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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家开的一间拳击馆,”见她四处张望,司徒宏人好心解释,“本来是开来让我锻炼身体的,不过偶尔也会借给看某人不顺眼的朋友用用,只是……这次看某人不顺眼的,是我。”
“为什么?”
“为什么找上你们吗?”司徒宏人仍是笑笑,“因为我看上祈很久了,他却背叛我与你住在一起。”
“……”清潋头上一只乌鸦呱呱飞过,“你把我当白痴耍呀?”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吗?”司徒宏人夸张地做捧心状,“其实我中意的是你,谁知道竟然被祈捷足先登,所以一定要暴打他一顿才能解恨。”
就知道这家伙没个正经!清潋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下去,盯着他脸上面具般的笑容不信道:“你明明不想笑的,何必一定要装笑呢?”看得她好累。
司徒宏人嘴角笑弧慢慢敛了,眼神奇异地凝望了她半晌,突然摇头叹道:“你有时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清潋,我们其实很适合在一起,不考虑甩了祈那小子吗?”
见她不置可否,他继续道:“即使……被他发现你不是人?”
什么!清潋心下一震,不敢置信地瞪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呢,我们家因为祖上的关系,很信奉鬼神之说。在古城的那天晚上,祈发现你偷溜出民宿,我和他分头去找,结果被我看见你躲在一个林子里,然后……凭空消失了。”司徒宏人摊摊手,“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正常人,不过放心,我谁都没告诉。”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凭空消失?那天晚上她有回地府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知道你会否认,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况且我们似乎颇有渊源。清潋,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尤其总是不自觉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种眼神让我想不怀疑我们以前没有什么关系都难,比如说……前世的恋人。”
清潋蓦然掩口。
司徒宏人偏头看她,“我猜对了吗,清潋?”外头突然喧闹起来,他不待清潋回答,“哎呀呀,我等的人似乎来了呢,我出去看看我那些朋友有没有好好招待他。”
清潋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走出去的,胃紧缩得让她不自觉地弯下腰去,额上冷汗涔涔。前世的恋人!身体怎么会对这几个字反应这么大,脑中似乎有个放映机不断运转,破碎的画面快得让她几乎无法辨清。
细长的眼眸……
谁在摇着扇子说:“本少爷不英俊吗?本少爷不潇洒吗?”那正是司徒宏人爱说来自吹的……
而她刚查到“青铜学园”和“祖籍古城”,门外司命娘娘就喝道:“清潋,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是这样吗,她是在找前世的恋人,而司徒宏人就是那人吗?
不是的不是的!脑中有个声音陡然响起,清潋终于受不住,趴在沙发上干呕起来。
他的心肠其实很好,不喜欢看到无辜的人被害死,初次见到我也硬要留在身边保护,所以转世之后,虽然因为身世性格变得冷淡,仍是看不得我留落街头……那声音说。
谁,你是谁?
还有他很喜欢玩,总是觉得混在热闹的人世里与人斗智才够意思,后来还是这样,认为这个世界很有趣。
你到底是在说谁?
那声音兀自说下去:他也很温柔,会送我东西,会担心我不见彻夜守着我,还会站到我面前保护我……
声音停了一下,幽幽问她:你还看不出来吗?
“咣当。”什么东西从脖子的香袋里掉了出来,一支翠白的玉簪跃入清潋眼帘——她口一张,吐出几口散发着奇异药香的黯黑液体。那味道她闻过无数次,在婆婆的奈何桥上。
那是……孟婆汤!
外间,司徒宏人走出休息室立刻发现拳击馆空空如也,他的手下都不知去向了,留下来那几个是平时比较忠心的……但也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他吹了声口哨:“差点忘了蛊惑人心是你的拿手戏,你是怎么说服他们放过你的,用钱?不过竟然用那玩意对付剩下讲义气的哥们,未免太狡诈了吧?”
藤祈将手上电棒随手一扔,淡淡道:“我对体力运动不感兴趣,也不想陪幼稚的孝玩这种游戏。”
“幼稚?是在说我吗?”司徒宏人勾起嘴角,笑意却未传进眼眸,“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这种小丑形象啊。你一定很得意吧?看我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地黏着你,看一个被你抢了父亲的人傻瓜似的崇拜你!你心里一定笑翻了吧,嗯?”
“我一直对你很冷淡的。”藤祈垂下眼睫,他知道宏人,宏人却不知道他的存在,会与他上同一个学校实属意外,更没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会那么喜欢他。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啪!”司徒宏人一脚踩碎了地上的电棒,仍是笑着歪头瞅他,“是我一头热,所以最后发现被我当作兄弟的人竟真的是我兄弟,并且一直把我当傻瓜瞒着,这些都是我自找的了?”
藤祈不语,听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老妈一直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她一直以为老爸只是不喜欢被父母逼迫结婚,所以对她有所抵触,但也不至于到外面找女人。直到老爸出事病危,我妈流着泪向家索要家传的古物——你该见过那东西吧?每一代的主事人给他们喜欢的人的定情物,然后传给下一代——我妈当然清楚老爸不爱她,她只是想把那玉簪留给我,你知道我爸怎么说?他说他不能给她,因为他已经把它送给了别的女人!
“我妈疯了一样找你们,可爸爸把你们藏得真好,我妈也隐瞒得真好——我一直以为自家的老妈个性本来就是喜怒无常,莫名其妙就咬牙切齿或是痛哭流涕的!这么多年她才找出你们,我也这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你最近该碰上过不愉快的事情吧?可别小瞧嫉妒了近十年的女人的可怕。我不清楚你找了什么人让公司里那帮老头向我妈施压,让她放弃报复的。不过现在,”司徒宏人将指关节按得啪啪响,“我要好好揍你一顿,与我妈无关,只是索回你骗我那份。”
“一拳,”藤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司徒宏人,“我只能让你打一拳,就算是我和妈妈欠你的。”
司徒宏人哼笑,“一拳就够了。”足以让他在医药躺几天。
拳头在藤祈腹部击出沉闷钝响,他拍拍他的肩,“看你是我哥的分上给你点面子,你可以在我走后才倒下,记得带走里面的清潋……”话音未落,他猛地弯下腰,咬牙切齿,“你!”
“我只说给你打一拳,可没说不打回来,”缓缓收回手,藤祈脸色苍白,“你是小弟,所以不用顾及面子了,想躺就躺下吧。”
“……竟忘了他是有仇必报的人……”司徒宏人背靠着拳击台滑坐地下,望望空荡荡的休息室,“有异性没人性……啧,好痛!他真舍得下手!”
袋中手机突然响起,他掏出接听:“嗯,哦,我这就回去……你又哭!别哭了好不好,你也把人家的屋子弄得够恐怖了……妈,不就是被个死男人甩了而已嘛,你还有我呢,大不了我找几个男人让你甩……”
藤祈一手拉着清潋大步往回走,对她略带惊慌的叫声置若罔闻,“藤同学,藤同学——”
“呀!”
手上突然一沉,他急急转身,见到清潋被石头绊跪在地,裙摆下圆润的膝盖多了几道擦痕。他火气不知怎么腾地就上来了,脱下发带蹲下帮她擦拭腿上尘土,一边恼骂:“连路都不会走!不是叫你在医院等我吗?不是说过离宏人远点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半晌清潋都没有动静,一味低着头,额前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脸上的表情。莫不是被他骂哭了?藤祈又恼,这次却是生自己的气。
“吓到了?还是摔疼了?”他压低了声音,擦拭伤口的动作不自觉放轻。
“没有。”清潋使劲摇头,吸吸鼻子,“藤同学没受伤吧?”
“嗯。”藤祈哼了一声,宏人的手劲与老妈相比差远了,再说那家伙也不是真的要报复他,估计也是做给他母亲看的。
一粒水珠滴在他握着发带的手上,他一顿,垂眸道:“别哭了。”
“对不起……”破碎的哽咽从跪坐在地的女孩唇中逸出,“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藤祈霎时有点无措,“关你什么事?宏人若真想拿你威胁我,再怎么小心也没用,我刚刚只是……”
“不只是这个,还有其他好多事……”他的性格改变,他的身世,他的身体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害的!“对不起对不起!”
藤祈不明白她指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停止哭泣,只好默默将她的头揽至肩上。
天色渐晚,不知名的鸟飞过城市的天空,好奇地瞅了一眼这对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