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偌大的办公室中坐着两个人。
「姜小姐,财产转移不是一件小事,你要不要再想清楚一点?」开口的是为姜家处理财务多年的财务顾问刘尚谦。
除了会计师资格外,他还是一个律师。
隔着镜片,在一双精睿而势利的眼睛估量下,他始终不把姜玉璃当成姜家的主人。
或许是出于一种嫉妒,刘尚谦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两手空空、咬牙努力工作存钱出国念书的穷小子。
这个女孩何德何能,竟轻易地拥有别人十辈子也赚不来的财富。
望住她的同时,刘尚谦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奇异的敌意。
他讨厌所有不劳而获的人。
姜玉璃迎视着他的注视,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轻蔑以及微微的敌意。
若是以往,她必定会退回自己的世界,默默承受一切。但现实生活已渐渐教会她,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反倒可能成为退让的第一步。
于是她鼓起勇气,漠视律师刻意为难的暗示言词,坚决地开口:「不必了,刘律师,我已经考虑很久,才有今天的决定。」
「那么,需要告知部长一声吗?」刘尚谦停了下,自顾自的又道:「毕竟部长是姜小姐的长辈——」
「刘律师!」姜玉璃打断他的话,「我想,我应该有处理自己财产的权利,是吧!」天知道在她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心有多么挣扎与无措。
刘尚谦按捺下不快的情绪,尴尬地笑道:「姜小姐当然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
姜玉璃点点头。「谢谢你。」她停了下,再度开口:「还有,以后请叫我韩太太。」紧接着,她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并打开它。
「这位是刑天美小姐,有关财产转移所需的资料全交由她代我处理。」姜玉璃明白自己识字不多,为了慎重起见,她特地委托她的语文教师前来协助她。
此举令刘尚谦大感意外。
想不到她复明不久,又涉世未深,处事竟如此细心。
很快的,姜玉璃在刑天美的协助下一一了解了所有文件的内容,并且完成繁复的手续。
之后,姜玉璃偕同刑天美离开律师事务所。
刘尚谦立即拿起电话,按下一组熟悉的电话号码。
回家的路上,刑天美望着姜玉璃,忍不住开口:「玉璃,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
「什么勇气?」姜玉璃反问。
刑天美摇摇头。「多数女人绝不敢像你这样把所有的财产给了丈夫。」
「我这么做很傻是吗?」
「我只能说,你是真的很爱韩先生。」
「有这么明显吗?」姜玉璃微微红了脸。
「噢,玉璃,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闻言,姜玉璃沉默了。
那阿非呢?他是否也能轻易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对不起,玉璃,我不是有意提到瞎子的事。」刑天美直言。姜玉璃是个聪明而敏感的孩子,容易为人所伤。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姜玉璃温言回道,脸上挂着一贯的恬静浅笑。
她知道天美老师是一个直言而心性热忱的好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姜部长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一定会抓狂。」
姜玉璃面不改色地回答:「我是他的亲人,我想他迟早会体谅我的决定;况且,天美老师,我今天的举动完全合法,不是吗?」她从没向外人提过叔叔雇人追杀她的事。
言「是呀,的确完全合法,可是却完全不合理啊!」刑天美觉得姜玉璃生在这样的家庭,还仍保有一颗纯真的心真是太难得了。
情望着刑天美摇头叹气的模样,姜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现在轻松多了。」
小「是呀,是呀!身上少了那么多钱,当然变轻啦!」
说隔了一会儿,姜玉璃回答:「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独「但愿他值得你这么做。」
家姜玉璃回以微笑,然而在她的微笑底下,一颗心却不由得泛起酸楚……
什么时候,她才能获得自己最渴望的东西?
姜玉璃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太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不用上课吗?」佣人阿枝迎了上来,神情有些慌乱。
姜玉璃注意到了。
「有什么事吗?先生回家了没?」
「呃……先生、先生回来了。」
「是吗?我去找他。」姜玉璃说着,立即往二楼走。
「太太……」
「什么事?」姜玉璃回头。
「先生……先生很累,不希望有人打扰。」阿枝吞吞吐吐地说。
「我知道了。」语毕,姜玉璃走上楼。
经过韩非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声响,姜玉璃一时欣喜,打开房门。
「阿非!」
韩非掉头望向她,「没看见我在忙吗?」他冷声斥道。
姜玉璃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冻结。
床单下包裹的是上一回见过的金发女子。
「为什么?」姜玉璃颤声开口,感觉整个人彷佛被掏空般不真实。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韩非微侧起身,紧盯住她的黑眸里写满了只有她懂的恨意。
姜玉璃心头再一次浮上熟悉的痛和逐渐加深的绝望。
她是那么爱他,只爱他啊!
然而,两人间的鸿沟却足以毁灭一切。
紧接着,姜玉璃转身奔下楼。
「我也要走了。」丽塔由床上爬起来,并一一穿上衣裙。
「这是给你的酬劳。」韩非在床畔放下一叠大钞。
丽塔是他在酒吧认识的女同性恋。
丽塔数了数钞票,然后放入皮包里。
「下次别再找我演戏了,我受不了见那个女孩脸上那种伤心欲绝的神情。」她站起身。
韩非坐在床沿,顺手点燃一根烟。
「你认为她很可怜,是吗?」他徐徐喷出一口烟。
「不,我只是庆幸自己不爱男人。」语毕,她拿起外套离开房间。
韩非始终坐在床沿。姜玉璃脸上的神情深刻在他脑海中,怎么也抹不去。
该死!
下一刻,他烦躁地捻熄了香烟。
然而,在薄薄的余雾里,他脸上的烦躁揉入一丝不自觉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