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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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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徐公子和公仪夫人应该正在缠绵中,可趁机向刘希打探些消息。

我笑了笑,问刘希:“希队长,可有什么地方可以歇会?”

刘希听我说得如此突兀,一脸迷惑。

我压低声音,解释说:“其实,我有事想请教你。”

刘希露出诡异一笑。他也有事要问我,如此,成交。

他领着我就往城墙上走,途中和一个侍卫耳语了片刻。

莘城建城之初,就设有三层的城楼。刘希领着我,直奔第三层。那是个箭楼,墙面由各个小孔组成。

刘希领着我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上。里面有几条板凳,围着一张木桌子。

板凳上积满了灰尘。我皱了皱眉,用袖子扫了扫,兀自在一条板凳上坐下。

刘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在对面的板凳下坐下。一会待他起来,板凳上一定会留下他的大屁股印。他坐下后,就用眼神焦急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知道史宾的事情。

我便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说:“我从小在毁城长大。”我暗想:十岁以下在毁城待过,应该也算是从小吧?这应该不算是骗他。

刘希点着头,说:“然后呢?”

我正色道:“先说好,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秃发宾,和史宾是不是同一个人。”

刘希皱着眉头,说:“屎——宾?”

我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他这么恶搞,也不知怎么当上这卫士队长的。

我轻咳一声,说:“是史书的史。”

刘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什么史书不史书,秃发宾还能知道史书?一定是那个屎。宾主啊宾主,想不到离开尉城多年,创意依旧这么好。我刘希佩服。”他抬脸看向墙面,似乎要透过方形小箭孔,看向远方的史宾。他的眼中,闪出崇拜之光,加上外面的光线,透过一个个方形小箭孔,罩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睛崇拜得熠熠发光。

我无语了,打算放弃讨论这个问题。

我接着说:“史宾来毁城的时候,就一个人,可是力大无比。他用武力,得到了毁城公孙乔的赏识,被留下当了一守城士兵。”

刘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大叫:“什么?堂堂尉城的少主,成了毁城那小城的士兵?”

看见他如此激动,我也很心酸。

为了缓解气氛,我低声说:“其实,也不确定,史宾是不是你所说的秃发宾。”

刘希声音有些哽咽,说:“一定是他。我宾主那么勇猛,一定会人在牌在,人死牌死。”

说到这,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眼我,居然干嚎起来:“宾主啊宾主,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天下女人全都失望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懊恼不已,这刘希,怎么和徐公子一样,认定我与史宾关系不一般。

我摆摆手,说:“希队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史宾,仅仅是好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刘希嚎得更大声了:“宾主啊宾主,你看你整的是什么事?人家都不承认,你就把令牌送了人。”

我无奈,只得搬出杀手锏,压低声音说:“你就大叫吧,把徐公子引来就满意了。”

一听见“徐公子”三个字,刘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上面只有一点点眼泪。他问我:“宾主好吗?”

我想了想,说:“史宾啊,每天吃喝随意,还能出门遛马。我觉得,日子过得还不错。”

刘希听了这话,沉默。

我知道,该轮着我问话了。

我小心翼翼,害怕惊动刘希。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怕徐公子?”

刘希把板凳拖到我的跟前,凑近我说:“徐公子的武功出神入化,可杀人于无形。”

这一点,我相信。有一点,我很好奇,忍不住问:“那徐公子,喜欢滥杀无辜吗?”

刘希想了想,说:“倒也不是滥杀。只有藐视他的人,质疑他意见的,才会被杀。”

我的额头冒汗:这,这还不叫滥杀?

刘希叹了口气,说:“我们苦口婆心对新来的卫士讲这个道理,可惜,还是有不少人去挑战,惨死徐公子剑下。我知道,能从尉城调来莘城,武艺肯定不赖。可是,自负也得有一定的度,要多听听前辈的意见。”

刘希的话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尉城调来莘城?那么锡城呢?”

刘希面露不屑,说:“锡城那么小,人口不足五百,良田不满千亩,哪有什么人可以调来莘城?!”

谈到锡城,我总会想到我的姑母。我有一种预感,锡城贾城主,与公仪夫人关系不一般。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认识公仪夫人吗?”

刘希的话,让我更为吃惊。他说:“认识。多年前,公仪夫人来尉城住了一段时间。”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凑近了说:“那徐公子,就是那段时间,被公仪夫人找着的。那会,徐公子就六七岁的样子。我们城主吩咐,要我们和徐公子一起玩。当时,宾主还很不乐意,觉得徐公子太瘦弱了,没有我们健壮。谁能料到,徐公子的武艺有一天会如此精进。宾主家出事前不久,公仪夫人才带着徐公子回了融城。”

这段话,我琢磨了很久。现在徐公子看上去,也有二十七八岁了。也就是说,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前,公仪夫人出嫁不久,她为何要去尉城?

刘希等了半晌,见我陷入深思。他站起身,说:“走吧走吧。有什么事回城主府再想。这里,徐公子随时会回来察看的。”

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站起身,和他一起出门、下楼。楼梯走到一半,就听见一声轻咳声。刘希再次变了脸。他低声说:“徐公子又来了。”

只听徐公子的声音响起,阴阳怪气,说:“你们希队长呢?又陪悦公子看城墙的砖去了?”

我暗想:徐公子,你完事得也太快了点吧?

我俩进退不得,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

对于徐公子的提问,没有一人回答。一时静默无声。

徐公子见此情形,有些恼怒。他提高了声音,喝道:“快说!希队长去哪了?”

听到此,我赶紧提声回答:“徐公子,你果然神机妙算!我正约希队长陪我去看了会城墙。”

话音刚落,我和刘希,也到了楼底。

徐公子瞥了我一眼,目光罩住刘希,说:“我上回说的话,还不够清晰吗?我叫你不要擅离值守!”

我看了眼刘希,他浑身有些发颤。

我心中不忍,想帮忙解围,便嘿嘿傻笑两声,说:“希队长就在城墙上站着,怎么能说是擅离值守呢?”

徐公子冷冷一笑,一束寒光朝我的脖颈处袭来。我知道,徐公子出剑了。

我错了,我不该如新调来的卫士般,试图反驳徐公子。我不该傻乎乎地认为,陪徐公子喝过几杯酒,睡过徐公子的床,就以为我和他的关系,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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