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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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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墨再次解开保全密码后冲进屋里,因为急于要见到他,在进门时,她粗心的撞倒一盆盆栽,发出巨响,但她无暇顾及,站稳后又开始往屋里冲,一心想着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他们可以重修旧好,恢复从前。

他在哪里呢?

“经生,经生!”开门后,她就不断大声呼叫着。

奔过楼梯口,她看见他了,他正要上楼,明明听见她叫唤却头也不回的继续踏上台阶往上走。

“经生!”她再叫一声。

还是没反应。他像是对她的声音毫无所觉,他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忽略?

不,她不会让他这么忽略她的,她冲上前,跑到他的身后。“经生,对不起,这次换你听我说好吗?”

他无动于衷。

怎么会?!她这么大声的就在他身后说着话,他不像是装作没听见……

“经生……”想起她撞倒盆栽时发出的那好大一声巨响,他不可能没听见……

顿时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不会的,不可能的,怎么会?!

杨水墨全身由脚底冰冷至头顶,呼吸开始不顺畅,吞咽也困难了起来。

是她多想了……人不可能突然间就听不见的……

忍不住跟着他,在他进到二楼房间前,拍了他的肩膀,这一拍让他瞬间极为震惊的转身,一看见她竟去而复返,他是满脸的错愕。

“你怎么又回来了?!”明经生扣着紧迫的声音问。

她看着他,心底那抹莫名的恐惧越来越炽,因为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她在他眼里看到的不只是震惊,还有慌乱,极度的慌乱……

“你没听见我叫你吗?”

他认真的看着她说话,思考后才回答,“你回来做什么?”

“我有话对你说。”她小心地盯着他的眼神跟动作。

“你还想说什么?我以为我们都说清楚了。”刚才无措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随即他又恢复原本泰然自若的模样。

她疑心地紧望着他。他是真的听见她问的话,还是看着她的嘴型猜测到她说的话?

“不,你很多话没有对我说清楚,至少你没对我说,为什么砍掉我们一起种下的樱桃树?”

杨水墨故意将话说得很快,看见他脸色微变,她拉紧心弦观察着,他看着她,几乎长达一分钟之久才开口的说——

“你发现了?我砍了树,那棵树象征我们的过去,我想砍断了,过去也就结束了。”

他听得见!

紧绷的情绪顿时松下,她几乎要遽然失笑了。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听不见!抚住狂跳到几乎要休克的心脏,她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

“经生,没有结束,我不想结束。”她温柔的握起他的手。“我收到你这些年来给我的礼物,因为太珍贵了,珍贵到让我汗颜,经生,是我误会你了,是我错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脸庞线条僵硬的凝视着她。“那些信是我随意写的,都是过去的心境了,你别想太多。”

她一愕。“你已经对我死心了,不愿意与我重新开始是吗?”她的神情呆若木鸡,完全没想到他会拒绝她。

“……我心情不好,想静一静,不想被打扰。”

“我的存在算是打扰你吗?”他真的不再接受她了吗?

心情又荡到了谷底,难受、难堪、难解的情绪,五味杂陈,一时也说不清。

难道说一切都迟了?!

“找累了,不旨你在这屋子里想做什么或说什么,我都没精神搭理,就随便你吧,但记得请你离开时将大门锁上。”明经生迅速的说,说完转身快步进到房间,砰的一声,房间门紧密的被关上了。

杨水墨瞪着那道门,感觉他像是逃进去的。第一次,他隔开了她与他,就算是以前如何的争执,他如何的生气,也不曾隔绝自己,更不曾在他与她之间筑上一道门墙。

她想伸手去敲门,但是举起手后却又顿住了。他不要她打扰……

他拒绝她了。

这样她还能厚着脸皮纠缠吗?她怅然若失的转身坐在楼梯阶梯上,不愿意就这么走。他对她心冷了,也累了吗?

低下头,无声的落泪,心里呐喊着该怎么挽回他伤透的心?

忽然间一片樱桃树叶子由她的头发上掉落,她怔忡的拾起落叶,捧在手心,想起他说的那句“砍断樱桃树也斩断了过去”,他真的决心要与她了断吗?真的要这样吗?

手上轻如羽毛的落叶莫名变得千斤重,重到她几乎捧不动了……

好重的樱桃叶

等等,樱桃叶!

他看见她身上的樱桃叶了!

霎时她浑身冰冷的转头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惊愕不已。他是因为看见这片叶子,所以猜出她说的话?!

那么——

天啊,希望不要是她想的这样!泪水又开始滚烫泛流。不要是这样,不要是这样!她不断呐喊着。

恐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泄不止。不会的!她强制镇定,告诉自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僵硬的望向门口的警铃,她会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

三分钟后,警铃被触动了,刺耳的铃声响彻整间屋子,保全人员在警铃声响起后的五分钟内赶至,他们先是按了门铃没人回应,立即冲进屋内,在客厅没发现异状,一路街上二楼,敲着每一个房门,没反应就强行打开入内检查,当明经生的房门被强行打开时,他整个人愣住了。

“你们怎么闯进来了?!”错愕后,辨识出保全人员身上的制服,他不禁怒问。

“明先生,原来你在!”保全人员也感到讶异。

他在为什么不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他沉着脸问。

“你没听见警铃响了吗?”保全人员问。

他皱着眉,只是盯着人,没有回答。

“警铃响了,所以我们来。”保全以为他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这次他似乎“捕捉”到了关键唇语,迅速转头看向墙上的警卫灯,上头正亮着红灯,显示警铃曾经被人触动过了。是水墨!

他脸色丕变,立即冲出房间大门,果然看见泪眼溃堤的她。

“为什么?”含着泪,杨水墨对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光火一瞬,他的俊颜冷冽下来。她发现了!

“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极为寒冽的说。

“经生……”她泪盈于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之间结束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回到那男人身边吧!”他阴霾的说。

他才说完这些话,她就蓦然冲上前抱住他,他一时之间愕然了,身体也僵住不动,而一旁的保全看见他们的模样,也看过新闻,猜测两人正在“破镜重圆”,识趣的一一退出房子。

所有人走后,明经生任由她抱着,强迫自己别对她做出任何反应,但看着她泪涟涟的完全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他终于露出了惨澹的笑容。

“我没事的,你……别哭。”他声音是干枯的。

暗叹,想对她狠心,好像是绝顶困难的事,至少不是他这辈子做得到的事,终于伸出手抱住她,抚慰伤心的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听不见,为什么?!”她在他怀里狂问着。

可惜,他真的听不见了。

听不见她的声音,明经生好气好无奈,他好想听听她说什么,但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再也听不见了,他只好将自己藏起来,以为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但她居然找来了,还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极为不想让她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然而老天似乎不想让他好过,故意让她见识到他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非要逼得他在她面前连骄傲都失去。

“告诉我,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失去听觉?!”杨水墨激动的问,却见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更加拧紧了。

她脱离他的怀抱,拿了只笔,快速写下问题。

明经生叹了一口气,表情阴霾的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忽然间,她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了。她想,她明白他为什么听不见了。

我忘不了这幕,他吻她了……

他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我没勇气听——

他听不见,因为他不想听见她对倪兆说的答案,所以听不见了。

含着泪,她用颤抖的手写下,“我没有要跟他走,我拒绝他了。”

他露出惊讶的眼神。“为什么?!”他以为在她受尽委屈伤害之后,她会答应的。

“因为我不想离开到感受不到你的气味的地方。”她深情的写下。

他表情一震,惊喜的问:“你真的没有接受他?!”

“没有,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在心里还有你时接受他的慰藉,这对他不公平,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明经生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感谢老天爷!”他猛地抱住她,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喜悦涨满胸臆。

“你这闷葫芦,感情压抑得太好,好到让人摸不着头绪,好到让我搞不清你的爱到底存不存在,我求你了,以后,别再闷着爱,别再默默的付出,让我感受、让我体会你的心情,不然要是真让我们错过彼此,连老天都要笑话我们是对愚蠢的恋人了。”扬水墨闷哭着说,虽然他听不见,但她还是要说。

这次要不是她发现了樱桃树下的礼物,她永远都不会懂得他有多爱她,她不要两人再犯这种错误,不要再让人有机会破坏,他们的幸福要自己守护!

虽然听不见她说的话,但他能意会她想说的是什么。“以后我会盖一个坚固的宝塔,把我们的幸福锁住,让我们两个再也不轻言分开。”

“好,我们都要记住彼此的教训,你不准再隐藏情感,我也不能再怀疑你的真心。”她用笔写下。

他眼眶也红了,点了头。“好,等我的听觉恢复,我们再结一次婚,我要你再嫁给我一次。”

这次她的眼眶一样蓄满泪水,不过是喜悦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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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检查,他的耳部功能正常,会失聪的唯一原因可能是压力所引起的,临床上有不少这种病例,不过每个人的症状不同,有的人失明,有的人失声,有的人就像他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医生袁关硕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心理学专科的权威,他是明经生多年好友,只是两人因为忙于工作有一段时间没联络,如今再度碰面却是因为明经生失聪了。

听完袁关硕的解释,杨水墨捣着唇,伤心的落泪,身旁的明经生却嘴角含笑,伸手安抚的交握住她的丰,虽然听不见好友说的话,但大概可以猜出他说了什么。

“别哭,别自责。”他抚慰的说。

“我怎能不自责,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受到打击而封闭自己,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明知他根本听不见,杨水墨还是哭着自我责备。

这男人竟然为了她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她实在无法想象,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深到身体居然可以不自觉自残的地步!

她除了不舍,还有心痛,无限的心痛!

“袁医生,那他会永远这样吗?”她心急的追问袁关硕。

他摇着头,帅气的脸庞上有些歉然。“这很难说,这是因为压力所引起的症状,有可能因为压力解除而恢复,也有可能从此就听不见了。”

“从此听不见了!”她大惊失色。

见到她这模样,明经生立即以眼神询问向袁关硕,袁关硕会意,在纸上写下自己刚讲的话,他看完后责怪的再看了好友一眼,怪好友怎能向她说得这么白。

袁关硕一脸的无辜。这小子不担心自己,倒是一个劲的只关心自己女人的情绪,只有爱惨对方的人才会这样,这点,他最近也很有感受……

“水墨,我不会永久听不见的,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恢复了。”明经生赶紧安慰她。

其实他不希望她跟着来医院陪诊检查,怕的就是见到她紧张激动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是,他根本阻止不了她。

唉!这女人一定会为他失去听力这件事自责到天荒地老的。

他睨了好友一眼,要他说些话补偿一下他刚才的“失言”。

什么心理学家嘛,居然连个病人家属的心理都不懂!

他不悦的又瞪了好友一眼。

袁关硕无奈,这才微翻了白眼的对杨水墨说:“经生说的没错,也许压力一解除,睡了一觉,明天就又能听见小鸟的叫声了。”他口气说得轻松,希望她也能跟着放松。

但似乎成效不彰。“他的压力来源是我,现在我们也已经误会冰释、压力解除了,照道理他该恢复了不是吗?怎么还是听不见一点声响?”她仍然紧张质疑的问。

袁关硕不由得沉肃下来。没错,这小子是该恢复了,为何还听不到声音?这也让他很纳闷,不禁开始担心,该不会已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吧?

“我想再观察一阵子,他紧闭太久,不是短时间就能将所有的压力释放殆尽的,这段时间,你尽量让他放轻松,说不定近日就会有好消息。”他一面说,一面在纸上写下这些话。经生这小子可不希望他再说出什么让他老婆惊吓忧急的话。

“可是他没有太多时间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投票,如果还是听不见,他该如何面对群众,又该如何面对他父亲?他们恐怕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杨水墨焦虑的说。

“这个嘛……”

“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一定要帮助他恢复听力,他不能因而断送前程!”她焦急的求助于袁关硕。

袁关硕则是严肃的望向好友。“我判断他应该只是暂时性失聪,这种现象不会维持太久的,毕竟他耳部所有功能正常,不应该听不见才对,也许他需要再一点刺激,说不定,情急下会有奇迹发生。”他想着临床的一些案例,评估着可能性。

这小子的抗压能力是他见过最高的,也是他最佩服的,想不到一场“失婚”居然搞得自己的身体拒绝再听见任何声音,这小子当初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明经生看见两人沉肃的脸色,也不禁痛恨起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也有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时候!

百般无奈,他牵起杨水墨的手。“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恢复的,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温言的劝慰着,好似失去听觉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看着他那双温柔为她担忧的眼眸,杨水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亏欠他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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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重新种回樱桃树,虽然树被砍成两截了,但树根还在,只要树根在,就有再茁壮的一天,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只要彼此那份深藏在心中的爱还在,不管曾经历过多少风雨,他们依旧会走向彼此,沧海桑田也分不开的。

“水墨,我爱你。”种回樱桃树后,就在树根旁,明经生深情不悔的诉说。

“我也爱你!”杨水墨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应,想象着没有声音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听不见她的爱语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苦涩吗?慌乱吗?

“听不见声音但我可以用感受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我听过最让人心动的甜言蜜语了。”读出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他笑得灿烂满足。

其实现在的他虽然听不见,却是这几年来感觉最幸福的时刻,心变得踏实,就连阳光也比往日温暖。

“经生,我是傻瓜对吧?!”杨水墨笑中带泪的骂着自己。这男人爱惨她了,而她竟愚蠢的相信了翰铃的挑拨,她真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读出唇语,他舍不得她责骂自己的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说好重新开始的不是吗?首先,我要你把长发留回来,那是属于你身上我最爱的一部分,当初看见你剪去了长发,我心如刀割,那种痛就像你割去了我身上的一块肉一般,水墨,为了我,请你再将长发留回来好吗?”他抚上她的短发,多少的不舍与爱恋在这抚触间逗留。

“好,我会再度留长的,为你而留。”她含泪的点头。

明经生绽放出迷人的微笑,吻上了她那粉嫣的唇瓣,她终于又重回他的怀抱,双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将毫不保留的爱藉给唇瓣传递给她。

这个吻越吻越深入,掀动了他内心的饥渴,一旦渴望之火被燃起,全身汹涌不去的浪潮跟着滚烫起来,他双眸转为幽深,牵着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杨水墨脸颊染上绯红,嫣然笑着,跟随他的脚步,进了房内,他领着她直接进到浴室,打开莲蓬头,水直接洒在他们身上。

“经生?”瞧着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贴着肌肤,白色的洋装显得半透明,完美性感的曲线在他眼前一览无遗,她羞怯地想要遮掩住这副过于喷火的模样。

“别遮。”他欣赏着美景,笑眸炽热,直透她羞赧慌乱的心底。

唇瓣微翘的她,湿漉的衣衫泄尽她姣好的身材,再配上那对勾人魂魄的清纯瞳眸,她是男人心目中的维纳斯女神,他的女神……

见他纠缠住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直接,杨水墨心底一跳,神智一点一滴的瓦解,失神迷失在他幽深的眼眸里。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水柱,洒在她的脸颊上,大掌隔着衣裳碰触她的身体,当他再度吻上她的唇时,手也探入衣内,抚摸着她细致的肌肤,滑嫩的感觉带给他无止境的渴求。

“经生……”

他褪去了她的衣裳,抚摸着早已意乱情迷的身躯,低头占领她尖挺的丰盈,她迷茫的一窒,两具相缠的身体在一片的迷雾水气中绽出了涟漪,更扬起无边无际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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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他们一直交缠在一起,杨水墨的脸庞始终潮红不退。

这男人似乎要将先前因为误解所失去的欢爱一次补回,对她不断索取,不停占有,攀住了他强劲的肩脖,喉间压抑不住的是轻柔的低吟声,她虽羞红了脸,却也恋极了他掌心的抚触,跟着他一次次的攀向高峰。

“经生,还不够吗?”在星光隐去朝阳再现时,他的指尖再次抚上她的蓓蕾,她轻微颤栗却滋味甜美的捧起他的脸庞,对着他的眼眸,让他看清她的嘴型后低问。

“不够,你忘了,关硕建议我放轻松的,这有助于恢复我的听力。”明经生轻轻握住她的手,垂下头用洁白的牙齿啃咬着她肩上的肌肤,喃喃自语。

杨水墨低笑。这家伙是真的放松了,居然能这样跟她说笑。

“但你不觉得松得过头了吗?”她捧回他不安分的脸,又说。

其实在她看来,这可不是放松,而是拉紧了神经吧,太刺激了!

他摇摇头,贪恋她的娇柔。“现在的我是这两年来最放松的时候,你一定很难想象,过去与你争执时那压抑的感情无从宣泄,就算占有你也带着浓浓的不安,但此刻不一样了,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与你厮守在这张床上,一辈子不下床,拥着你,我心满意足。”

杨水墨眼眶蓦地一热,取过床头的笔纸。

“经生,我想跟你约会。”

“约会?”他挑了挑眉,不解她的意思。

“自从我们有误会后,再加上你又成了名人,我们便没有再在一起享受过不受打扰的甜蜜滋味,现在的我好想跟着你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尽情的吃冰淇淋、看电影,无拘无束的过两人世界。”

明经生头一偏,似乎对她的要求有点烦恼。“现在的我恐怕还不能出现在人前,在台湾也没有地方可以隐藏我们,除了这座温泉别墅以外……”

她只是单纯的想做些在床上以外一样甜蜜的事,不意忽略了他的处境,她马上又在纸条上写着——“没关系的,等以后你的听力恢复了我们再——”

“如果你愿意将就,我有办法了。”他突然笑说。

“嗯?”

他快速的打电话给Pizza店,又拨了电话给冰淇淋店,连肯德基、麦当劳他都打电话要他们外送,最后他拉着她下床,两人穿戴整齐后还戴上鸭舌帽,当然还有大墨镜以及口罩,彻底的将脸孔遮住。

他们手牵着手出了家门,但没几秒钟又笑着冲回头,将一叠现金放在门口,并注明是给外送的钱,然后两人一口气冲进几条巷口外的百视达影带出租店,相视一笑,有默契的在五分钟内搜刮一、二十支当红影片,也不加入会员,丢了现金就走,一路奔跑开怀大笑的冲回家。

回到家后好吃的冰淇淋、炸鸡、薯条以及Pizza都已热腾腾的留在门口了,他们抱着一堆食物进门,互相将穿在身上碍眼的遮蔽物全剥个精光,舒舒服服地打开电视,播放DVD。

两人就像回到十七、八岁时,摆脱了烦恼,看着影片,大口吃着冰淇淋,明经生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有字幕一样能让他融入剧情,看到好笑的情节他们会放声大笑,看到悲伤的剧情他会递上面纸,抱着她亲吻着轻声安慰。

两人漾着前所未有的笑靥,心情无比轻松,他们做爱,他们亲吻,他们享受彼此,他们分享喜悦,分享欢乐,美丽的日子在“无声”中异常的美满,也许听不见声音并不会为他们带来不幸。

多希望这份简单的欢乐不要有终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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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的角落里坐着两个人。

倪兆悲伤的凝望着漾着喜悦神情的杨水墨。他听老崎说,她辞去工作了,还听说,明经生因为受不了失去她的打击,丧失听力了,她为了照顾他也回到他身边。

这些事,他原本只是听着,心中的酸楚也还能忍住,但是现在亲眼看到水墨为别的男人泛出只有幸福女人才会有的光彩,他感觉自己彻底输了。

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绝对不及那男人的十分之一,他的爱注定落空了,这次的回国开展,意外的让自己伤得不轻,而这股不甘偏偏他无力讨回,他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也做不到摇尾乞怜求爱的地步。事到如今,他只有将所有的失落往肚里吞,悲叹自己第一次爱上女人就踢到铁板,下场竟然是这么悲惨。

“倪兆,对不起。”杨水墨打破沉默的说。

“不用说对不起,反正你从来没有接受过我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单方面的喜欢你。”他苦笑的说。

“倪兆……其实我该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才对,你总是在我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如果没有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许早就崩溃了,我非常的感激你。”

“可惜只是感激,并不能升华为爱。”他苦涩不已。

“真的很抱歉……”

“我想见你,不是来听你说抱歉、对不起这些话的,我只是来向你说一声再见而已。”看着她,他只有无言的喟叹。

他们有缘认识,却无缘相恋,果真是有缘无分啊!

“你要回美国了?”虽然知道他迟早要回去,她还是感到不舍。

“这里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不是吗?”他深切的望着她,可惜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再也看不见他的爱慕。

杨水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么出色的男人,谁能不动心,只是她早已心有所属,否则她绝对不会错过他的,他值得一个完美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他。

“你什么时候走?”她还是离情依依的问了。

“想来送机?”

“嗯,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不怕明经生吃醋?”

“不会的,今天来见你,也是他亲自开车送我来的,他不介意我们见面。”

“这么大方,看来我的存在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真没意思!”倪兆自嘲的说。

“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他很感激你这阵子给我的帮助,他原本想亲自谢谢你,但想想,也许这样反而会让你不舒服吧,所以只好作罢。”

“我了解,他是不想以胜利者之姿对我示威,算他厚道!”他笑得既苦且无奈。

遇见明经生这样的男人,他算是虽败犹荣,谁教那男人论气度、论条件、论爱这女人的程度,没一样输他,他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只不过……望着面前的水墨,难舍的心情实在很难理得清、放得下。

唉!

“我搭后天的班机离开,不过我不希望你来送机,因为我不想听见你哭哭啼啼的抱着我说后悔了,要跟我一道走的话。”不希望她对他有太多的负担,倪兆强忍落寞,故意打趣的说。

她噗哧笑出来了,但笑声带着哽咽,心知这是他的体贴,为了不让她愧疚而强颜欢笑。

“好,我不去送机,免得自己真的后悔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也故意轻快的说。

她的手突然被他用力的握住。“你答应我,如果后悔了,不用迟疑,马上坐上飞机来找我,不,只要打电话给我,我会——”

“倪兆。”她轻声的打断他。

他声音消失了,顿了一下后才又说:“对不起,我又在胡说八道了,你们才破镜重圆,他珍惜你都来不及,你怎么可能会后悔,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他干笑的说,连手也缩回去了。

“倪兆……”感受到他的压抑,她无声的叹息着。

“别理我,虽然他失去听觉了,但会恢复的,这次你一定要幸福喔!”

听到这句话,她怔住了。

对这句话,杨水墨感受好深。两个男人前后都对她说过这句话,所以,会的,她一定会幸福的,因为她得天独厚的得到这世界上两个最深情的男人的祝福,她如果不幸福,就太对不起老天的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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