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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皎皎,人影绰绰。
天阙城头,千丈高楼拔地起,万家灯火尽在眼,皎月当空与苍茫白雪覆盖下王城天阙就像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在凄冷的黑夜徐徐发光,虽明不如高天孤月,却也堪比星辰耀爠。
城头上,有人屈膝而坐,他慵懒的靠在墙头,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曲起的长腿上,另一只则是随意的放在地上,姿势潇洒不羁,清月光影中慢慢映出他柔美的轮廓,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几乎透明的白,再加上那张薄唇此刻只带着些淡淡的粉色,乍看之下居然是苍白,以至于让他看起来有些病态,甚至是柔弱。蓝衣如海,栗色长发随身蜿蜒,披散在胸前、背上甚至拖沓到地上,微合着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人影如画,美不胜收。假寐的柔美男子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周身气息柔和温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异样,只觉得这人是如此无害。
清风徐来,旁人听来并无异常,可假寐的男子却倏地睁开眼睛,细长的眼眸刹那有光华盛开,如天上星辰般熠熠生辉,他斜眼睨着前方,看见有人无声无息的落在城墙上抱臂而立,唇边勾起一抹与他的柔和俊美全然不同的邪邪的笑来。
明朗的月色下,来人的轮廓映得清清楚楚,眉如远山,一双星眸顾盼之间亮如闪电,俊美的脸棱角分明犹如刀削,黑色的衣服本该让他修长健美的身影隐匿在夜色里,却偏生因着他俊美的脸而让人无法忽视,他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三千墨发随风飞扬,面无表情,周身都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息,无端的让人觉着寒意逼人。
赤月撇撇嘴直接就无视了他的冰冷,咧着嘴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挑眉,笑,“云,轻功见长哦~”
换做以前,三十仗之外他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今天却是人到跟前自己才发觉,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赤月暗自瘪嘴,面上却是笑得很邪魅,也很欠抽。
流云俯视着许久不见的好友,面色依旧,不动如山,然后毫不犹豫的赏了赤月三把飞刀。
——现在还在这装死!!
飞刀直指赤月脸上欠抽的笑容而去,他出手快如闪电,又是近距离,若是旁人在定会毫不怀疑这三把飞刀会要了赤月的命或是毁了他柔美的脸,然而事实却是赤月几乎是在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片刻后凭空出现在流云身后,手上把玩着流云射出去的三把飞刀,一只手却是装模作样的拍着胸口控诉流云的暴行,“我说小云子,你这是吃炸药了还是欲求不满?你知道小爷这张脸迷倒了天下多少少女么?你要把它毁了少女易碎的小心肝儿你伤得起么?”
流云岿然不动,完全没把他的控诉当回事,连瞟都没瞟他一眼,一开口语调就是在一个水平线上完全没有起伏,“毁了更好,也免得你去祸害苍生,还要麻烦我们清理门户。”
赤月:“……”出口这么损的货真的是那个死板的流云?
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的嘴上功夫怎么就和轻功见长得一样快了?!
赤月用一种研究外星生物的眼神盯着流云看,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左三圈又转了右三圈,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去扯他的脸。
流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抽风的人,在他的爪子就快碰到自己的脸的时候,寒光乍现,一把飞刀直飞过来,动如雷霆,赤月夸张的一声惨叫,却是轻轻松松的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然后怒瞪,“靠!!流云,你今天是来谋杀小爷的么?”
他再也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面瘫木疙瘩了,因为这世上除了他没人会这么无趣这么大胆。
流云可无可不无的睨了他一眼,明明一个大男人,可是拍着胸口装小媳妇的样子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真是……
“白痴。”
赤月瞪回去,“……”你大爷的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
“……”
“……”
两人互瞪了良久,赤月叹着气摇着头,一脸“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流云直摇头,“啧啧,小云子你还是这么无趣。”
“你也还是这么无聊。”
每次都这样……
赤月望天无语,撇撇嘴果断转移话题,“你就这么跑来了,不担心东淼会出事?”
“东淼这边你不必担心,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顿了顿,又继续道:“况且我这次来是有任务的。”
“哦?什么任务?”赤月从背后靠近他,咧嘴,挑眉,满眼兴味。
“……作为东淼使臣来祝贺玄国皇帝陛下和皇后的大婚。”
赤月闻言怔住,嘴角的邪笑渐渐凝固下来,久久没有出声。
流云慢慢的转身,直视着赤月,双眸中平静无波,不见任何情绪,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越是平静,周身的肃杀和凌厉收敛得越干净就代表他越生气。
“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能够自由行动的,能够在她身边来去自如的只有你和冰星,可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这个决定会让她万劫不复,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也想啊,云,你知道我有多想阻止她,把她带回正轨,可是……”赤月苦笑了声,柔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伤痛,有些惨淡,有些凄冷,细长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无奈还有九分的宠溺,“可是她说,那是她的选择,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哪怕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她也会不顾一切。”
——那是她想要的,我怎么能阻止她,怎么能不帮她。
况且,如果七星塔和紫微帝星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其实她也没说错,谁得天下谁成大业,她终究难逃一劫,既然如此,何必再勉强她做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再者,假装的也好,算计的也好,端看凤天澜这次能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风险他也没有立场再去阻止她。
“她现在在哪?”良久,流云才问。
“皇宫。”慕倾黎眼睛虽然好了,可是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天阙现在又真的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刺客杀手一抓一大把,再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了,反正那两人又不是没住一起过。
说完就看见流云在皱眉,赤月也只是耸耸肩,没有再说其他。
算上流云、羽鸠还有施若然,他们五个是从小就跟着慕倾黎一起长大,对于连自己父母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他们来说,他们彼此之间就是家人,而慕倾黎更是将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中心,所以他们对慕倾黎的感情和牵挂比任何人都来的深。从他们记事起,就是在为了慕倾黎的命运做努力,努力让她活下来,而现在,慕倾黎却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
侧头看见流云还是紧抿着一言不发的模样,赤月轻叹了声,伸手去拉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走吧,亲自去问她。”
流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径自飞下城头朝皇宫的方向走,他的武功虽然比不得赤月,但是皇宫里那些侍卫暗卫他还不放在眼里。
有些事情,他确实需要亲自问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