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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拍马屁,我吩咐你去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达摩遗体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得手。”
“已经暗中派遣了几股势力过去,就算是拿不到,也会将局面给搅乱的,到时候我们再趁机出手,得手的把握至少有六成。”
“不错。”霍天逍点了点头,在他的心里,六成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比例了。
要从大宗巴、韩寂和宁致远手下拿走达摩遗体,无异于虎口夺食,就算是全天下的武林人士和大内高手联合起来也未必能够做到。
但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一个字都不漏的全部传到了安寰的耳中。
她的心里已经确定无疑了,霍天逍已经认出她就是十年前秣陵别院的凶手,或许,是更早之前,就认出来了。
而他这之后所做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圈套。
不管是去皇宫所见到的那些,还是拜祭太子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昧情毒,完全是霍天逍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好戏。
可是悲哀的是,她却是因为那些,一次一次的心软,一次一次的屈服,甚至于发现自己动情?
霍天逍设下一系列的圈套让她往下跳,这种时候就很容易理解,在皇宫里被他打了一掌,并不是发疯所致,而是早有预谋的。
那时是霍天逍在死去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之前,惩罚她这个当年犯下一系列罪行的侩子手。
所谓的答应她一个条件,不过就是借她的手,来查清白贵妃的事情而已。
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
安寰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咬破了都一丝知觉都没有。
心,已经被刺激的麻木掉了。
和霍天逍接触以来,所有的片段,如电影胶片一般,在脑海里一一回放。
安寰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却没想到,在霍天逍的连番算计下,居然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她所谓的心狠手辣,和霍天逍比较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啊。
安寰一声苦笑,脚步轻移,转身离去。
而她才走,院子里就刮起一阵冷风,绵绵细雨接踵而至。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乱了她的心。
她在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在她发现自己爱上霍天逍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如若,她泥足深陷进去之后,再听到的话,后果又会如何呢?
或许,那个时候,霍天逍会利用她的爱,对她做出更残忍的事情来吧。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错,霍天逍恨她如此之深也是理所应当,她怪只能怪自己瞎了眼,为何会在紧闭的心扉里小小的打开一扇窗户来接纳霍天逍,如今的苦果,也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吧。
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她的心不够狠,事情做的不够绝,这才会因为十年之心恻隐之心给自己留下大患。
而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只能离开吧,远远的离开。
她和霍天逍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会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利用而已。
现如今,维系两人在一起的关系已经破裂,霍天逍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撕破脸面,那个时候,她就危险了。
这么想着,安寰越走越快,而雨,也是越下越大。
王府的侍卫见她冒雨赶路,仓皇而狼狈,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当然不知道安寰是在逃离,用最狼狈的方式逃离。
……
崔健退下之后,霍天逍发现自己的心情有点沉闷。
这是一种无因由的沉闷,特别是室外的雨越下越大,一点一点的,打乱了他的心情。
直觉上,他感觉今晚必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一个王府侍卫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他道,“王爷,属下刚才看到王妃冒着雨往王府外面跑去,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急着去处理,看上去情况好像不是太好。”
“什么?”霍天逍眼中精光一爆,那种直觉所带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一挥手,“吩咐下去,将人给拦下来。”
“是。”侍卫点了点头,又道,“王爷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霍天逍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撑着油纸伞跟在侍卫后面出了门。
院子里,感觉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他原本以为是一块石头,就要迈过去,下意识的一回头,发现并非石头,而是一个小信筒。
这些平常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丝毫关注的小细节,在这一刻,潜意识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一般,使得霍天逍鬼使神差的将小信筒捡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这是一份关于白贵妃也就是他母妃的信,信上语焉不详,但是好几个关键点都标了出来。
毒杀……篡位……不一伦之恋……
每一个词语,都像是带着鲜红的血一样,使得他的整张脸涨满了通红的血色。
这……这是真的吗?
他的心在颤抖。
这是一种无比纠结的情绪,让他情不自禁的害怕,退缩,不敢再去接触这层表面下的真相。
如若,事情果然如此,让他情何以堪。
“不……这绝对不是真相……该死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相。”霍天逍咬着牙怒吼一声。
仰头望天,发现雨越下越大,他手里的油纸伞,早就在看到这信筒上的消息之后,被他扔开。
雨,点点滴滴的砸在脸上,冰冰冷冷的,可是他还是感觉到眼角有暖热的液体在缓缓流出。
那是眼泪。
“不……不……”他的心里,呐喊之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很努力的要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又或许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不使自己的心情太过悲呛或者疼痛。
淋了一会雨,豆粒般大小的雨点,砸在脸上,声声的疼。
这种疼,让霍天逍的意识稍稍清醒一点。
他很快就想起,这个信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费尽心机和手段想要知道的秘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送到了眼前。
难道,是安寰。
难道,她之前来过了。
难道,她有听到他和崔健的谈话,或者,更远一点,听到了她和北宫薰的谈话。
所以,她冒雨朝王府外面走,并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而是,她在逃离。
她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了自己是在利用她,所以她是在迫不及待的要逃离吗?
想到这里,霍天逍的心一阵剧烈的颤栗。
该死的,一定是这样子的,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捡到信筒,而她,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
霍天逍抹一把脸上的水,低声咆哮一声,化成一道淡淡的影子,迅速的朝王府门口掠去。
他必须拦截住她,不管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在利用她的秘密,他都必须问清楚,这个小信筒上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积压在心头的两件心事,在这一个晚上,如江水决堤一般,全部涌至眼前。
到这个时候,霍天逍才发现,原来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的变淡,他对十年前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介怀,大有一种斯人已逝岁月静好的感觉,又或者说,他本身对安寰,也并不是恨到那种她非死不可地步。
相反的是,对母妃的事情,却是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介怀,他这一生中,前半生都是活在母妃死去的阴影中。后半生,则是活在查找母妃死去的秘密的过程中。
白贵妃当年留下来的阴影,折磨他二十多年,几乎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他是那么渴望知道真相,可是真相近在眼前,他却有点退缩了
大雨倾盆,好似有人拿着盆从天上当头泼下一般。
森冷的寒意席卷全身,让安寰的身体和心里都冰凉一片。
从当初穿越到西番城成为女奴,然后陷入大阉寺,她这一生之中,不知道经历多多么磨难和痛苦,却从来没有感觉哪一次会伤的这么深,这么痛,几乎让她万劫不复的。
她清楚的知道这种逃离的方式有多狼狈,心陷的越深,在被刺伤的时候,就越是凄惶和无助。
可是奇怪的是,除了痛,却没有多少的恨意。
安寰所有的想法化作一个念头,并且马不停蹄的实践着。
那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东西了,她也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和罪过,如果有朝一日还能见面的话,那么彼此,也是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而现在,虽然很狼狈,但是却还能保持一丝起码的自尊。如若不逃,一旦陷入霍天逍的手里,在被利用殆尽之后,他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各种手段来虐待她。有多恨她,手段就有多暴虐。
安寰一路跑着出了王府,稍稍辨明方向,就朝西面跑去。
她现在功力尽失,和寻常的女人并无两样,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浑身难受。
可是那种从小就被锻炼出来的强大意志力却是一直支撑着她,她太清楚倒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将自己放在砧板上任人鱼肉也从来不是她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