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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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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之

小Q闻声颠着小细腿跑过来,徐云帆弯腰把它抱起,一手搂着我,哈哈笑道:“看我们是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小Q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子,看看我,又看看徐云帆,大概知道自己受到了嘉奖,乐不可支地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我俩被它那可爱样逗得直乐。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温馨极了。生活总是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当徐云帆还在努力还债的时候,我的婆婆突然高血压再次中风,这次相当厉害,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手脚和身体像麻木了似的。据说中风的起因是他二嫂和二哥又吵架了,中间难免骂娘骂祖宗的,婆婆听不过耳,便训斥了几句,二嫂子立刻将婆婆当成了出气筒,拣最难听的话骂婆婆,婆婆一下气上了头,便昏倒在地了。

徐云帆和他大哥在医院陪护婆婆,但是大哥也白天要上班,大嫂子更是与婆婆早有嫌隙,住院之后只来看过一次,便再不见人影,所有费用皆是徐云帆负责,大嫂子决计不掏一分钱,只说现在工资太低,孝子上学的费用尚且为难,哪有钱拿出来给老人住院。大哥是惧内的人,但是倒也愿意出力,晚上有时候过来陪护。白天大家都要上班,唯老二闲着,然而也难看见他的人影,再者徐云帆也不放心让他伺候老娘,索性把他臭骂一顿叫他永远别回来。二嫂子自知犯了滔天大错,更是不敢露面。别人陪护都不如自己家人尽心,我们只得在白天请了徐云帆的小姨过来照看。小姨是一个勤劳老实的乡下妇女,我们答应每个月给她1000元,她便收拾利落过来了,照看倒也悉心,只是不多话。

我知道徐云帆没有存款再支付医院的费用了,倒是听说他从前给过老太太一笔不少的养老金,但是老太太现在不能说话,也不知道那笔钱的存折放在哪里。

我把自己的银行卡拿给徐云帆,这些年我也经常要补贴父母一些,付完房子首付之后也没剩多少钱,徐云帆拿着我的银行卡,半天没说话,脸色阴郁。我说现在要渡过难关,既然我们结婚了,那么我的钱也是你的钱,先救你妈妈要紧。他点点头,拿着卡出去了。

徐云帆几乎天天晚上去医院,我有时候跟着一起去,看到他不停地给婆婆按摩手脚,婆婆大小便SHIJIN,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我有时候在那里帮婆婆按摩手脚,她的眼珠子转动,只是不能开口,我知道她心里明镜似的,说不出来罢了。

老二后来来了一趟医院,开口就问老太太的存折,徐云帆一听火了,给他拉到医院走廊里,抬手就是一拳,给他打得肿了半边脸,然而到底没有敢还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过了两月,婆婆终于渐渐康复,只是半边手脚仍然不甚麻利,走路要拖着一条腿走。最挂念的就是特特,徐云帆只得在周末把特特接过来,祖孙俩抱着哭成一团。

徐云帆心里恨着他二嫂,自然对这侄子也没有好声气。婆婆便不乐意,吵着要棕乡下去。我这一室一厅住着三代人,确实拥挤,婆婆带着特特住在卧室,我和徐云帆睡在厅里的榻榻米上,还有小Q跟着乱。婆婆不喜欢养狗,几次要我把小Q送人,徐云帆和我一再坚持,才作罢。

徐云帆到底不放心病歪歪的老娘棕乡下去,只得请了一个本家的亲戚去照看他妈妈,老太太手脚不灵便,让那个亲戚负责照顾她一日三餐换洗衣物等。我们的存款早就花得所剩无几,老太太却只字不提她那笔养老金的事,后来才知道,那笔养老金早被她高利贷借出去了,但是却收不回来,借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人,也不好一张状纸告到法院去。

还好我每个月的薪水也够养家糊口,只是很害怕双方老人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婆婆裁之后,我和徐云帆都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给我们俩折腾得够呛,徐云帆的脸上更是鲜见笑容,婆婆回乡下之后,他一心扑在生意上,节假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回家便倒头大睡,这些日子明显见瘦了,不太爱说话,一说话便心烦意乱。

有一日郑重的叫我到身边,说:“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每天我都提心吊胆害怕那些追债的人找上你伤害你,要不……”犹豫了半天,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们离婚吧,等我以后挣钱了,不再被追债了我再去找你。”

我一听这话,愣了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一下一下地揪着疼,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的日子,哪一日他不来家,我便睡不安稳,哪一日他晚归了,我便会抱着小Q一起等他,等到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心里才开始放下石头。我已经习惯了在过马路的时候牵他的手,我已经习惯了在清晨被他吻醒来。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我的后半生了,然而他却告诉我要与我分开。我又要花费多少时日去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呢?

于是我简短的回答道:“不。”我感到自己扑到他怀里,像生离死别似的抱住他,一遍一遍吻他的唇,我的泪湿了我的双颊,他的双颊也是湿的,不知是我的泪还是他也流下了泪花。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分手”的事情,像是达成了某一种默契。我怀疑我的爱情完成了转移,哪一天我看不到他便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越来越依赖他的存在,越来越依恋他在我身边的感觉。我几乎忘记了我曾经受到过爱情的伤害。

他的生意也似乎渐渐地好了起来,我并没有亲自参与其中,但是有一天在我下班之前,他语气沉重地给我挂电话说要和我好好谈谈,地点在一家价格不菲的西餐厅。我很纳闷也很忐忑的去了,他西装革履地坐在那里等待,甚至打上了他钟爱的银灰色的领带,板着个脸,很抑郁的表情。我估计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宣布,或者,他要再次和我谈离婚?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他虽然坐在我面前,怎么离我那么远?

我研究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他也与我对视着,起初还是很严峻的神色,后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板不住了。

“你搞什么鬼?”我掐住他的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握住我的手,“我翻身了,前段刚做完两个大项目,我们再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真的吗?”我也很开心,我看到他喜逐颜开的面容,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现在我们不欠债了,你瞧这是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你又买车了?”我说。

“哪止是车?”他笑道,“还有一套房子,都装修好了。”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皱皱眉。

“我不是要给你惊喜吗?”他捏捏我的脸,“没有绝对的好消息,我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现在好了,我们再不用挤在你的小公寓里面了。这房子是复式的,楼上楼下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

“我不觉得我的小公寓有什么不好。”我嘟囔道,觉得变化太大,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另外。”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正是我之前给他取钱给他妈妈看病的那一张卡,“我往这卡上存了十五万块,算是还给你的。”

“哦,是吗?利息还挺高的。”我接过来,本来想问他究竟赚了多少钱,想想算了。

我这个人往往有十分的准备去迎接非常坏的事情,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反倒让我感觉不安了,我也说不出这不安究竟在哪里,但是我像是突然失去了爱情的筹码。新买的黑色奥迪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舒适的感觉,我反倒心有戚戚的怀念起从前二人一起手牵手走路的日子。我们搬进新居不久,徐云帆便和我商量要把他母亲接过来住,听说他二哥二嫂正在闹离婚,老太太过的很不省心,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过了两天徐云帆便去把婆婆接过来了,我没有想到的是特特也跟着来了。婆婆说城里教育条件好,让特特在这念书。婆婆认为老二夫妇二人离婚是迟早的事情,然而她决计不能让老二媳妇把孙子抢走,所以索性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孩子领到我们这里来,管你法院怎么判,反正她是抱定了要夺取孙子抚养权的决心。用婆婆的话来说特特是老蒋家的根,谁夺走了跟谁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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