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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一直在骗你?”
这句话,让耶律铮云心头猛地一震,然后,便是难言的恸。
南邰瑜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好像是突然间谈性大浓:“其实我在上殿的时候,就清醒了,齐笙的催眠很厉害,只是,他不知道,我自小,便专门训练过抵挡这些奇门异术的能力......”
南邰瑜想要告诉耶律铮云很多,她想要试探他,那么强烈的冲动,让她一改往日的沉默,甚至有些喋喋不休。
男人打断了少女的谈性:““你果然恢复记忆了,那么,你现在应该满意了......”
我和你,一起被关了起来,只是,瑜儿,你何其的傻,为了报复本王,将自己也陷了进来。
耶律铮云疲累地闭上了眼睛,方才那想要掩饰的骄傲,因为女子的故意,而无以为继。
只是这样的沉默无言,只是一声反问,你应该满意了,便已经道尽了无奈。
心缠了一下,然后,便是针刺般的密密的疼,终究,因着男人的沉默无奈,她隐瞒了刺杀耶律昊云,是自己临时改变主意,为的,是让那算计着面前男人的那两母子之间,起了罅隙。
她不觉得,男人会感谢她的临时起意。
“即使再来一次,你还想要保住我吗?”
南邰瑜这样问道,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刻意都转移话题。
即使再来一次,我还想要保住你吗?这是南邰瑜的问题,何尝不是耶律铮云无奈苦楚的自问,明明不相见的时候,以为已然放下,明明再相遇的时候,决定不再给她第二次背叛的机会。
可是......
那个答案他心知肚明,却难以说出口,说出来了,便是输了。
最后,在南邰瑜那双明澈的眸子的注视下,耶律铮云的答案便是闭紧了唇,闭紧了眸子,不言,不动。
有的时候,没有答案,却已经是肯定的回答了。
手,按在了稻草之上,凌
乱铺洒着的稻草,还带着阴冷的潮
湿,她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环境了,也很久,没有人让她的心,那样狠狠地沉淀,不再漂浮无依了。
不问缘由地保护着她,不计较生死的维护着她,曾经,另一个少年,也是这样对她的,南邰瑜,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只是,那情感的萌芽方方产生,便遭遇了风吹雨打,从她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之后,从她知道,那个少年独独对她温暖的背后,是冷酷的杀戮开始,宫流年是南邰瑜心头永久不会退色的温暖,她把他,当做自己最在意的人,当做自己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却终究,不会爱他。
耶律铮云,闯入的太及时,也太猛烈,宛若狂风暴雨,让南邰瑜无法再去逃避。
南邰瑜的脚上捆着锁链,虽然是一起关进来的,毕竟不可能和耶律铮云一个待遇,有些费力地向前挪动着,靠近了闭目养神的男子。
臻首,微微凑近,牢房中太过昏暗,除了鼻息间那久远前留存的血腥味,唯一让她能够平复心中情绪的,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即使,此时此刻,被寒冰所包裹。
女子的眸子弯了弯,似是真心的开怀,不复方才刚刚询问男人时的骄傲,无所谓,甚至是隐隐的扭曲,想要伤害他,她的手,摸索着,然后,在摸
到那只大手的时候,蓦然攥紧:“耶律铮云,你不能后悔,知道吗?”
她如此道,明明是笑着的,话语的最后,却是带着难言的哽咽,耶律铮云,你赢了,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恨你,怎么办?流年,你现在若是有知,是否会恨我至死!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被少女紧紧攥着的手,本来冰寒至极,本来只是僵硬的,无所谓的那么任由她抓着,却蓦然间,被烫到了,那是泪水的温度,那是一个少女心的温度。
喟叹一声,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另一只自由的手,拂过南邰瑜的眼睑,抹过,那滚烫的让他无法保持冷漠的泪水,却拭不尽似的不断地滑落。
耶律铮云眼中有挣扎,有痛楚,有怜惜,更有烦躁,为了她对他的影响力:“放心,我会让你平安离开的。”
他应该庆幸,她的身份终究没有全部暴露,却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她离去,无法伤害她,也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便从此不相见,不相闻,便当做,从来不曾相识吧。
这样想着,却被少女突然的动作,惊呆了,一个浅浅的吻,蓦然落在了他的唇际,温温的,透着一股子甜蜜,猛地伸手想要推开少女,却因为对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而迟疑着,使不出力来,耳际,传来少女耳语般的呢喃:“我们在一起吧。”
耶律铮云对南邰瑜道过太多的喜欢,骄傲的男人,为了少女,放下了太多的坚持,可是,从没有哪一刻,他的心,跳的那么的猛烈,砰砰,砰砰,不受自己控制的狂乱地跳动着。
“我会让你平安离开的。”
所以,别再用假话欺骗。
“我们在一起吧。”
她重复着方才的那句话,声音还是那么的轻,痒痒的,骚
动着他以为可以平复的心跳。
那一刻,他知道,南邰瑜,于耶律铮云,是穷其一生,也无法摆脱的劫数。
——
南邰瑜与耶律铮云两个人在狭小的暗室内相拥,而另外两个应该亲密无间的人,却在争锋相对。
“啪!”
一声脆响,明黄色帝王袍服的男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再次打了他一巴掌的生
母,眼中露出狰狞:“你还说没有私心,本来定好的,那个女人只要刺杀母后你便可以了,母后这么好的武功,根本不会有事,怎么到最后,却差点儿伤了朕!”
大袖一甩,桌案上的摆设瓜果全数散落在地,一片狼藉,耶律昊云望着因为他的话,而有些愣神,打了他一巴掌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的梵太后,冷笑:“朕一直以为只有耶律铮云是母后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才知道,朕也是!”
撂下这句话,狰狞着眉眼的男人,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
一声凌厉的大喝,带着一丝不仔细分辨,便难以察觉的颤抖,梵太后回过了神,她的手指微微哆嗦着,一字一顿:“昊儿,不论怎么样,你是本宫的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
将这四个字咀嚼了一番,耶律昊云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不复凌厉,带着仿若幽冥中沉浸的冷涩:“朕承认,朕确实是母后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只是......”
冷冷地笑着:“母后的亲生骨肉,却又何止朕一个?”
梵太后一惊,耶律昊云知道了些什么?下意识地有些心虚,有些不安,却强自撑着,刻意笑的温柔:“昊儿,你是否是听了谁乱嚼舌根子,今日的事情,母后确实是不知情......”
“够了!”
耶律昊云大喝一声,转过了头,他眼中浓郁的阴沉,也再不加掩盖,让梵太后也忍不左退了一步:“既然母后你不要脸面,要将事情说开,朕又何必瞒着,今日的事情,母后你估计是想要一箭双雕,好如愿以偿地摄政,然后将自己的骈头还有贱种接过来吧。”
一字字,一句句,都化为了利箭,扎的梵太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心口的一阵子绞痛控制,脸色发青,伸手,她付出了一切的儿子,给予她的,是不屑的冷笑,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好,好,好,真的是本宫的好儿子!”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白玉石的地面。
“果然是你生的好儿子。”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慈宁宫响起,梵太后身子一僵,迅速地伸手抹去自己唇边的血迹,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沉凝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而立,那个人仰着头,是对她说话,却望着夜空中不知明的地方,还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让人痛恨,让人痛苦。
梵太后面上浮现一抹媚人的笑,她其实还只是不到四十岁,保养的好,平日里因为总是慈爱的笑,看不出什么,现在这样,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艳色惊人:“门主特意前来,是来看妾身的笑话吗?”
“这么久没见,第一次见面却是如此,真是伤人呢。”
低语呢喃,保养得宜的手,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按向男人的肩头。
“这句话,应该本座还给你才对!”
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攥
住梵太后的手腕,还保持着那个柔若无骨的姿势,两指间,那蓝汪汪的针,却是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冷笑一声,男人放开手的瞬间,梵太后也重新站直了身子,重新恢复了自己端宁的姿态:“你来做什么,告诉你,本宫现在很好,昊儿也成了九五之尊,便是天门门主真的武功绝世,总不可能,强过帝王之尊!”
“本座要一个人。”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是冷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