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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容易拉近人的关系。
徐公子见我酒量不佳,仍愿意陪他喝酒,稍稍感动了下。他替我斟满酒,说:“悦公子,你看着弱弱的,还挺仗义。”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酒量不好,只能浅酌。还望徐大哥不要见怪。”
徐公子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还挺有趣。你是怎么认识秃发宾的?你从小就在毁城长大的吗?”
酒桌上,一旦打开了话题,很容易掏心掏肺。我深谙其理,因为丘丽苁蓉,就是这样被我买回来的。徐公子是敌是友,我若今日不探,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假装漫不经心,问道:“徐大哥,你和公仪一族,好像关系非比寻常。”
徐公子脸上的笑立马消散。他盯着我的脸,警觉地问:“你是谁?”
我呵呵一笑,说:“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
徐公子在掂量着我和他的关系。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也在想,若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他是否会对我不利。可是,看他用黄梨木家具、挂刺绣、温酒手法、饮糯酒,我可以看得出,他对公仪一族,有特殊的感情。
我决定赌一把。若能得到徐公子的帮助,很快,莘城城民就可以正常出门了。
我故作轻松,说:“徐大哥,要不,我问你答?”
徐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问:“你和公仪夫人,是什么关系?”
徐公子回答:“她是我的主人。”
主人?可徐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奴隶。可是,只有奴隶,才会叫“主人”。
徐公子见我怀疑,便解释说:“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乞讨过日子,后来遇见了公仪夫人,才能安稳度日。”
我想了想,说:“按你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徐公子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问道:“那,这里的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徐公子回答得很干脆:“六年前,我主人派我来这。当时,朗城主一家已经被灭门了。我看里面有几件东西喜欢,便留了下来。”
这样的回答,我并不满意。
我喝了口酒,犹豫着说:“公仪夫人已经死了,你打算何去何从?”
徐公子轻轻一笑,说:“有我在,我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死。”
我的手一抖,里面的酒,稍稍撒到了我的手背上,幸好徐公子没有看我。
谈到此,徐公子变得高兴起来。他为自己斟满了酒,一口下肚。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指望他再说些什么。
徐公子放下酒杯,看向我,说:“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谁?我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我要不承认是自己公仪敏?太冒险了。要不,我也说自己是孤儿,毁城长大的孤儿?
徐公子突然脸色一凝,站了起来,拿起剑,蹑手蹑脚走到楼梯旁。他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他转头示意我躲在他身后。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缩在他身后的一个黑暗角落里。
一会,地窖的门开了,有人款步走了下来。长裙曳地,是个女子。她转过头,笑着看向徐公子。是公仪夫人,她媚眼娇笑,我识得。如今摘了面纱,更觉得娇艳动人。双目如秋水,娇唇一点红。
徐公子收起剑,赶紧迎过去,神情严肃,拱手单膝跪地,说:“主人!”
公仪夫人轻笑着,说:“起来吧。”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说:“好香的酒味。徐,你又在一个人喝酒?”
徐公子站起身,他的肩膀微微抖了下,说:“回主人,我邀了朋友一起饮酒。”
公仪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如从冰窖里冒出,冷得吓人。她说:“不是告诉你,不要领陌生人来此吗?”
她的目光寻了下,发现了站在角落中的我。初一见,我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她敛起慌乱,故作平静,开口问:“这位公子?”
我想,若是公仪夫人认出,我就是那个南郭府的“悦姑娘”,就翘翘了。还好,她应该对那个“我”,没有什么印象。
徐公子赶紧接话说:“他是悦公子,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和秃发宾那位。”
“噢,”公仪夫人恍然的样子,轻轻松了口气。
她给我递了一个“我懂”的眼神,笑着说:“悦公子,过来继续喝酒。”
我笑着走过去,边走边说:“好的。”
徐公子已经在座位上坐下,如今只剩一把椅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就见公仪夫人走过去,坐在徐公子的大腿上。她右手勾着徐公子的脖子,左手握住酒杯,笑着对我说:“坐。”
徐公子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轻笑了下,过去坐下。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姑母。
公仪夫人笑得很奇怪,她看着我,问道:“悦公子,你和秃发宾,认识多久了?”
我转了几个念头,回答:“我也不记得了。曾经,我徘徊在毁城城门口,是宾放我入的城。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见我改口叫“史宾”为“宾”,徐公子微微皱了皱眉。
公仪夫人娇笑着,说:“以身相许报恩,倒也常见。”她转头,亲了下徐公子的脸颊。
我看见,徐公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种诚,我呆不下去了。我慌忙站起身,说:“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公仪夫人站起身,说:“徐,送送悦公子。”
徐公子忙不迭地站起身。
我微微一点头,往地窖口走去。徐公子跟在我身后,他不知启动了什么开关,一会,地窖口就打开了。我踏出地窖口,阳光灿烂,闪得我眼睛一晃。待我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站在城门口。我跺了跺脚,发现地面全是实心的。
刘希站在城墙上,朝我大喊:“悦公子,你在干嘛呢?”
我抬眼朝他看去,脑袋恍恍惚惚,不敢相信他是真的。
刘希见我站着不动,也不吭气,就跑下城墙,拍了拍我的肩,说:“悦公子,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怀疑,自己好像得了什么病,来到这莘城,总是容易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