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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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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的乌鸦飞到安姽婳的前头,又在空中翩然一阵。迫于安姽婳的冷眼,它终于收敛了自己喜悦,尽责的给安姽婳带路。

一路尾随着乌鸦,凌亦涵暗暗留意洞里的情况。洞的四周是冰雪筑造的墙面,这很好的解释了他们下来时的墙壁的平坦光滑。往上看,洞顶全被冰雪封住了,没有一丝的光线或者是风流入,这一现象让凌亦涵觉得不可思议。

山洞的洞口被一丛灌木掩盖,风很难从洞口灌进洞底,山顶又是冰雪封顶,阳光无法进入。留意了下四周,洞的四面自然也是密闭的,在这样的条件下,洞底竟然有充足的氧气。而且更奇特的就在于为什么这个山洞的上半部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洞的下半部分光线又十分充足。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洞里都是冰雪,可洞里却是常温,常温下的冰雪竟然没有融化!

果真是造物者之伟大吗?凌亦涵感慨,还是人类的创世之举!

无法得出答案,凌亦涵只好将这些问题暂时抛之脑后。

乌鸦引他们到了一面冰墙前,冰墙光滑而透明,墙面上雕刻了众多的山川河流,虫鱼鸟兽,森林草原以及各具特色的标志性建筑物。在众多的动物中,唯独没有人类。

望着这堪称世界一大奇迹的墙面,凌亦涵陷入了沉思。人类为何没有出现在墙面上?是这壁画形成期间人类还未出现,亦或是雕刻这些的分明是人类?

乌鸦在空中盘旋,张着嘴想叫,试了几次后,到底是叫不出了。不甘心的乌鸦瞪向安姽婳,它一双宝蓝色的眸子愤怒的简直可以喷出火。

抬起手,凌亦涵摸了摸乌鸦的脑袋,用温柔抚慰它的愤怒。

“红珍珠藏在冰墙内?”凌亦涵轻声问乌鸦。

乌鸦闻言,眼里涌上喜悦,宝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蹭凌亦涵的掌心。这爱娇的模样像极了向主人打滚卖萌的小猫。安姽婳觉得这画面碍眼,一手挥开乌鸦,她靠近冰墙,手指抚上如同玻璃镜一般的墙面。

墙面如眼看到的一样平滑,表面并没有因雕刻物而显得凹凸不平。安姽婳猜测,入眼的雕刻物应是在冰墙的中间。

手指滑过晶莹剔透的冰墙,丝丝的凉意从指腹转向心尖。微凉的湿意让她的心颤抖,眸子里一派黯淡,安姽婳直勾勾的盯着冰墙上的画,不置褒贬。

目光转向另一幅画面,那是海洋世界。画上鲨鱼,带鱼,海豚,鲸鱼,人鱼就连海洋里的植物和建筑物都囊括在画上了。仔细辨认了画上的各类生物,在琳琅满目的海洋生物中,安姽婳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呼吸一滞,安姽婳忘了时间的流逝。

那个女孩长发飞扬,粉色的裙摆摇曳,脚尖点地。波动的灵眸,明媚的笑靥,眉心朱砂痣一点。捂着绞痛的胸口,安姽婳向前踉跄,整个人几乎撞上冰墙。

小女孩眼底的笑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熟悉,陌生到令安姽婳浑身冰冷,又熟悉到令她觉得刺眼。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无忧无虑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孩?安姽婳一遍遍的问自己,是在海边还是树林里?安姽婳觉得自己想不起来了,可答案急切的涌上了她的记忆,就要从她的脑海里跳出来。

有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安姽婳抬头,她脸上惨白,额上汗珠如豆。

“你怎样?”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孩,凌亦涵担忧的问。

视线落在冰墙上,越过海洋生物,凌亦涵看见了壁画上的小女孩。画上的女孩长相极好,女孩墨发飞舞,青黛眉,凤眼,媚脸,朱唇不点而红。更妙的是女孩的笑靥,她的笑容十分的清爽明亮,宛如急骤的夏雨过后,初露在山的一角的阳光。看着那样的笑,会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那女孩让你觉得不舒服,”凌亦涵笃定,人的嫉妒心相当之可怕,凌亦涵不确定是否是画上女孩倾城的容貌刺激了安姽婳,让她产生了嫉妒心。但他可以肯定,安姽婳的异样与画上的绝世美人有关。“画上之人是人工的产物,你何苦与她计较。”

推开凌亦涵,安姽婳向冰墙走近了两步,怔怔的凝视了画中女孩半晌,忽而抬起了双手。摘下黑色的手套,双手上的黑色伤痕如同她脸上的伤疤一般的触目惊心。颤抖着,双手触及冰雪阻挡的小女孩的笑靥,眸子涌起腾腾的杀气,安姽婳十指抠着坚硬的冰墙,她似乎想要撕裂女孩璀璨的笑。

指甲断裂,有红色的血沿着晶莹剔透的墙面蜿蜒而下,淋湿了地面。

“她的笑让我觉得狼狈,”两手握成拳,安姽婳顺着冰墙缓缓滑下。她半蹲着,头埋在双膝间,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诉说着一个埋在时间的尘埃里,几乎让她快要遗忘的故事。“那年我懵懂无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我时刻被人窥视着,我还犹不自知。父亲和姐姐都说我漂亮,娜梭婆婆也说以我的容貌站出去必定引起男人间的争夺战。不过我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们说的那些对我太过于遥远。”

似乎不愿回忆那段难堪的过往,安姽婳的话戛然而止。过了很久,就在凌亦涵以为她的故事到此算是一个结束时,女孩清冷的声音响起。

“有一天,姐姐带了个大哥哥回家,看起来姐姐很喜欢大哥哥,她极力的讨好他。可是大哥哥看见我的时候,他一心只放在我身上。姐姐或许嫉妒了吧,于是在那个阳光晴好的日子,她用药毁了我的脸,后又将我扔进茫茫的大海。”

那是一段伤痛的记忆,那段记忆抹去了她的天真烂漫,使得她在往后的岁月里染上了浓重的尘埃,也使她忘记了如何笑。

凌亦涵仵着,低头看了眼独自舔伤口的安姽婳,又抬眼看了看画中的女孩。凌亦涵心微颤,有模糊的记忆涌上了心头。他记得他十二岁之前,耳边常常回绕的便是安姽婳的容颜如何的美艳又清纯,她的笑容是如何的灿烂似骄阳。那时的安姽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还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第一杀手,可她凭她的容貌征服了整个妃子星。

有人说,天下的美人不胜其数,她们或美艳妖娆,或清秀可人,或秀外慧中。可是不管是怎样一种让你眼前一亮的女子,当你遇上安姽婳,你会觉得因她的美貌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又仿佛时间的美妙只为她而生。

如此说法凌亦涵想过于夸张了,可如今换上画上的女孩,凌亦涵竟然找不到词反驳人们那些过于夸赞的言词。

乌鸦明显的感到不悦,它不希望凌亦涵对安姽婳投入太多的关注。在空中盘旋的几圈,没有引来凌亦涵的关注,乌鸦赌气的飞到一旁窝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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