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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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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遇到对的之人前,人的意识或许会与控制力成为正比。但是遇到一个令你极度想要靠近的人,情况会如何发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安姽婳自认为是个控制力还算不错的,可遇上凌亦涵后,她所有要的一切都往未知的方向改变,速度快得让她心惊。双手挣着冰墙,安姽婳缓缓的起身,双目望向墙面,有映像从冰墙上影影绰绰的浮现。

隐约中,她看见了一个尸身的附属品。那人长发垂落,黑裙及脚踝,脸上黑色的裂痕像是面目可憎的毒蛇盘踞在一片细腻光滑的玉器上,它们睁着猝了毒的眼虎视眈眈的觑视世上的美好。冰面折射出的女孩,她的眼眸很美,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可是再美又如何?那一双眼不过是最低下的伪劣产品,它是易烂的黑葡萄经过人工的简略打磨形成的上等的黑珍珠的影子,因此它无波无痕无灵魂。

凌亦涵的心思很微妙,安姽婳留给世人是一个强者的形象,能掌控人类生死的女王。他习惯了她的高姿态,乍一看到她的脆弱,凌亦涵竟然觉得不真实。

安姽婳收拾好情绪,目光落在一旁的乌鸦身上,她道:“开关在哪?”

乌鸦沉浸在看见安姽婳露出脆弱的一面的喜悦之中,突地听到安姽婳冰冷的质问以及感受到她凌厉的眼神。乌鸦受到惊吓,翅膀猛地一收,险些从空中掉落。扑棱着双翅维持身体的平衡,又胆战心惊地用少地可怜的羽毛遮盖住了屁股,乌鸦高傲的将脑袋扭向一边,只甩给安姽婳一个后脑勺。

安姽婳怒,双手伸出,手臂上的银丝线甩开,直朝乌鸦而去。凌亦涵一惊,闪身挡到乌鸦跟前,手截住安姽婳的银丝线,避免了一场血腥之战。

两人僵持着不动,安姽婳冷冷一笑,蓦地放开了银丝线。她十指一动,十枚银针齐刷刷的朝乌鸦射去。乌鸦吓得忘了逃跑,呆愣愣的停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十枚银针形成的一朵梅花向它发射而来。然后是凌亦涵一脚蹬着冰墙凌空而起,飞速的挡下快要与它坦露的乌鸦身相互碰撞的银针。

“住手,我让它告诉你机关的位置。”见安姽婳冷眸危险的眯起,伸手又掏出一把枪,凌亦涵连忙阻止。

女人绝对是世上最不能惹的生物,她前一刻还脆弱得让人心疼,后一刻竟然冷血无情得想要杀死一只不懂事的乌鸦。凌亦涵在心底暗想,还真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以后他还是远离女人吧。

安姽婳却并不为难凌亦涵,收了枪,等待凌亦涵从乌鸦口中问出答案。扔掉手中的十枚银针,凌亦涵转身面向乌鸦。乌鸦已经被安姽婳的杀气吓得七魂丢了六魂,此时它正魂不附体的停在空中,目光呆滞地盯着安姽婳。

乌鸦的反应让凌亦涵觉得可爱又可怜,朝乌鸦招了招手,凌亦涵道:“乌鸦,过来。”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不过于受了重大惊吓的乌鸦而言,算是轻柔了的。怔怔的回了神,乌鸦看向朝它招手的凌亦涵,瞬间觉得受宠若惊,一刻乌鸦心砰砰直跳。

飞扑进凌亦涵怀里,乌鸦脸爱娇的蹭着凌亦涵的脸颊,两眼泪汪汪。其实凌亦涵还是关心它的安危的,它也还有希望不是?乌鸦好激动,它好想唱歌庆祝自己即将结束的单相思,可是它的嗓子被安姽婳毒哑了,转瞬间,乌鸦又觉得自己好可怜。

“乌鸦,机关在哪?”推开乌鸦,凌亦涵道:“快告诉她吧,若不然我可不救你了。”

咔嚓咔嚓

乌鸦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它幽幽怨怨的看着凌亦涵,眼里蓄满了悲伤的泪水。原来凌亦涵并不是关心它,而是为了从它口中探出机关在何处,男人都是无情的吗?

被乌鸦盯得不好意思,凌亦涵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两人和一只鸟就这样静默了许久,安姽婳渐渐的不耐烦,冰寒的眸子又涌起乌鸦熟悉的血光,缩了缩了屁股,乌鸦决定识趣的给她指路。

宝蓝色的眼珠子一转,乌鸦扑扇着翅膀往冰墙高处的一隅飞去。找到一处不起眼的暗红点,乌鸦长长的嘴仔细的啄了几下,然后滴声响起,横在他们眼前的硕大冰墙从中间向两旁打开。

冰墙开启的瞬间,有暖暖的海风迎面扑来,有海鸥在盘旋,有海浪的翻滚声。

凌亦涵不觉一惊,那竟然是一片汪洋大海!扭头看了一眼安姽婳,她的表现得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这里会有一片大海似的。

两人进入了海滩,这片海滩很大,且海滩的沙子有细又白。海滩上有一块像海龟一样的石头,石头上有一个美人鱼侧卧。

二人朝美人鱼走去,临近了,凌亦涵方仔细打量起美人鱼。白色的鱼鳞错落在长长的尾巴上,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同样为蓝色,她的脸不是完全的人脸而是还带了鱼样貌。不知是否童话故事把美人鱼刻画得过分美丽了,凌亦涵看着眼前的美人鱼,觉得它的样子真丑。

“你来了。”美人鱼懒懒的开口,目光落在安姽婳身上。

“我过来找红珍珠,”安姽婳对上美人鱼的眼,冷冷的说:“我闻到了你身上有红珍珠的气味,所以我来了。”

凌亦涵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暗暗觉得惊奇,红珍珠有什么气味,他为何闻不到?

正自想着,又听美人鱼道:“若是红珍珠改变你的一生,你也不后悔?”

安姽婳冷嗤一声,道:“人生不正是用来改变的?既是如此,我又何惧于人生的改变。”

美人鱼笑了笑,她指着乌鸦,提出条件。“我的守护鸟被你下了毒,既然你来求红珍珠,是否该给它解药。”

“毒药三天后自会解除,”安姽婳冷声说,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道:“你擅自放水蛭出海,这事简思还未知晓吧?”

“我的事岂容得他插手!”美人鱼明显不悦。

凌亦涵听得一头雾水,这两人看似很熟悉,怎地表现得如此陌生。

思量间,又听得安姽婳道:“既如此,我也无需瞒你。水蛭公主被我抓了用作药引,还有一只不知死活的水蛭,我给它下了蛊,现在估计已经变成干尸。”

“你!”美人鱼气得坐直身子,对上安姽婳冰冷的眸子,她心一惊,气势不觉间已弱了几分。“罢了罢了,你拿了红珍珠后就离开吧。”

美人鱼挫败的坐回海龟身上,她的手心现出一颗红珍珠,丢给了安姽婳。

安姽婳接嘴珍珠,看也没有看一眼,便直接收好。目光落在乌鸦身上,又落在凌亦涵身上,抿紧唇,安姽婳瞪了一眼对凌亦涵依依不舍的乌鸦,拉着凌亦涵往海水里走去。

乌鸦扑扇着翅膀跟上,被美人鱼一声警告给吓住了。眼睁睁的看凌亦涵跟随着安姽婳站在浅海处,乌鸦唯有默默的垂泪,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白色的沙子上,一股青烟起,紧接着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迎海而立,安姽婳道:“离开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姽婳,凌亦涵沉默。海风吹来,他触到了咸味。

“我们是敌人,”凌亦涵无情的提醒安姽婳,虽是帮助了她,但他时刻记得他们彼此的身份。“若是离开后,你放弃做杀手,我们或许会是朋友。”

“即使我不放弃,但我若不主动出现,你永远不会找到我。”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大浪扑来,恍惚间凌亦涵看见安姽婳的手扬起,有白色的粉末飞扬,香气扑鼻而来,凌亦涵缓缓的倒在了海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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