街心的草坪和花坛，跨过那星星点点的百日竺、带露的蔷薇花朵，越过密集的林荫树道，像闪电一般弹进了OOCL的大门。
他跳进电梯，按下7楼的按钮。电梯沉默一下，嗡鸣着向上升去，他焦虑地在地上轻叩着脚尖，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闪身而出，不等琪琪反应过来，他冲过走廊，急速停下，推开了苏小媚办公室厚厚的大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心跳忠实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但很快又开始砰砰乱跳，气息又开始紊乱无序。
他抬起头，清澈发亮的双眼看着办公桌，那上面的文件一丝不苟，垒叠得整整齐齐，合影照被捧在掌心，那手指秀若春葱，超薄的笔记本发出幽蓝的光线，照亮了他日思夜慕的那张脸。
“小媚。”他喘着粗气道。“孝叫什么名字？”
苏小媚条件反射般将相框藏在身后。她板起脸，面色冰冷，却有一丝羞涩的红晕。
苏小媚强作镇定，却心跳得厉害。“关你什么事？”
萧麦戈一瞬间越过了会客厅，出现在办公桌前，他瞪大双眼：“关不关我的事？”
苏小媚慌乱的表情被很好地压制下去，她姣好的容貌一如既往对他不假辞色，此刻却有点呼吸急促。
“那又怎么样？”
萧麦戈露出笑容，他的笑是那种如同旅人般风雨夜行、层层煎熬、如释重负、苦尽甘来的笑容。他轻身一跃，趴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整齐的文件被撞到在地，笔记本电脑被他扫到一边，笔筒跌落，三十六中水溶彩色铅笔和两只粉蓝色的宝珠笔散落一地。
“叫什么名字？”
苏小媚向后退去，紧张中混合着气愤。“叫什么跟你没关系！”
萧麦戈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点点刺痛的心酸，和某些直到最后仍未看到终点的旅人眼中那种令人心碎的悲凉。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苏小媚。
苏小媚垂下眼睑，低着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米是我一个人的，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未等她说完，萧麦戈双手一紧，将她拉了过去，未等她反应过来，双唇一热，萧麦戈狠狠抓住她，用力地吻了下去。
“你滚……”苏小媚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这个混蛋，你滚……”
“是我的对不对？”萧麦戈一边亲吻，一边楠楠地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报纸……”苏小媚喘息着道，用尽力气想要推开他，但眼前这个家伙显然用上了蛮力。“报纸当时就……”
“去特么的报纸……艹特么的报纸……”萧麦戈扑了过来，将她娇弱的躯体揽在怀里，随即用力，轻而易举蛮不讲理地将苏小媚也抱上了办公桌。“你见我什么时候看过报纸……”
“呜……”苏小媚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文盲、流氓……”
萧麦戈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嘴，那唇齿之间熟悉的香味刺激得他如疯似狂，他紧拥住苏小媚的身躯，软玉温香如同太久未曾实现的梦想在梦境边缘挣扎。
水晶纽扣崩落，套装发出清冽的裂帛声，白色衬衫被抛上半空，冷气失去作用，眼前的娇躯透出粉色的氤氲。
苏小媚惊叫一声，上身最后一层防范也被摘掉，她双手紧掩住前胸，而那自己都不曾预想的柔软丰盈现在简直遮挡不住。
“你干什么？”苏小媚怒道，但现在的愤怒简直乏力，变成了一种自己都不愿承认，却格外显得我见犹怜的娇嗔和责备。“你不会真的想……”
萧麦戈按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那宽大得过分的办公桌上，她修长的双腿在桌上无力地蹬着，丝袜紧绷的脚尖将笔记本踢倒在地。这张桌子还是她自己去挑选过的，实木桌面触肤冰凉，全身却热得发烫。
萧麦戈眼中充满了久旷的红色。他鼻息如牛，胸膛起伏不定，满眼都是惊喜与狂热。
“好像变大了？”他眼神发直，抿了一下嘴唇，口腔忽然干涸无比。
苏小媚无力地蹬了蹬腿，她松开手，摸索着从混乱的桌面上拣起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摁了一下。
原本挂着百叶窗，光线丝丝缕缕的阳台玻璃墙上，丝绸窗帘缓缓合起，大门无声反锁，所有的灯灭了。
“混蛋，你不要一来就这样……”她轻声道。黑暗中响起轻微的接吻声。“这可是在办公室啊，你……”
黑暗中响起一声呼疼的轻叫：“疼，别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