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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寰微微一惊,“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吗?”
“很多。”擦拭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殷风澈用力点了点头,“只要是不能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就是一种威胁,所以我面临的威胁很多。”
安寰笑,道,“按你这样子说,那我岂不是更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就会小命玩完。”
殷风澈看她一眼,正色的道,“难道不是吗?”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纯粹,但是问出来的问题,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推却,安寰想了想,懊恼的道,“好吧,你赢了,的确如此。”
“我想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说起来我们都一样,都是为外界所迫,从而不得不走向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殷风澈低叹道。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安寰的心坎里。
的确,莫名其妙的穿越重生,然后莫名其妙的进入大阉寺,然后莫名其妙的反出大阉寺,背负一个大罗追杀令,这一切,都迫使着她为了生存而寻找出路。
但是她是这样子,难道殷风澈也是这样子的吗?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子的呢?
而且他的话语听起来很真实,说话的时候也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假。
安寰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只是觉得殷风澈更加神秘,就像是神女披着面纱,祸乱着这世上之人。
不过知道殷风澈一开始就对这个话题浅尝则止,很明显不想多说,她也就没多问。
哪里知道殷风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在话语后面接了一个尾巴道,“虽然从刚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对你很是欣赏,但是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推心置腹说真话的时候,不过如果时候到了,我一定会亲口像你说明一切的。”
这话让安寰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惶恐。
他说见第一面就对她很是欣赏,这是暗示?还是明示的示好。
当初玄武湖畔的那一面,他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她当时也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从玄武湖畔的第一眼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注定有着难以划清的纠缠。
而后无论是拼酒还是在斗兽场,都是殷风澈早就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古怪起来,就连殷风澈轻柔的给她擦拭头发的动作,都让她觉得很是不安。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这个问题她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立马感觉不妥,但是却是很实在的,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问题。
“没什么意思,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反而不好。不过有一点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在为了你好,如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不会害你的,我绝对就是其中一个。”殷风澈发誓一般的道。
这般坚定的话语,让安寰心里微微一暖。
她想起来,似乎在她的生命中,还有人也对着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是这样的语气,也是让她内心感到温暖。
那个人就是宁致远。
想到宁致远,她不由又多看了殷风澈几眼,毫无相似之处的两个人,宁致远看似冷酷却很单纯,而殷风澈,看似温良却带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阴暗气质。
该相信他吗?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旋即,她微微一笑,她现在还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就算是殷风澈真的要图谋她什么,她此时也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外面有霍天逍的人马在虎视眈眈,霍天逍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她,她敢保证,她只要走出去,会立马就被带去霍天逍的面前。
因为白贵妃的秘密,因为大阉寺的事情,因为十年前秣陵别院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此时在霍天逍的心里还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或许,在霍天逍将白贵妃的秘密了解之后,又有大阉寺的机关路线图在手,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所以说起来,不管是因为自己目前别无选择的处境,还是殷风澈那无比真诚的态度,她都只能选择相信。
想到这里,安寰甜甜一笑,“好吧,我相信你不会害你。”
殷风澈的脸上也随即浮现一抹愉快的笑,但是笑意刚起,安寰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临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让他略显难堪,她道。“殷风澈,虽然我选择相信你,但是我本身是一个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否决掉的人,所以,如果你做了一些事情让我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那么,你也必然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
安寰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若有若无的闪耀着阵阵犀利的光芒,彷如一支一支的穿心利箭,射进人的心里面一般。
殷风澈愣了一下之后苦笑道,“你好像给我留了不少退路,按照你的意思,就算是我利用了你,只要没超出你所能承受的底线,你还是会选择相信我是吗?”
“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你知道的,恩情这东西,有时候就算用一辈子去还,都不一定能还清。”安寰不置可否的道。
虽然她现在对殷风澈很信任,但是这并不是建立在深厚的了解之上的信任,就像是在走钢丝踏空板一样,总是让她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隐隐觉得殷风澈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对她说,但是两个人相交甚浅,彼此之间除了这次之外,向来没有纠葛,到底是什么事呢?为什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呢?细细琢磨起来,她却是很是迷惘。
殷风澈听了这话之后低声一叹,“其实你说的对,有时候欠一个人的恩情,用一辈子都可能无法还清。”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许黯然,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过转而,他便又笑了,“安寰,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或许在不久之后,等你想起来了,或者看明白了,你就会觉得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甚至你还会觉得我做的远远不够好。”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殷风澈的话越说越玄乎,安寰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殷风澈见她如此模样,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没有回答安寰的问题,而是道,“好了,头发干了。”
安寰这才意识到说话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她擦头发,可是,她这么挑剔和警惕的一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感。
她接过毛巾,接触到殷风澈带着一抹浅浅笑意的眼眸,脸颊微微一红,不自在的道,“谢谢。”
“不用谢。”殷风澈笑着道。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也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殷风澈的瞳孔仿佛有着一个漩涡一般,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深陷下去,有如罂粟,这让安寰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忙,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恐怕你不能在清风府多待,一会就要跟我离开。”殷风澈道。
“去哪里?”
“皇宫。”
“什么?”安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去皇宫?干吗?
殷风澈笑了笑道,“你没有听错,现如今整个开天城都被霍天逍给监视了,你根本就没地方可去,待在清风府也不安全。”
“可是去皇宫,我能干吗?”安寰还是不明白。
皇宫很大,随意选一个角落藏一个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真要将她给藏起来,她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去皇宫自然是去见皇上。”殷风澈道。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安寰哑然失笑,以霍天尘和霍天逍的关系,霍天尘如若找到她,怎么可能不告诉霍天逍。
殷风澈摇了摇头,“放心吧,如若是前段时间或许算是自投罗网,但是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了,你不要忘记了,霍天尘身中阿堵蛊,恐怕没几天可活了,而他现在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有一大半寄托在你的身上的,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恐怕都指望着从你这里拿回达摩遗体,毕竟,现在在北斗王朝的韩寂和宁致远,都是你的人。”
这明显是一番关心的话语,可是安寰听了之后却是感觉背后陡然生出一背的寒意来,这殷风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么了解。
如若说宁致远和韩寂在北斗王朝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霍天尘身中阿堵蛊那可是秘密中的秘密,对外传言不过是患病而已,而且到目前为止,霍天尘每日都会上早朝,外人看在眼里,他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
她不由多打量了殷风澈几眼,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清风府,恐怕没有外人想的那么简单吧?”
殷风澈一摆手,“这些你不必知道,总之我有我知道这些消息的渠道,不要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了。”
安寰握着毛巾的手指微微用力,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起,好像刚刚逃离霍天逍的魔掌,却又进了一处狼窝,而且,这殷风澈比霍天逍更神秘,因为,也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