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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宫。
自从文试受伤以后慕倾黎就一直住在乾和宫里,凤天澜以保护照顾她为理由,硬是把她要回左相府的提议给抹得连渣子都不剩,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她也懒得说了。
不让我回去?行,反正皇宫那么多宫殿可以住人,你随便给我安排一个。
寰辰帝一挑眉,义正言辞的反对——不行,你现在的自保能力大打折扣,需要有人护卫,宫里最厉害的暗卫非神音莫属,可是他也要保护我,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去保护你,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最安全。
慕倾黎无语望天……
寰辰帝陛下你这么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他暗卫侍卫的感受?还有,乾和宫是皇帝的寝殿,别说她现在只是准皇后,就算她已经是皇后,住在皇帝的寝殿里这种事真的合适么?要是前朝里有个严守祖制的老臣的话,他估计连撞墙进谏的心都有了。
然而事实上,是这样的……
满朝文武对此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来御书房议事看见慕倾黎的时候还会相互挤眉弄眼,眼睛里乱窜的精光就连最亮的夜明珠都能给它比下去。
开玩笑,以前每提一次爷的大婚就会发生一次“工作热潮”,事情多得能累得他们只剩一口气,现在自家爷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他们谢天谢地些佛祖这都是轻的,还会有什么意见。
你说神马?这于理不合?不好意思,这个还真的木有注意到。
于是,在全皇宫以及满朝文武的鼎力支持下,寰辰帝顺风顺水正大光明的就把自家准皇后一直留在了自己的寝殿里。
慕倾黎对此有些啼笑皆非,只能自我安慰说这说明朝廷上下一条心可喜可贺,也就懒得去折腾了,反正又不是没住过。
寒夜正深的时候,慕倾黎正窝在凤天澜专门给她准备的软榻上看书,武举顺利落幕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以左相的身份露过面,以后也不必,所以也就不再需要穿男装。
此时,她半身依靠在软榻的靠垫上,白衣广袖,同色的腰封束出她纤细的腰肢,眉目如画,朱砂似血,如墨长发一部分极简单的绾出斜髻,斜簪一支古朴的白玉簪子,其余的任其披散,从脑后一直蜿蜒迤逦到榻上,当真清魂傲骨,风华盖世。
慕倾黎一边看书,偶尔瞟眼滴漏算算时间,一边又想着这个时辰了凤天澜还不回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一个时辰过去,手里的书竟然没翻几页。
又两刻钟过去,慕倾黎盯着手里还未翻页的书看了半晌,慢慢地眨了眨眼,幽深的眼底流淌出些晦暗不明,然后苦笑似的揉了揉已经有些酸痛的眼,满脸的无奈。
看了两个时辰的书,竟然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满脑子全是有关凤天澜的一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她一声轻叹,浓浓的情意。
凤天澜你啊,还真是祸害。
忽然间,紧闭的窗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乾和宫中四下无人,她只能亲自去看,打开窗户就见一只鹞鹰扑腾着翅膀站在窗台上,琥珀色的眼睛圆睁着看着慕倾黎像是在控诉一样,慕倾黎笑着顺了下它的羽毛以作安抚,然后轻巧的解下绑在鹞鹰脚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
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慕倾黎有些愣神。
羽鸠和流云都到了?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怔愣过后又有些头疼,她答应当凤天澜的皇后这件事情之前没有跟他们说过,他们会来得这么快,多少也是因为想先问问她这么做的理由吧?
一直以来,都是她下令,冰星传令,其他人只管照做即可,若是换做以前,她不会在意他们的感受,因为那时的慕倾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把他们当做完成宿命的工具。可是十年的冰封以后,她早已不是当初圣雪之巅那个无情无心的灭世之妖了,这五个从小她看着长大的人视她如命,她亦慢慢将他们当做挚友,甚至是亲人。
凤天澜不是紫薇大帝的事情赤月应该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而现在她答应封后无疑是走上了一条死路,不知道流云和羽鸠会如何,是不是会坚决反对?不过,羽鸠和流云一向听她的,她所做的决定,他们从来不会说不,这一次,应该也一样吧!
凤天澜一踏进乾和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窗边,窗台上,一只黑羽鹞鹰人性地讨好地用头蹭了蹭女子的掌心,然后振翅而去,翱翔九天,消失在慢慢寒夜,而慕倾黎依旧站在窗边,宽大的云袖偶尔随风轻飘。
凤天澜霎时心里一暖,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不论在外边有多少阴谋算和计筹谋权衡,在他的背后永远都有一个人在静静的等候,不论走多远,这个女子永远都是他的归宿。
他几步走上前去,张开怀抱从背后拥抱她,也将她单薄的身子裹在暖和的披风里,在她耳边不满的控诉,“穿这么惫站在窗口吹风?”
“回来了?”慕倾黎很自觉的忽略掉他的不满,顺势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又往披风里钻了钻。
慕倾黎的顺从让凤天澜很受用,语气自然而然的就带了几分宠溺,“你身体还未好,不宜吹冷风。”说着就要伸手去关窗户。
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拦住,由于凤天澜的动作,原本裹得严实的披风张开了一边,冷风敲灌进来,冷得慕倾黎不禁缩了缩身子,连忙把他的手拉回来,等身子暖和了,才道:“让我再看一会。”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圣雪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苍茫的白雪,那时她也穿得跟现在一样多却从来没有觉得冷,但是现在,天一冷,寝殿里总是被宫人们用暖炉暖得暖暖和和的,出门的时候凤天澜也总是裘衣披风的裹她一身,渐渐的竟然怕冷起来,真是让她有种被宠坏的感觉。
凤天澜的头就搁在她的肩上,一侧头就能看见她唇边暖暖的笑意,一双凤眸霎时就柔和下来,满眼都是笑意。
“你啊……”他无奈的轻叹,浓浓的宠溺。
凤天澜的无奈让慕倾黎很满意,轻笑着朝他靠过去,道:“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凤天澜点点头,“天璇查到些消息。”
“怎么了?”
“西月和东淼上呈的国书是后天才到,可事实上,他们今天就已经进了天阙城。”
“你怕他们会捣乱?”慕倾黎侧头看他。
“不可不防。”虽说东淼的局势已经基本掌控住,但是顺从的表象下总有些难以预料的意外,西月就更不用说,三足鼎立之势虽然已成,但是目前为止玄国都只是在隔岸观火,暗地里的势力安插得并不深。
“放心吧!”见他眉宇间的忧虑,慕倾黎忍不住出声安抚,“告诉天璇不用盯着了,是我的人。”
“你的人?”凤天澜挑眉,‘你的’二字特意咬重了音,语气有些微妙。
“嗯。”慕倾黎没有注意这三个字有什么异常,只管点头。
某种意义上而言,流云和羽鸠确实是她的人。
凤天澜眼睛眯了眯,凤眸一闪,头就靠了过去,嘴唇几乎贴在她精致的耳朵上,语气相当微妙,“倾黎……”
“嗯?”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慕倾黎的颈侧又从领口钻进去,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
“以后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